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扉和颜隽影匆匆忙忙地逃离了碰见11的场所,两个人都没有说一句话,分别向自己的教室奔去。
路扉一进门就看见“肖大侠”坐在座位上,韦好古也在。
“你跑到哪里去了?”“肖大侠”一见路扉就发问,“桃花丛里寻常见,温柔乡里几度闻,呵呵,搞得乐不思蜀呀?”
“思得哪门子的蜀呀?简直是曹操背时遇蒋干,胡豆背时遇稀饭呀,这老话讲‘国难思良将,遇事思良策’”,路扉有些激动,“我最需要你火力支援的时候,你不闪面儿,这会儿跑来说风冷话了?再看看你出得什么谋?划得什么策?全都落空,我都懒得数落你!”
“怎么?听说尤氏来和你大闹一场?”“肖大侠”摸着额头道,神秘地笑笑,“那不是都解决了吗?”
“什么叫那不是都解决了吗?我这被无端扣上一个屎盆子,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你还在一边幸灾乐祸?”路扉激愤不已,“‘肖大侠,你这大侠是不是有些灭绝师太的神韵?’”
“我还西夏一品堂段延庆呢,干脆自我承认是大恶人得了,”“肖大侠”还是笑嘻嘻,“恶贯满盈,无恶不作,都是我的称号总行了吧?”
“你俩都好好说,别说着说着上火了,”韦好古劝解道,“路扉,‘肖大侠’这话糙理不糙。你想呀,这尤氏不是把你骂得狗血喷头,何不就此借坡下驴,你不是就真的不用和她做同桌了吗?”
路扉被韦好古一提醒,虽然也稍微有所释怀,但终归被狗咬了,被着实恶心到了。固然终究是解决了问题,但心理上还是有些不痛快。
“这有些风向转换太快了,跟不上节奏嘛!”路扉嘟囔道,“也不知道,这老秦头,咋就是个“是非精”呢!”
刚才光想着抱怨“肖大侠”了,这下感觉有些过火,路扉下意识有些过意不去,就有意引开话题。
“火气大很么!火大伤肝呢,”“肖大侠”笑着对韦好古道,“我同桌这是在埋怨咱两个人不行,怂不顶用呀!唉,应该,应该……”
“同桌,我不是故意要发火,下午那情形,唉,真他哥窝火!”路扉红着脸道,“我们的计划是步步出问题,全都乱套了,真想不通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这不能怪我们计划不好,”韦好古道,“这计划那有变化快呢,不可能每个计划都能完美实现,这个才是生活的常态。”
“这个吗?怎么说呢?”“肖大侠”有些“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况味,“该道歉的人,应该是我……”
“肖大侠”良久不语,再一次来了个“琵琶声停欲语迟”。
“路扉你今天晚上也不回去了吧,”“肖大侠”沉静地道,“我已经给你们同村的那几个同学打过招呼了,他们会告知你们家的……”
这一次教室夜话,气氛一开始很有些沉闷,韦好古试图开开玩笑,缓冲一二,但那两人都没有丝毫回应。韦好古也只好悻悻作罢。好在,龙岳、何建隆,汪潭秋几个也来参加教室夜话,气氛一会儿便活跃起来。
“那天弄些蛤蟆来解解馋,”
何建隆吧唧着嘴道,“你们吃过没有,味道真他哥nice!”
“就是,这蛤蟆也叫‘田鸡’,也就是大腿肉好吃,你看那些城里人老是用编织袋可劲儿在河道里、稻田里抓呢,然后用剪刀剪掉大腿!”
汪潭秋补充道。
“好像你吃过似的?”龙岳道,“流哈喇子了吧!哈哈哈……”
“你几个黠怂,这蛤蟆是益虫,可吃不得呀,”韦好古一幅深明大义的模样,“要吃也得吃那知了的泥牛才对嘛!那才是delicious!”
“得累舌死,哈哈哈,你吃那么多干啥?”
何建隆打趣道,“把舌头都累死咧,划不来嘛!”
