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你知道的吧?

在他们打量顾姝的时候,顾姝也在打量着他们。

原来,这里的男人也不是都像定国府里的一样,动不动就说要比划比划,还是可以交流的。

这么想着,顾姝的胆子也大了不少,笑盈盈地对上了几个打量过来的目光。

那几人看到她笑了,身子不由得一哆嗦,立刻扭回头,眼睛死死盯着脚尖。

荆竹生一通骂完,气也消了,指着顾姝,“你,出去把东西收拾好回来。”复而又扫了一圈屋子里几个人,“你们几个,都知错了吗?”

几人同时回答,“学生知错。”

“行了,都坐下吧!”荆竹生看着一点没动的顾姝,美貌又扬了起来,“你怎么还不动?”

明明已经知道不是她的错,最后收拾残局的还是她?

顾姝顿了一下,微微低头,从后门走到走廊上,开始那散落一地的东西。

不过一个课桌的东西,其实也不多。

但顾姝刚刚走出屋子,里面就响起了讲课声,看样子是没有一点要等她的意思。

毕竟是要搬回去的,顾姝把东西分成了两堆,一堆是书本,一堆是文房。

眼瞅着她马上就要叠放好,一本书从里面丢了出来,砸倒了那堆书。

顾姝抬头看去,一人飞快地扫了她一眼,然后迅速扭头。

正巧荆竹生也在这边走过,冷冷看了那人一眼,对着顾姝说,“还不快点,准备磨蹭到什么时候。”

顾姝吸了口气,“是。”

等到荆竹生走远,窗口那几个人又扭头看了过来,眼角微挑,“还不快点?”

顾姝默默把自己的弄好的那堆东西挪远,窗口又飞来一本书,结结实实砸在了上面,“轰”的一声全部倒了。

“课上不要弄小动作,你们也想出去吗?!”

顾姝还没回头,就听荆竹生的声音在里面响起,话里话外,是没有一点要管这件事的意思!

她蹲在地上,深呼吸了几次,才忍下了想要进去直接理论的冲动,又低着头开始收拾起来。

毕竟是之前已经收拾过了,其实要收拾的也不多,不过一会就收拾好了。

顾姝蹲下.身,抱起一堆书本,缓步走向正门,然后,一把放在了荆竹生放东西的桌子上,把他的东西压的死死的。

“陈舒年,你在干什么!”

顾姝眨巴了两下眼,微微颔首,“哦。”

“你赶紧——”荆竹生抬手,想要顾姝把东西挪开,话还没说完,就看她一脸纯良的出去,又一脸纯良的进来,将另外一堆杂物丢在了他的桌子上,当即是怒上心头,“陈舒年!”

“学生错了。”

顾姝也不和他吵,是立刻低头道歉。

可荆竹生不吃她这套,快走几步冲了上来,“把东西挪开!”

“先生,我知错了!”顾姝微微歪着脑袋,“刚刚先生说了,知错就可以坐回去了。”

“……你和他们一样吗?”顾姝干的事可是和公羊全他们一个样,荆竹生半天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哦!”顾姝抿嘴,低垂着眼,“是不一样啊!”

“知道就好!”

顾姝点头,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推倒了那两摞整整齐齐的东西,“这才一样。”

荆竹生看着那边的一团糟,是上气不接下气,“你就不能学学他们,安生一点,你没回来的时候有这种事吗?你就不能想想你到底做错了什么,占着点小聪明,就能怎么样?”

“学学他们?”

顾姝一捏拳头,似乎从这些话里听懂了什么,低下.身。

荆竹生看她服软,“马上收拾好,收拾完了,你就给我出去,我的课上不需要你这样的人!”

话音刚落,就见顾姝拿着两本书站了起来,“找到了!”

找到了什么?

就在大家都还疑惑的时候,就见她稳稳拿着两本书,狠狠砸向了刚刚丢书的那两个人的桌子,“咚”的两声,两张桌子上的东西砸在了地上,连带着周围几个人全蹦了起来。

“先生,学生学的好吗?”

顾姝笑盈盈地看着荆竹生,见他想说话,先行开口抢道,“先生刚刚都看到了吧?学生没问题吧。”

“你……你给我出去!”

“不用先生说。”顾姝绕过荆竹生,走到自己的位置,拿起自己的东西,“行事不公,待人不平,不明不暗,理事全凭喜恶,你配教我吗?你配当这个先生吗!”

说完,顾姝阔步走了出去,临到窗口的时候,见那几个捣乱的人看了过来,突然起了玩心,“这事可还没完。”

走出院子,顾姝突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了,看了下,沿着一条小路走了过去。

没走几步,到了一片空地,她刚坐下,还没喘口气,陈招从树上跳了下来,“顾兄……姑娘,你等下啊!”

“等……什么啊?”

顾姝话还没说完,陈招就跳上树,往西边去了。

走不了了,顾姝坐了一会,实在是无聊,开始在这片空地里踱起步来。

她走的潇洒,报复也算痛快,但怎么想还是不舒服,也没带纸笔,无奈只能捡起了个树枝,蹲在写起了“烦”。

一遍遍,顾姝也不知道自己写了多少遍,丢下手中的树枝,心底总算是舒服多了。

“你在干嘛?”

顾姝被吓了一跳,跌在地上,抬头就看见陈舒年,一张脸脏兮兮的。

他伸出手,顾姝翻了个白眼,撑着地坐了起来。

一边拍着自己的衣服,顾姝一边往石桌那边走,“女院现在没有课吗?”

“有啊。”陈舒年坐在她的对面,“礼,没什么意思。”

“礼?”顾姝上下打量他一圈,目光最后定在了他脏兮兮的脸上。

“不是我说,你这身体也太差了。”陈舒年抬手抹了抹自己的脸。

顾姝看不下去,从袖中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递给他。

陈舒年接过,自顾自地说着,“你是不知道,那墙太高了,自己一个人根本过不去。”

顾姝似乎知道了他是怎么回去的,实在不想面对,赶忙岔开话题,“我刚刚……”

但开口了却不知道要怎么说下去,她刚刚和先生吵起来了?她刚刚威胁了人?她刚刚用他的身份得罪了不少人?

怎么说都不对劲,她看着陈舒年,眨巴了两下眼睛。

对面的陈舒年也跟着眨巴了两下眼睛。

“……你知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