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之间,我突然感觉自己能呼吸了,但我的头从土中钻了出来之后,身体上那种让人无法摆脱的舒服,顿时一时间消失不见。
我站起身,才发现周围不再是那个村庄,而是一片坟地。
而此时我面前的一座荒坟上面,泥土被我刨出了一个大洞。
“小伙子算你命大,遇到了我,如果不是,我碰巧路过你,早就凉了。”这个时候听见身后有人说话,我猛地转过身,这才发现自己的身后竟站着一人。
刚才,好像就是他把我拽出来的。
“你你是谁?”
我见身后的人身形有些消瘦,脸上有不少的黑点。
只见,他身上穿着一件蓝色的长袍,有些破烂,背着一个布包。
看着像一个普通的农民。
却又像是一个道士,不过他的身上没有那种让人感觉到冰冷的气息,他肯定是人。
“鄙人姓陈。因为脸上有些麻子,人称陈麻子,是个风水先生,刚从郭家村给人看地回来,路过此处刚好碰见。”
他说着双手抱拳。
他这样一说,我心头顿时哥的一生他就是陈麻子?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本以为九死一生,却没想到因祸得福。
“老前辈,我正是要去找你,却没想到走到这鬼地方来了,我是陈六爷的关门弟子,他出事了,临走之前说让我去找你。”
听他这么一说,我连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着对他讲述道。
毕竟要找到人以这种方式出现在面前,而且还是在我近乎绝望,濒临死亡之时,心头多少有些激动。
再说,这个时候他成了我最后的救命稻草,受得起我这一拜。
“你是陈六爷的徒弟?可是你跑这地方干嘛?你要知道这里是一片乱坟岗,就算白天都很少有人敢从这里经过,这大晚上的,你胆子也是真的够大的。”
他一边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跟着他赶快离开此地,一边给我解释道。
“我也不知道,我就记得陈家村在这儿,然后走到这里看见一个村子,我就走进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前一秒还是村子,怎么后一秒却变成乱坟堆了?”
我回过头看向身后的乱坟堆,这些荒坟估计多年都没有人祭拜,淹没在杂草之中。
有的甚至已经坍塌,墓碑断成两截。
这个时候几只乌鸦,人在天空中不断的盘旋着,发出令人心寒的叫声。
看见我对这东西有兴趣,他也停下脚步,用手指了指,前面。
“这里曾经也是一个村子,却一夜之间,整个村子十几户人家全部离奇死亡。周围几个村子的人过了一个来月才得到信息。看他们可怜就大家出钱,把他们随意的埋葬在这儿。他们或许死后心有不甘,变成游魂野鬼。”
“莫非他们也是心有不甘到处害人,又或者说他们也要找替身不成?”
我心头疑惑,笑着问道。
他点了点头,随后又摆了摆手:“和你说的差不多,但也不完全是这样,这个问题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我们走吧,对了,陈六爷到底出什么事了?”
“他不见了,我在河里找到他的衣服,直到现在尸体都还没找到。”
我跟在他的身后,话该说完,我只见他浑身一震,停住了脚步。
猛的转过头来,不敢相信的问道:“什么他不见了,不会的,他本事那么大,水性那么好,有什么东西奈何得了他?”
“我也不敢相信,也不愿意承认这是真的,可现在他真的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临出事之前就告诉过我,一旦他出事就让我来找你。”
我说完后他沉默了半天都不接说话。
“这有点不太对,他平日里没和别人有什么仇怨吧,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他好像是在给我说,又如同在喃喃自语。
不过这个时候他仍旧没有停下步伐,我也只能紧随其后。
可就在这时,我听见身后天空中的乌鸦惨叫一声。
我回过头只见两只乌鸦直挺挺的掉落在地上,折腾两下便没了动静。
走在前面的陈麻子自然也听到了这个动静,他回过头看了一眼,脸上立刻露出惶恐之色。
连忙把我一把拽在身后,拦在我的身前,如临大敌。
“生死各有天地,我与你们井水不犯河水,这孩子只不过是贸然闯入,你们能不能放过他。”
我正准备问他是怎么回事,还没开口,他却扯着嗓子,对着前面的几座孤坟喊道。
我心头一阵吃惊,更多的只是纳闷,莫非他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强大?
不过,这个时候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他就算没那么强,也比我强的多。
我站在他的身后,慢慢的将头侧向一边看向前面。
却只见这个时候,面前仍旧是平静的异常,没什么状况发生,可是陈麻子的脸上,依旧挂着惶恐。
我不知道对面到底是什么来头,可此刻我的确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可就在此时之前我刨土的那坟堆上面,突然纵身一跃,一个白色的影子,跳上那残破的墓碑。
他那一身雪白的毛,在黑夜之中格外的扎眼。
我看了看,是一只黄皮子。
不过一身都是白色。
我曾听上了年纪的长辈说过,黄皮子没长一岁身上的毛就会变白一些。
这浑身都是这个颜色,想必这黄皮子已经有几百上千年的岁数了,早就已经不是普通的动物,应该已经妖化。
这个时候他站在墓碑上目视着我们准确的说,是看着面前的陈麻子,毕竟我躲在后面。
“原来是你这东西在搞鬼,你这一身修行得来不易,我劝劝你,不要再草菅人命,不然的话我废了你。”
看见出来的是这东西,陈麻子浑身颤抖,可是却没有退让,说话倒是硬气了不少。
“老家伙就凭你,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死在我手上的刀是不计其数,如果你非要,螳臂挡车我不介意多你一个。”
就在此刻,只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可是在黄皮子始终蹲在墓碑上,并没有看见他嘴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