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宁一觉睡到大天亮,当然她本人已经分不清白天黑夜了,毕竟地牢里根本分不清白天黑夜,永远是漆黑一片,墙角的蜡烛早就燃完了,狱卒缓了一根,此时也已经燃到了一半。
“你昨天,睡着了?”
男人许是听到颜宁折腾的动静,开口问。
颜宁听到男人的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你故事讲的太好了,我都睡着了。嘿嘿。”
对方没有再回她。
颜宁也不在意,伸了个懒腰,起身做起来广播体操。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今天可以离开地牢了。
另一边的宁王府,北齐的摄政王李骜竟然纡尊降贵地为了一个女人亲自到了宁王府,要见谢徽庭。
此时李骜坐在宁王府大厅里已经是第三个时辰了,李骜的面色非常不好,是人都能看出来李骜已经在愤怒的边缘了,大厅里的气压极低,宁王府的下人们面面相觑,生怕李骜一个生气,掀了宁王府。
李骜坐在宁王府里,茶水都喝了两壶,谢徽庭丝毫没有回府的意思,一个仆人十分替李骜手里的茶杯担心。
第四个时辰,谢徽庭一袭红袍,摇着折扇,慢慢悠悠地从门口走进来,一副春光满面的模样,看到李骜,丝毫不感到惊讶。
“南齐的宁王殿下,好久不见啊!”
李骜看到谢徽庭回来,便立马开口,面色是肉眼看可见的差。
谢徽庭早就接到了禀告,说李骜在王府的事情,可是还是不紧不慢地才回来,丝毫不在意李骜摄政王的身份。
“摄政王还真是有空闲啊!亲自光临我这宁王府,宁王府蓬荜生辉啊!”
谢徽庭一挑眉,说。
“本王也不和宁王殿下绕圈子了,本王要接两位女眷回北齐。”
李骜目光狠厉地看着谢徽庭,大有谢徽庭不放人就打一架的样子。
“摄政王,你也太贪心了,毕竟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嘛!本王讲道理,两个人,你选一个。”
谢徽庭嗔怒地看了李骜一眼。
李骜气结,“本王要带嫣儿走。”
“哎,不可,嫣儿受了伤,刚休养好一些,这一折腾旧伤复发怎么办?不如带那个粗糙的颜宁走吧。美人可是娇弱地,摄政王大人若是照顾不周,又该如何是好?还是选一个皮糙肉厚的吧!”
谢徽庭摇着折扇,说。
颜宁在地牢里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一声想,二声骂,不会是谢徽庭这厮在骂我吧?”
她揉了揉鼻子,自言自语道。
“来人啊!去吧颜小姐带上来。”
“是。”
仆人应是,便带着人下去。
“……”
颜宁被狱卒带走的时候,整个人还有几分不高兴,她好不容易和隔壁的小伙子熟稔一些,还没聊够呢!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谢徽庭真是不解风趣。
“哎,狱卒大哥,问一下哈!把我带出去干嘛啊?我还能回来吗?”
颜宁不懂就问。
狱卒眉头一跳,主要要求回地牢的烦人,她还真是头一个。
“王爷有令,要带你上去。”
狱卒机械的回答着。
“哦!”
她答应了一声。
到了王府大厅,她看到了一身黑色蟒袍,大刀阔斧,面色不虞坐着那里的李骜,眼睛都瞪大了,转头撒腿就要跑。
没跑两步,颜宁就被人揪住了后脖子。
“你跑什么?”
谢徽庭抓住她,看着她的一双腿在空中来回的扑腾,他皱着眉头问。
“爷,姐夫,师傅,王爷,殿下,求您别扔下我。”
颜宁苦兮兮地看着谢徽庭,好像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
谢徽庭脸色黑了黑。
见状,她连忙抱住谢徽庭的大腿,开始哭喊道:“我错啦,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绝对不会了,您大人有大量,绕我这一次吧!我保证,你以后让我往西我绝不往东,让我做一我觉得不做二,我可以给你当牛做马,你还是我师父啊!还要教我武功啊!这些我们承诺好的事情,你都忘了吗?你还要我……唔唔唔……唔”
谢徽庭一把捂住她的嘴,生怕颜宁把另外一些有的没的事情抖出去。
他脸色黑的不行,摆了摆手,伸手把颜宁拽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颜宁以为自己真情实感的表演打动了谢徽庭,结果,谢徽庭突然笑了笑,连带着小虎牙都闪着邪恶的光,眼角觉得有些不妙,下一秒,谢徽庭手一挥,就把颜宁甩向李骜身边。
她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相信,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力度,差点甩进了李骜怀里,颜宁看着近在咫尺的李骜,对李骜那张俊脸充满了恐惧。
讨好地冲李骜笑了笑,虽然这笑容比哭还难看,李骜垂了垂眸子,只是端坐着,没有在乎颜宁那讨好的笑容,抬手拿起桌子上的茶水,低头抿了一口茶水。
颜宁看着李骜没搭理自己
,连忙把目光投向谢徽庭身上,充满了希望。
可谢徽庭清了清嗓子,把头别了过去,不去看颜宁投来的目光。
她不敢相信谢徽庭可以如此不是人,又过去抱住谢徽庭的大腿,继续先前的哭闹求饶,谢徽庭的脸色几乎要黑成煤炭了,不断地掰扯着她的手。
李骜坐在椅子上,冷眼旁观着谢徽庭和颜宁的闹剧,面色凝重,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片刻后,李骜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