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飞行和苏言欢脑中所想其实还有很大出入,她以为的腾云驾雾之感其实全然没有,她恐高,全程闭紧了眼睛,只有手指紧紧拉住了玉莲生的衣襟,一盏茶的时间下来,到蜀山时,她的腿肚子都已经软了。
“下次,我们还是符阵传送吧。”苏言欢的脖颈后的衣襟已经有了微微湿润。
这时一张边角纹着荷叶的帕子递了过来:“擦擦汗。”
苏言欢抬头,与玉莲生四目相对,他眼中的善意让她无法拒绝,点点头接过帕子:“谢谢你。”
陆凌和阿月不久后也到了,阿月是一着地就“哇哇哇”地吐的稀里哗啦,陆凌求助地望向苏言欢:“刚上路阿月就开始吐,我放慢了速度,问她需不需要停下来休息,她只叫我快些追上你们。”
苏言欢拍拍阿月的背,帮她顺顺气。嘴里呜呜地说什么,但苏言欢听不清楚,她心想,阿月晕剑就和现代晕车症状一样。
玉莲生拿出一个和昨日一样的同款白玉小瓷瓶,递给苏言欢:“这里面是一些治疗她的丹药。”
苏言欢赶紧喂阿月服下,阿月才好一些,从蹲着慢慢站了起来,苏言欢转头试问道:“小师弟,你的丹药竟然如此灵验,那还有没有治疗恐高的丹药。”
玉莲生摇摇头。
苏言欢叹了口气,小声地自言自语:”也对,就算有晕车药,也没有晕高药。”
阿月:“小姐你在讲什么?”
苏言欢摇头笑道:“没什么。”
前来迎接他们的青衣小弟子也到了,他先上前和玉莲生简单交谈了几句,说完,又走向苏言欢,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大师姐好。”
玉莲生缓声对苏言欢道:“二长老有事叫莲生商议,阿月和陆凌要先去外门报道,接下来,还要师姐自己去新月峰,几位师兄师姐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苏言欢粲然一笑:“没关系,我可以的。”
听罢,玉莲生替她指路:“从这里左转,最近的那座主峰便是了。”
临走前,阿月依依不舍地扯着苏言欢的袖子:“小姐小姐,阿月舍不得你。阿月一定好好修炼,早日来内门陪伴小姐!”
陆凌对她抱拳,神色诚恳:“苏小姐,多谢你对陆凌的照顾。”
苏言欢嘱托道:“那陆凌,你一定要替我照顾好阿月,不要让她被人欺负了。”
阿月挥挥拳头,表示自己力气很大:“小姐放心,阿月才不会被人欺负呢。”
苏言欢泯唇笑了起来:“嗯嗯,那我就放心了。”
青衣弟子领着阿月和陆凌往外门走去,苏言欢又回首对玉莲生挥手:“那小师弟,新月峰再见啦。”
顺着玉莲生提供的路线,苏言欢很快就找到新月峰所在的位置,这是一座灵气充沛,草木茂盛的山峰,一眼望去,都是绿盈盈的天灵地宝。
“难怪,人们都说修行要上蜀山,外面千金难求的药材,这里遍地都是。”苏言欢感叹。
没走多久,苏言欢就听到前面传来男女说话声,未等她细看,一个男人就风风火火地冲她跑来,嘴里大吼一声:“快闪开!”
“这里是新月…”
话卡在喉咙里,男人身后飞出来一把镰刀,镰刀似乎锋利极了,上面还闪烁着凛冽的寒光。
苏言欢反应过来,已经躲避不及,那男人见状,低声暗叫不好,只得拉住苏言欢整个人往右边倒去。
一股巨大的冲击力袭来,苏言欢身体不受控制栽到在地。
“云舒白,你个混账东西,快把我的药材给交出来。”
镰刀的主人追了上来,苏言欢一看,是个穿着蜀山内门弟子服饰长相颇为娇俏的女子。
“得得得,怕了你了。喂,小姑娘,你先起来成不成,压得我肚子疼。”
男子开口,苏言欢才发觉自己不怎么疼,原来是那男子替她做了肉垫。
苏言欢赶紧挪开身体,拍拍身上的泥土:“多谢。”
男子扬扬眉毛:“不客气,要是换成花梨,非得把我压死不可。”
“你说什么?”
花梨揪着云舒白的耳朵把他从地上揪起来:“我看你是几天不打皮痒痒了?”
云舒白求饶:“姐我错了,哎哟你轻点…”
花梨这才松开了手,双手插胸道:“知道疼就好,下次饶不了你。”
云舒白揉着自己的耳朵,望向苏言欢:“小姑娘,你来新月峰干什么,我没见过你,你是外门的?”
“不是不是”苏言欢摇头,“小师弟叫我来的。”
“小师弟?”云舒白露出惊讶的表情,“你是大师姐?”
“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这样叫。”
“哇,你就是大师姐,大师姐好,我叫云舒白,是老五。”他突然又贴近苏言欢的耳朵,“那个贼凶恶的婆娘是老四”
“你唧唧歪歪和师姐说什么呢!”花梨一声娇喝,热情拉起苏言欢的手,“师姐,你别理他,他打小脑子却跟弦。走,我带你去看看新月峰。”
“哎哎哎,你拉着师姐干什么,明明是我先见到师姐的,见者有份……”
苏言欢:“……”
这里,好像和她想得严谨的修炼场合不太一样。
一路上,花梨热情地介绍新月峰上的风景,云舒白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背着装药的背篼,跟在他俩身后。
“师姐,你看,这条路边最多的就是菱草,可以炼制一阶益气丹。”
“那边树上挂的是赤灯果,看起来像红灯笼,吃起来酸甜可口,当然也可以用来炼制二阶百步丹。”
苏言欢犹如走马观花地浏览着周围的一切,玲琅满目的仙草,各种各样的功效,真是让她应接不暇。
苏言欢看了看云舒白背篓里的药材,想起来方才发生的种种:“花梨你们刚刚是去采药?”
“正是,再过一月就是就是一年一度的弟子之间的试炼大会,我准备炼制三阶丹药参加比试,结果这厮……”花梨一边说一边瞪了一眼云舒白,“偷我狐尾纤草。”
“谁知道你那是狐尾纤草,我原本只想拿点你的九翎草。”云舒白全力争辩。
花梨皱眉:“你一个画符的臭男人需要九翎草?把我当傻子?还是说,你要去送给你那个心心念念的小美人儿?”
云舒白不答。
“哑巴了?”花梨拉紧苏言欢,一把镰刀“嗖”地一下飞出去,“云舒白,你自己挖去吧”
云舒白稳稳接住了空中旋转镰刀的刀把儿,嬉皮笑脸道:“自己挖就自己挖,小爷我还就给你挖回来。不过今天不行,今天我要陪师姐。”
“师姐需要你陪?自己一边玩球去。”花梨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云舒白又厚着脸皮将脸贴了上来:“大师姐你肯定舍不得赶我走,对不对?”
苏言欢:“......”
没有得到苏言欢的答复,云舒白就好像吃了糖的小孩一般,冲着花梨眉飞色舞道:“你看,师姐都没有嫌弃我,既然没有嫌弃我,那肯定是喜欢我。”
花梨嗤笑了一声:“你就别给你的脸上贴金了,师姐那是不想伤了你那小心脏。本来脸皮就够厚了,再贴下去,岂不是堪比那城墙?”
云舒白听罢,无所谓道:“我一个大男人要什么脸皮,又不能当饭吃。”
说话间,苏言欢就看到前方隐隐约约出现了白墙青瓦的院落矗立在落英缤纷的樱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