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花月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云轻笑便想将花月平安带出去,可是花月受伤太重了,云轻笑只能背着她。
事情本来可以很顺利,可是林中灵脉实在是太多了,云轻笑对禁地的地形又不甚了解,两人本来是往外走,却莫名其妙地进入了禁地身处,禁地里有被异化的动物,它们不是妖却比妖可怕的多。
云轻笑用临渊剑开路,开始还很顺利,但是后来却遇到了一个黑熊异怪,黑熊异怪是因为林中的黑熊被异化后变出了翅膀,它行动灵活敏捷,甚至能看破云轻笑的下一步剑法,显然灵识已开,已臻化境。
它对花月的妖丹很感兴趣,见云轻笑马上要支撑不住,花月以自己为引,扑向黑熊异怪,那黑熊异怪兴奋异常,直接一爪将花月的妖丹拍了出来。
云轻笑见此大怒,愤怒的情绪激发了她体内更大的仙力,那种仙力好像就是她自身一直携带的,仙力大爆发瞬间整个禁地都出现了动荡,立即引来了栖凤阁的注意,洛川作为当时的仙首,自然也是要出面来查看的。
云轻笑忍着全身撕裂地疼痛将黑熊异怪斩杀,取回花月的妖丹,但是等她再寻花月时,她已经气丝微弱,只来得及说一句:“你没事便好。”便香消玉殒,化作无数花瓣飘散。
云轻笑悲痛欲绝,加上身上班伤太过严重,一口鲜血喷出,便不醒人事了。
等她醒来时,她已经在往天幕山的路上了,花月死了,她很伤心,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师父并没有同他们一起回来。
等他们到达天幕山了,云轻笑才听师兄们说,师父为了让栖凤阁放过破坏禁地的云轻笑,答应在栖凤阁一年,为栖凤阁布下山中屏障。
作为仙首,在一座仙山呆一年,当时是莫大的荣耀,栖凤阁当然乐意,而洛川宠徒的名声也越传越远。
云轻笑以前便知道洛川宠爱她,至此更觉师父对她是不一样的,心中爱慕更多。
那样的小心思也在岁月的发酵下慢慢演变成依赖信任,让她在六大仙山无所顾忌,可是他还是在最后亲手要了她的命,魂飞魄散,毫不留情。
“你这把剑哪里来的?”云轻笑盯着那剑,大有一种问不出来,我就揍死你的模样。
本来仙力全消的云轻笑,怒气一涨身上竟然袅出层层黑气,像是妖气?
朵颜心中惊骇:“你不是李云溪,你到底是谁?”
“我在问你话,这把剑哪来的!”云轻笑瞪着朵颜,不想再问第四遍。
朵颜却看着云轻笑,模样慢慢变得惊喜:“你是阿笑?”
云轻笑感觉这声呼唤像是一记重锤撞进脑中一般,半天不敢出声,只看着朵颜,嘴角微微抽搐着,想说话,却怕自己说出来不是真的。
朵颜快步走到云轻笑面前,也不像之前那样怕她了:“阿笑,是我啊,我是花月。”
“花月?”云轻笑脑海中绷紧的弦一下松开,马上握住朵颜的手,一脸惊喜:“你没死?”
花月点头:“我当时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可能是这禁地灵气太充沛了,当时你又将我的妖丹寻回来了,我便借助妖丹在这里复活了,可惜,我刚复活,但听到了你的死讯,阿笑,你也没死太好了。”
花月摸着云轻笑的鬓角,这个样子同她们几千年前相识是一样一样的,她怎么能没认出来呢?
提到当年的事云轻笑脸色微暗,但很快又看着花月:“那件事只是个意外,不过你怎么会在栖凤阁,又怎么会杀人,我记得你当年很胆小的,是不是有什么原因?”
说到这个花月十分羞愧,慢慢将手收回,便给云轻笑跪下了:“对不起阿笑,我当年答应过你,绝对不会用你教我的术法杀人,是我食言了,你杀了我吧。”
云轻笑看着好,心中也不好受,当年的花月软弱可欺,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变成这样,一定是经历了什么。
“花月,我虽然很想帮你,但是如果你不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我是没有办法帮你的。”云轻笑很确定,以她的能力杀死那些小弟子可以,但是杀那位司律掌柜的掌案,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不可能的事。
所以动手的人肯定不只有她。
花月却摇头:“没有别人,只有我,是我用幻术控制了他们,阿笑,你不用替我觉得可惜,我也并不觉得可惜。”
“花月!”云轻笑惊讶地看着花月,对她把杀人这种事当成理所当然有些诧异。
花月似是知道云轻笑的想法,无奈的笑了笑:“我在你心中肯定是和以前不一样了吧?你不知道,你死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世界一定是错了,什么都错了,你明明是那么好的人,为什么会成为尊魔?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你肯定是被人陷害了。
可是我寻遍了当年的知情人,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唯一知道的就是你成为了一个杀人魔头,阿笑,我了解你,谁都可能是那个尊魔,但,你一定不是。
直到我发现洛川失踪,天幕山大乱,很多弟子都下山了,我用你教我们迷魂术,从一个小弟子的口中得知,洛川在你死后,便大病了一场,随后便是整日后悔,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对不起你。
我更加确定,这件事一定另有隐情,可是我再想知道更多已经不可能,直到栖凤阁招募妖族,我才来到这里,想从我们最后相见的地方重新开始。
可是我发现这些人明面上是正人君子,浩气凛然的仙人,背地里却肮脏龌龊,他们凌辱着招募来的妖族,逼迫他们做最下低的事,以让他们生活的毫无尊严为荣耀。
他们甚至会屠杀妖族,让这些妖族弟子亲自动手,斩杀自己的同族,而他们只会站在一边品头论足,多么残忍?”
云轻笑没想到花月竟然经历了这么多。
“我因为灵力太强大,他们欺负我的时候很少,但是等我入了内门,我才发现我们当中有多少妖族是这样被折磨死的,他们有的是因为不堪受辱,自杀的,有的是因为不听话直接被斩杀的,甚至有人是被故意引入阵中屠杀的。”
“所以你把那些人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