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盛宴后,皇后“精挑细选”出光禄寺卿宗景辉之女宗佩杉为大皇子续弦。
虽是从三品但也算不上是什么重要职位。如此安排连圣上也挑不出什么错来,何况旁人。确实如了皇后的愿。
圣上亲拟旨意,特赐二人喜结良缘。钦天监算出吉日为下月初六。皇后为彰显自己的贤良淑德更是自告奋勇一手置办这婚事。
忙的不亦乐乎的还有李檀儿,并不是为了谁的婚事。只为了端慧大师的一句“迟则危矣”
是觉也睡不好,饭也吃不下。甚至叫危什帮着连夜去盯工。
酒楼的一层完完全全的造成了个园子,不似一般的小桥流水,一层的水全部现挖沟渠引流进来的。大大的孔明车将水流源源不断的送来,清一色的锦鲤旁若无人的聚集在一处。上等的迎客松弯腰离在桥旁似乎在说“欢迎光临”。
别具一格的石头有的兀立如柱有的则侧身探海。跨过水流的石拱小桥,造型别致。站在桥头弯弯曲曲的河流更是看的一清二楚。在假山半山腰的悬崖上有一座石头雕刻成的宝塔。在宝塔的尖顶上一只石头做的鹰正展开双翅像是要盘旋在空中。假山左右的草丛里有一只栩栩如生的东北虎,神态似在觅食吼叫。
举目四望,铁杉,竹子,黑松满满的生机感。如若不是头顶还有着高高的楼层。很难让人相信这不是在山里。
在大师指点中又稍稍美化了些。不至于太过突兀。李檀儿呕心沥血之作。总算是完成了。
这边稍稍松口气后李檀儿立刻想到了那两面还未做好的铜镜。按大师所说没必要的铜镜,已有人解决。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百思不得其解之际,风风火火跑来两个匠人。
满面愁容,一句不多言直接跪在了李檀儿面前:“王妃,出事了。”
此时李檀儿心中已有了猜测,试探问道:“莫不是镜子出了问题?”
“王妃饶命啊!”
说着连忙磕头,那两枚铜镜价值连城,怪罪下来倾家荡产赔不起啊。
见不得他们如此,温声说道:“起来吧,慢慢说。”
“昨日两枚铜镜一齐完成后,本想立刻给王妃送来,可下过雨的路面难走,我等恐怕损坏。便商量今日一早再送来。可…”
想到今早见到的那副场景,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人接着说道:“可谁知,到店时发现门敞开着,里面被砸的稀巴烂。其余的倒也没什么,只是这铜镜属实价格高昂,偏它们碎的最厉害。”
听闻此事后,李檀儿面色紧绷,眉头紧锁,语气不悦道:“定是有人,故意为之了!”
“王妃圣明,我等想法亦是如此,立刻去报了官。我二人前来禀报王妃。求王妃宽恕。”
说完又齐齐跪下。
这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整个皇都敢与她搞这些小动作的还能有谁。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我是小猫咪呢?!
“此事不怪你们,这店面也折了不少银子吧。去账上领了。”
“这,这哪里使得?”
二人惶恐的看着李檀儿。
“无妨!”
说完转身离开了。
所以端慧大师口中的会有人替你解决是这个意思。
我自己的东西我可以不要但决不允许他人破坏!秉承着这样信念的李檀儿,在李婉儿一次次的挑衅下,逼迫下生气了。
二话不说带着手头的壮汉直奔李府,在进府后,并未打草惊蛇,而是去了李夫人房间,将来龙去脉交代清楚后。才来到李婉儿的房间。
此时的李婉儿还沉浸在自己的反击中,一直对李檀儿那日的泼她的茶水怀恨在心,在得知对方花高价定做铜镜后便有了这个心思,既然铜镜让李檀儿如此在意,那就通通毁掉好了。
“佩儿,你说李檀儿此时该是什么模样?会不会正急得跳脚啊。”
满脸得意的说着话,眼神中都带着些嘲讽。
佩儿更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奴婢觉得她怕是都急哭了吧。”
“你不了解她,她才不会哭只会心疼的难以言表。就像上次我毁掉银狐皮那样。看她难受的样子,我这心里啊就痛快。哈哈哈哈哈”
说完,又是一阵仰天长啸。
可这得意仅仅持续了一会,下一刻李檀儿便踹门而去。
李婉儿显然被吓了一跳,丝毫没料到李檀儿会这么快查到自己这。眼神中带有些无措,脸上也尽显防备。
见她如此模样,李檀儿开口轻笑道::“见你这副模样,看来我是没猜错。铜镜只是果然是你指使人干的。”
听闻这话,李婉儿才后知后觉的矢口否认:“什么铜镜,我不知道。”
嘴上这么说眼神却展露无遗。
“如果不是你,方才我闯进来时你早已不依不饶,还会与我多说这么多废话?”
