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用的探照灯的光芒微弱,手机握住鱼竿,讨论着今天的战况。
“这鱼还真不好钓,我上次钓的鱼,似乎还能自己跑了。”
“我也是,不知道是不是撞了邪,反正我们来这里消遣时间而已。”
“今天晚上,我回去看了一下我儿子,还是那副死样子,一天到晚抱个酒瓶子,我就让白老哥把他带走了。”
我假装视若无人般,路过他们身旁。
他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讨论着自己的事情,很是激烈。
听着他们讨论的话题,我心里的恐惧感被放大了数倍,连同呼吸都变得难受起来。
我快要走到桥梁尽头的时候,一辆摩托飞快地来了过来,快要撞上我。
刺眼的光芒晃得我根本睁不开眼睛,意识也渐渐模糊。
“徐天,你离开这里以后,千万不要再回来,少碰阴邪之事,切勿强出头。”
老爷子的话语声,突然在我脑海里出现。
我瞬间变得清醒,再次睁眼,发现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桥梁两边的老人也根本不存在。
我宽慰自己说,刚才看到的东西,可能是心理作用产生的幻觉。
不出五分钟,我走到了路边,拿出手机,本想要借助导航工具,却还是放弃了。
我站在这天十字叉路口的道路指示牌下,注意到百米开外横着几栋破败的老楼房,幽深的巷子里漆黑一片。
刚才路过的时候,我可没有见到过这里是一片老城区。
旁边的路灯突然闪烁了几下,发出了呲呲呲的声音。
从小到大亲眼目睹过无数怪事发生的我,抬头盯着灯看了十几秒。
半分钟后,路灯恢复正常,我继续玩着手机,打开了打车软件。
一辆白色的出租车,平缓地开到了他的面前停了下来。
车窗摇下,露出了一张笑容狰狞,面色惨白的中年男人。
“要不要坐车,我送你。”男人的声音阴惨惨的,很是空灵。
我低头玩手机,看到现在时间是晚上八点半,故意玩着消消乐,假装没有听见对方说的话。
这时候,有一个中年男人,搀扶着一个孕妇,从他旁边出现,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我头顶上的路灯,再次狂闪了十几秒,才恢复正常。
车子很快往前面开去,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
我站在路边等了半个小时,吹着冷风吹的浑身发冷。
终于,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慢慢出现在我的视野中。
我对应了一下车牌号,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浑身才有了许多暖意。
“小伙子,你怎么会在这里打车,夜里这里可不是很太平噫。”
司机声音柔和,带着江南小调特有的调调。
“迷路到这边的,刚才路过一条桥,上面有几个老人在钓鱼。”
我刚说,还没说完,就被司机大叔打断了。
“年轻人,你可别吓唬我,你说的桥我知道呀,哪里连路灯都没有,上个月有个开摩托车的撞死在桥尾。”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打开广播:“听点歌放松一下吧,大晚上聊这个怪渗人的。”
我没有说话,注意到他的大屏幕导航仪上的路线,和自己手机的路线全部是相反的。
到这个时候,我才相信,自己确实是遇到了怪事。
广播里传来好听的女主持人的声音。
“接下来要播放的是张姓哥哥的《胭脂扣》,在此之前,我要给大家插播一条新闻。”
“下午五点时,在周佳汇附近的马路上,一辆白色轿车载着一产妇和她的老公,司机包括乘客同一辆救护车撞上,造成其轿车司机和乘客死亡……”
司机赶紧切换了一个电台,里面却出现了凄惨的哭声,吓得他把广播关了。
“这大晚上还是不听歌了,距离你要去的目的地得一个小时,我们聊几句吧,正好打发时间。”
司机笑容显得特别无奈,声音也透出了几分害怕。
而我在听见广播里提到的那些,脑海中闪过今天无聊的所有事情,整颗心被巨大的恐惧感笼罩。
正当我想要和司机聊上几句事,手机突然响了一声:“主人,我在呢,你可以和我聊天哦。”
手机智能的Ai语音系统突然响应,把我和司机都吓了一跳,我看到司机连身子都突然绷直。
“小伙子,这有时候手机的Ai语音系统,还挺吓人的。”司机话语带笑。
我通过前视镜,看到他的笑容极为勉强,眼底闪过一丝害怕。
“确实挺吓人的,可能手机抽风了吧。”
我说完这句话,彼此间再次陷入静默,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题好。
好在,一个小时的时间并不长,车子终于停到了我定位的一家算是便宜的旅店前面。
我付了钱,正要下车,司机还是叫住了我,满脸忧色。
“小伙子,你真要住这里,这里我听说晚上可是……”
司机欲言又止,不敢说下去了。
“没事,我是无神论者,没钱只能住这里。叔,你今晚开车的时候,开慢一点,拜拜。”
我最后还是给了司机一个忠告,希望他能够化险为夷吧。
刚才无意中,犯了职业病给他算了一下,才决定帮他。
司机眼底闪过不可思议的神色,很快开车离开了,速度极为缓慢。
前面的旅店门外墙体斑驳,招牌老旧,挂在外面的霓虹灯半亮不亮。
我对比了网上放的图片,嘴角不免抽搐了几下。
这店家为了生意,把图片精修得过分明亮。
现在看到实物,我有种被坑的感觉。
旅店门外的灯光十分的昏暗,周围荒凉地不行,门店的大门全部紧闭,有的甚至贴着白色封条。
我犹豫了一下,看了下手机设计软件上,钱包的余额,咽了咽口水,推开门走了进去。
木门吱呀一下推开,我脑海中浮现出白日里看到的那张黑白遗照的画面。
照片的人露出了阴森森的笑容,眼睛冰冷。
“欢迎光临,年轻人,是来住店的吧。”苍老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将我从恐怖的白日回忆里抽离出来。
我抬眼看去,是一个面容枯槁的老婆婆,她面上带着和蔼的笑容。
“嗯,住店需要押金吗?”
我说完,注意到旁边的过道,光线昏暗的很,天花板上的灯管忽明忽暗。
其中一根灯管瞬间闪出无数火花,直接烧掉了。
突然间,我听到跳闸的声音,整个旅店陷入了黑暗之中。
我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暂且当做照明工具。
“押金十块,租金一夜50。抱歉,最近我儿子去外地了,店里灯坏了没人修。”
老婆婆满是歉意地说着,将收款码牌摆了出来。
“没事,房间在几楼?”我很干脆地扫码付了钱。
这时候,一阵过堂风吹了进来,整个过道满是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