下午的风暖融融的。
颜宁坐在茶棚下的长椅上,抱着腿看夕阳慢慢落山,心里发愁,这时候醒来,她晚上怎么睡,作息颠倒了会不会影响皮肤?
“想什么呢?”
谢徽庭一屁股坐在长椅另一边,挡住了大半座青山,大半个夕阳。
“想你。”
在对方惊恐,怀疑她可能被整多了精神崩溃变成精神病的目光下,慢悠悠补充道:“你死了后,我年年去你的坟头蹦迪。”
“蹦迪所谓何意?”
谢徽庭一脸认真的求教。
“一种悲伤的舞蹈。”颜宁目光移向他,笑得带有一种慈祥:“特别适合在你死了之后跳。”
“哦。”
真信了?
谢徽庭低头想了一会儿,抬头笑得灿烂:“不过本王觉得,本王大概能比小美人活得长,等小美人死了,本王带着上万士兵去你坟头蹦迪,以示悲伤。”
这人是天然黑还是腹黑?
讽刺仇人不成,反而被讽刺了回来,关键是她还不能反驳。
颜宁憋得想要吐血,又因为睡了一整天精神特别好,从长椅上跳下来,理了理衣裙说道:“宁王,你教我武功吧。”
“想学什么?”
“学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遵循一种习俗,就是徒弟出师前,一定要杀了师傅。我一想起这个习俗,就特别想拜你为师。”颜宁便顺着香味找饭吃,边悠悠说道。
身后传来谢徽庭的哈哈大笑。
马车走了大半个月。
颜宁吃吃睡睡,作息始终没正常过来,肩膀上的伤倒是好了,毕竟谢徽庭是真的怕文嫣儿看见了心疼。
晚上。
“我说小美人,明天就到南齐了,我妹夫不出现就算了,那摄政王怎么也不派人把你带回去了?”谢徽庭吃着花生米问她。
“他不是你妹夫。”
颜宁在院子里,一边咬牙切齿的扎马步,一边不耐烦的回道。
“小两口吵架了?”
见她不答。
谢徽庭贱兮兮的凑过来,一副大明白的样子劝道:“是因为上次我拿你挡箭,顺便诱他出来,结果他不在的事吧?嗨,你能看得明白,怎么想不明白呢,他那次要是在而且出来了,我不还得多用几次,你也得多受几次惊吓吗?”
“呵呵呵,宁王倒是实诚。”
“毕竟是你的师傅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以后咱俩就各论各的,你管我叫爹,我管你叫小姨子。”
说着。
谢徽庭摸狗似的想来胡噜她的头发,被颜宁偏头躲过,呵呵一笑,弹出个花生直击她的脑门。
听到颜宁的“嗷嗷”惨叫声后,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等他走后。
一个身影悄无声息的落在院子一角,仿佛墨滴融入了水,不带一点声音,只是默默的暗淡了一个角落。
叶余。
颜宁不想理他,就继续扎马步,因为累得表情扭曲,导致心理也扭曲起来,做了两个踢腿,代表把男主和反派分别一脚踢飞。
又朝右边多踢了几下,幻想谢徽庭惨叫着瑟瑟发抖。
“你的伤好了。”
叶余用的是肯定句,对于向来吝啬废话的他来说,十分罕见,其中包涵着暗暗的求和意思。
“哼。”
颜宁一撇头。
气冲冲的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还没走两步,叶余点地无声的出现在她面前,微微低着头,眸光沉静,脸颊瘦了些。
她向来对这种冷峻气质的忠犬型没有抵抗力。
“你怎么又出现了,不怕双拳难敌四手,谢徽庭把你抓起来,为他所用?”
顶尖的武力值是叶余唯一的依靠,有多么为李骜、谢徽庭这样的掌权者所觊觎,颜宁很清楚,正如她唯一的依靠只是自己一样。
叶余忽然伸手,捏掉了她头上的一根草芥。
说了句废话:“明天就到南齐了。”
“嗯。”
颜宁有些开心,小说里她最喜欢的男配是叶余,最喜欢的女配就是文嫣儿,这下能一次性见到俩。
只恨这是古代不能合个照啥的。
因为忽然想起这是小说世界,生出了一种局外人的感觉,于是心境也宽容平和不少。
问道:“你这几天干什么去了?”
“救了一个姑娘。”
“漂不漂亮?”
“漂亮。”
“能带回来看看吗?”
“就是你呀。”
颜宁一拳擂在叶余胸口,好在原主人美力气小,倒的确算的上是小拳拳捶你胸口,下意识的做出这羞涩的动作后,她连忙收回。
抬起头,结巴道:“阿巴阿巴?”
“明天再来看你。”
叶余仍然是那副毫无表情的脸,语气不起不伏的说完之后,像只鸟似的离开。
他走后。
颜宁迷迷糊糊的回到房间,像只蛆似的抱着被子扭来扭去,把刚才的对话回忆了千百遍后,终于勉强确认,那应该是告白、情话之类的东西。
不过叶余怎么会懂的呢,是买了什么情话书了吗?
她第一次知道,情绪激动也会让人感到疲累,想着想着,眼一闭就睡着了。
一睁眼就看到谢徽庭这张狗脸,真让人暴躁啊。
“姐夫,师傅,宁王,这才什么时候,您老人家能别打扰徒弟的睡眠吗?”颜宁一向烦他,刚起床也装不出好脸。
她还想赶紧睡个回笼觉续刚才那个梦呢。
谢徽庭属于嘴毒脸厚手辣心狠,一面笑眯眯薅她头发,一面说道:“今天是嫣儿的生日,本王准备在她睡醒之前给她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她亲妹妹被你薅秃顶了的消息吗?”
颜宁奋力抢救自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