说着走到了她的梳妆台前,拿起上面的铜镜。左右看了看。
“你,你要干什么?”此时的李婉儿慌乱不已,连声音都跟着带有一丝颤抖。
与她的心虚与害怕相反,李檀儿一身正气的站在一旁,眼神中带有不屑:“干什么?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啊。”
说完手指一松。铜镜应声而碎。
听到动静后,门外的三个壮汉冲了进来,对着李婉儿房间中的古董文玩,名人字画,以及那些价值不菲的首饰与衣服。一阵乱砸。
“你们干什么?本小姐房间岂容你们放肆。”
边说边去拉扯那些壮汉,却直接被推倒在地,狠狠摔了一跤。
李婉儿发了疯是的叫嚷着:“来人呐,救命啊!佩儿,快去找人。”
佩儿刚刚走到门口,就被壮汉一把拉扯过来,推倒在地。疼得她直掉眼泪,挣扎了两下后再也没力气起来了。
“是你?是你把这府兵调走的。不然这么大动静岂会无人来管?!”
李婉儿吼天喊地。往日淑女的风范通通烟消云散了。
看着面前这个疯婆子,李檀儿掏了掏耳朵。语气轻松眼神却是满满的厌恶:“这就受不了?你可知被你砸的店铺关乎的多少人的性命?他们一辈子的积蓄都在那里了。”
听到这话,李婉儿情绪稍稍平复了些,嘴角带着嘲讽问道:“难道这要怪我吗?”
被她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一把拽过她的衣领:“你丝毫不给人留活路,你说这些不怪你?”
越说越激动,强压住心中的怒火。
李婉儿被她这副模样给逗笑了:“哈哈哈,好一个大善人啊李檀儿。”
说着一把推开了李檀儿的手。
“他们有今天全都怪你,若不是你执意要开那个酒楼,我又怎会对他们下手。多看他们一眼都多余!”
“啪”
一巴掌着实的打在了李婉儿的脸上,她还未反应过来时又挨了一巴掌。白皙的脸庞瞬间印上五个清晰的掌印。她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李檀儿。
“强词夺理,丝毫没有悔过之心。这般品行竟还妄想嫁与富家子弟?真是笑话。”言语与行动上的双重打击。
李婉儿彻底发了疯,一颗眼泪从眼眶中滚落下来。下一秒想李檀儿冲过来。颇有同归于尽的架势。
小桑见形势不妙,直接冲到李檀儿面前护着。可周围的壮汉却早有准备。一把拦住了张牙舞爪的李婉儿。巧妙的给她捆绑住。
“你们给我放开,狗东西,你们也配?”
即使手脚被绑住,也挡不住她嘴里的谩骂声。
“聒噪!”
说完李檀儿看都不看她一眼,走去了正厅。
李恒与夫人还有姨娘赵氏一早就坐在那里等着了。
“爹娘女儿把人带来了。”
说完!坐在坐在一旁,等着李婉儿最后的审判。
不一会被五花大绑的李婉儿被带到了他们面前,嘴里还缠着厚厚的布条,以至于无论她如何挣扎都不能出声。
赵姨娘见自己女儿这般模样,十分心疼,却又不敢多说什么,只得默默坐在一旁掉眼泪。
李婉儿见众人都在,就没有在折腾。待她安静后,李檀儿才命人扯去她嘴里的布条。
李婉儿眼泪去断线珠子般掉落,语气委屈极了:“爹爹夫人,姐姐她这般对我。婉儿属实不想活了。”
显然出了她母亲,并没人吃她这一套。李恒依旧冷若冰霜。
“我且问你,可是你命人到店里乱打乱砸?”
吏部尚书的气势真不是假的,一句话震的李婉儿害怕极了。
这浑厚不容置疑的嗓音,吓得李婉儿一激灵,迟迟不好开口。
“是姐姐她,不顾惜家中。婉儿才想去帮帮她的。”
即便如此也依旧在狡辩。
“且说是或不是?”
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李婉儿把头深深低下去没有再说话。
李恒气的把手边的杯子狠狠掷了出去:“身为李府的人竟做出如此事来,李家颜面都被你丢光了!”
李檀儿暗自感叹,若是那时直接料理了她,也可以避免这诸多伤害了。
“如此模样,日后嫁人也是造人嫌弃。既如此且先去城外庄子上学学怎么做人吧。”
一句话便发落了李婉儿。
听闻自己美梦破碎,李婉儿急忙抬起头来,难掩的伤痛与不可置信:“爹爹这是要放弃婉儿吗?赶我走?”
一旁的李夫人开口道:“是我自小没有教好养的你跋扈些。却未料到酿成今日大祸!你就从未想过此时若传到圣上那里,遭殃的是整个李家?”
说完嫌弃的看了一眼便把头转了过去。
李婉儿遭受重创后,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小娘。”
母女二人相视哭泣
李恒却不留一丝情面:“你小娘就留在府中,何日学会做人,就再回来做李家的人吧。”
说完快步离开了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