哈哈哈哈哈哈……
大家都笑起来,教室里充满了开心的空气。
“今天,咋咧?这么嚣张的都?”路扉道,“当心‘冯妇虎’窜出来咬人!”
“你这乌鸦嘴,呸呸呸,”龙岳笑道,用脚在地上连连踩了几下。
“你放你一百二十个心,”“肖大侠”接上话茬,“据詹澄路透社消息,他爸无意间告诉他,‘冯妇虎’副校长今天回家去了,不在!”
“那,那我们岂不是如‘脱笼之鹄’?”
汪潭秋尽显文艺小青年风采,“那还等什么,我们去抓泥牛……”
“呵呵,你抓来生吃呀?”韦好古笑道,“我爸在呢,橙子他爹也在呢,到哪去炮制呢?你问秦老头借酒精喷灯和坩埚吗?哈哈哈……“
“今天,就这样吧,我还要和路扉谈心呢!”“肖大侠”提议道,“大家都听听吧,看我到底做错了吗?”
大家都躺在课桌拼成的铺上,听肖大侠”开始娓娓道来。
“本来我是不打算告诉你们的,尤其是路扉,”“肖大侠”思忖一下道,“有时候告诉朋友真相,很可能就是对朋友的二次伤害,知道的多,未必会开心,还不如让朋友就那样啥也不知道地愉快生活呢。”
“肖大侠”忽然成了哲人,表现出了少有的深沉。
“肖师傅,你这玄虚可弄的有些太大了吧?”
龙岳道,“你这比建隆的洞箫音律幽深呀!弄啥呢?年纪轻轻地,就装成这样的老成?成精咧?”
“人呀,一到绝处,这大脑就非常活跃么,当韦老师让我来搞一个两难选择题时,我着实头疼了一阵子,”“肖大侠”道,“在回教室的路上,遇到了尤氏,看着看着,突然心里一亮!”
“你当然心里亮了,”韦好古神补刀,“你看见人家尤氏虽然‘骚是骚,但长得漂’,你当时就心生欢喜,当然心里一亮!”
大家又笑起来。
“滚一边去,”“肖大侠”笑骂道,“我是突然有了新的计划,于是我打算探探尤氏的口风。”
“我对尤氏讲,好几个男生今天下午都争先恐后地去找秦老师和韦老师,都是非要和她坐同桌呢,““肖大侠”笑道,“这女子一听,就火冒三丈,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到底都有谁?”
“那你咋讲的呀?”韦好古道,“你没讲我是第一名吧?你这不是乱点鸳鸯谱吗?”
“呵呵,在座的几位,啊不,在躺的几位,我都讲了。”“肖大侠”道,“抱歉呀,事急从权嘛。”
“那这货为何单单找我的麻烦?”路扉忍不住道。
“你傻呀?”韦好古道,“他就是要制造这个效果!”
“当然我说道11,地菜时,尤氏已经有些怒不可遏了,”“肖大侠”道,“当然,我看火候差不多了,就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极尽挑拨之能事,重点描绘了路扉的奴颜婢膝,寡廉鲜耻,龌龊不堪,不会抽烟强抽烟,一把鼻涕一把泪,甚至快跪下来哀求秦老师成全……”
“果然,是你这货制造的是非!路扉躺在铺上用膝盖怼肖大侠的大腚,“亏你还说得出口!”
“结果,人家尤氏虽然感觉有些收到侮辱,气得发抖,但还是问了一句,路扉看都没看过我……”“肖大侠继续道,“编戏,唱戏就要唱足,有时看情形就得下点猛料!”
“什么猛料?你抱着尤氏打了个“kiss”?何建隆道,“难不成,你……”
“你们这些人,满脑子都是些什么东西吗?龙岳道,“听肖老师好好讲课!”
“对,继续讲!”汪潭秋随声附和。
“唉,我就对尤氏讲,虽然有的人没看过你,这并不代表他心里没有非分的想法吧?他给我讲过,他每天都是想着你跑马的……”“肖大侠”窃笑道,“刺激吧?伙计们!”
“刺激你达个灯!”路扉骑到“肖大侠”身上,“那是你自己吧!你个瓜子二球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