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徽庭在书房里,在一旁的桌子上喝着闷酒,一杯接一杯地喝着。
燕寒抱拳,道:“陛下。”
谢徽庭睨了燕寒一眼,拿酒杯的手一顿,随后嘲讽一笑,举着酒杯,示意燕寒,“陪朕喝一杯?”
燕寒低头,“臣不敢当。”
“是啊!世上敢明目张胆地嫌弃朕的也只有她了。”谢徽庭饮了杯酒,眼神迷离地看向前方。
“陛下,臣今日接到了一封密信。”燕寒伸手,将密信呈上。
谢徽庭放下酒杯,撕开蜡封,展开信纸,大致扫了几眼,字迹强劲有力,力透纸背,便断定这是叶余的字迹。
“我已救下颜宁,现已离开皇城。”
信纸上短短几行字,让谢徽庭气愤不已,果然是他带走了颜宁。
随即,谢徽庭捏碎了手里的酒杯,咬紧牙关。
“陛下,我们要不要把这件事情通知北齐那边。”燕寒见状,试探的问道。
不得不说燕寒这一招很高超,把颜宁被叶余绑走这件事情告诉李骜,依照李骜对颜宁穷追不舍,又难以忘怀的个性,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尽全力找到叶余和颜宁的藏身之地,然后不惜一切代价带走颜宁。
更何况北齐李骜身边还有一个爱慕他的文嫣儿,这如果让她知道,那事情就变得更加复杂了,估计会把北齐闹个天翻地覆,堂堂北齐摄政王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导致家宅不宁,想想都替李骜愁。
谢徽庭自然不会想到这一层,所以他没有否定燕寒的建议,而是轻点点头,随后把手里的信放在蜡烛的火焰上,看着火舌一点点吞没信纸,那些领他讨厌的字眼彻底消息在这个世间。
“这件事你去办。做的保密些。”
谢徽庭吩咐道。
“是。”燕寒随后出了御书房,没走出几步,房间内就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燕寒脚步一顿,陛下的病情越来越重了。
燕寒做事很牢靠,也很迅速。
谢徽庭当晚听到的消息,第二日清早就传到了李骜耳朵里。
北齐,摄政王府内。
“殿下,殿下,有您的信。”
一清早,祁东就拿着信去书房内找李骜。
李骜此时神色恍惚,他爱的姑娘估计已经成了别人的妻,再也不会回来了。
一听到祁东的声音,李骜这才回神。
“怎么了?”
李骜一边拆信,一边问。
“殿下,前日南齐皇帝谢徽庭与颜小姐大婚,大婚当日,颜小姐早到南齐中央将军的陷害,误喝了毒酒,昏迷不醒,被人带走了了。”
祁东将事情一五一十地禀告给李骜。
李骜起先听到颜宁中毒的消息,大惊不已。
“后来呢?颜宁解毒了吗?”
李骜拉着祁东,紧张的问。
“这,属下就不知道了。”
祁东挠了挠头,他也只知道了个大概,对于细节问题,他并不清楚。
李骜抿唇,松开拉着祁东的手,火速拆开信封。
“我已救下颜宁,现已离开皇城
。”
李骜将信上内容读出来,大喜。
“快,快把暗一他们全都叫来,本王有事吩咐。”李骜吩咐道
“是。”祁东行了行礼,转身离开。
李骜手里捏着信纸,激动不已,既然谢徽庭护不住颜宁,那自己就算是抢,也要把颜宁抢过来。
暗卫很快被招来,文嫣儿也在其中。
暗卫极少有人没见过颜宁,此时得了寻找颜宁的吩咐倒也不难,知道了李骜的想法后,分分作鸟兽散,外出找人。
文嫣儿看着自己身边的越来越少,这才大着胆子凑到李骜面前,说:“殿下,你还是对颜宁放不下吗?”
李骜冷淡地瞥了她一眼,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和颜宁有几分相似的话,他根本不会出手相救的。
文嫣儿见李骜冷淡,委屈不已,伸手拦住李骜,放纵自己抱住李骜的劲腰,说:“那我呢?我跟颜宁比起来,我到底算什么?她就那么重要吗?”
她在李骜面前向来是一个矛盾体,受了伤可以一声不吭地扛过去,可受了委屈,那眼泪却想不要钱似地流。
李骜面无表情地推开文嫣儿,她最近太僭越了。
“对于她而言,你什么都不是,你们根本没有可比性。”李骜最后把话说出来,冷酷又无情,随后来开文嫣儿,向书房外走去。
文嫣儿独自一个人回了自己的房间,满脸泪水,路过的婢女早已见怪不怪了,反倒是对文嫣儿这种死缠烂打缠着李骜的行为十分不爽,对她也没有多恭敬。
见婢女都敢对自己不尊重,文嫣儿委屈极了,快跑进房间,关上了门,嚎啕大哭。
哽咽的间隙,她想到了自己如今的处境,不是李骜的暗卫更不是她的侍妾,却在他府上住着,如今还被嫌弃,那个温柔的男人回不来了。这一切都是颜宁的错。
文嫣儿心想,如果不是文嫣儿,李骜不会这样对自己。她越想越恨,最后把所有的事情都归结于颜宁。
颜宁被叶余救醒之后,两个人探明了心扉,互相体谅彼此。
颜宁珍惜和叶余在一起的每一天,而叶余也不嫌弃颜宁是个“魂穿”的怪物,一如既往地对她好。
他们如今为了避免李骜和谢徽庭双方的查找,躲在平度的一个小市集里,住着一个廉价客栈。
两人都没有经济来源,如今住客栈的钱,还是颜宁变卖了几个金饰才得来的。
平度虽然是个小地方,可经济物价却高的离谱,连皇城都过犹不及。
未到三日,那些金饰得来的钱几乎花地一干二净。
叶余见状,带着颜宁辞了客栈,又用剩下的一点钱续了一间屋子,带着颜宁住了进去。
屋子的主人要到外地做生意,府里又不能荒废若是叫仆人看守,估计会有些手脚不干净的仆人忍不住诱惑,既然这样不如找两个靠得住的人来看房子就是了。
真巧符合了颜宁和叶余的需求,凭借颜宁可可爱爱的小性格,很快就征服了屋主,痛快地将屋子租给他们,还少收了一般的钱,这让颜宁大喜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