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梗上,谁不有两三朵娉婷,披着情绪的花。
路扉看了看发小,感觉自己有些迁怒于人的过份,自己也笑了,“知道你是好心,要不然早都让你好看咧!以后要弄啥事情,提前通个气儿,我也好有个心里防备。不然,这样的,谁受得了呀!”
“哈哈哈,那天去苹果园的时候,我就给说是过去听一下,你当时害怕的不行,要不然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发小笑道,“这回应该算是你掩护了‘敌人’……”
“呀,没让你听墙根,就是掩护了‘敌人’呀,亏你想得出,看来香港的那些遮幅式电影,你没白看呀!”路扉揶揄道,“长见识咧呀!”
“你感觉你有啥损失吗?”发小有些鄙夷道,“你啥损失其实也没有呀!你只不过是看见了老同桌和她的老码子么,你有啥难过的?”
路扉被发小两句话诘难的有些无话可说。他不吱声,默默地看着发小。
“人家贾娟知道你有那个意思吗?可能人家根本不知道,如果今天不是我冒失地给你叫了一下子,你大概老还是蒙在鼓里呢!”发小有些正色地道,“弄不好,你的学习太好就叫人家根本不敢和你亲近……”
路扉依旧没有言语,只是听发小发挥。
“我倒感觉,她是把你当成弟弟一样的看待呢,那本来就比咱大两三岁呢,你说对不对?”发小摸了摸鼻子,“这本来女生就懂事儿早,你知道人家还是你记忆中的样子吗?”
路扉感觉发小完全在这件事情上看穿了自己,有些被扒光鹅毛的呆鹅的感觉。
“那你说咋弄?”路扉终于回了一嘴,“心里不舒服呀!”
一种已知无力回天,但又心理上感觉很受伤的状态,让路扉恓惶不已。
在你的概念中,长久以来你以为她是圣女,结果却猛然间发现,她是一个烂女,而且和你最鄙视的那个人在一起鬼混,这让路扉有些心理上接受不了。
也许常常,我们把世界看错了,往往以为是世界欺骗了我们。
“你这有啥吗?不就是你看见了一个鲜桃,一直没有时间动手去折,等你感觉可以去摘了,这会儿你才发现一直让你垂涎三尺的鲜桃的背面,早都被毛老鼠啃的不像笼屉咧!”发小每次说道鲜桃,都是口水乱溅,舌生莲花。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没有毛老鼠行动迅速么?”路扉苦笑道,“你他哥的这个打比方还挺形象么,感觉你对鲜桃还是情有独钟!呵呵。”
“我比你难唱多咧,总管总算是拿车子把我带了一回,却是提前来通知道关于分手的事情,这些天和总管呆在一起,心里就憋屈的不行!”发小叹了口气道,“你再看一放暑假,最多在外面耽搁一个星期,我就得回老家和庵子的的那个女子见面封礼订婚,你看看,这啥没见啥的,就这样子交代咧,我他哥才叫委屈呢?你说我又能怎么样呢?”
说道这里,发小有些眼睛湿润。
“你看,咱就没放在心上!”发小忽然哈哈大笑,“不睬其,该死的娃娃毬朝天。一天天地怒愁这些事情,还把人颇烦死去!”
发小这些貌似豁达的态度,多少感染了路扉。
“你咋看得这么开得来?”路扉拍拍发小的肩膀,“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心态,就好咧!”
“来吃个桃子,”发小摸出了他和路扉掩藏在暗处的桃子,“想的这些子干啥呢,有啥难过的?往前的路是黑的,谁也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
路扉感觉发小最近成长了不少,尤其是思想上。
发生的已经发生,尚未发生的任然没有发生。
也许这人世间就是这样子,别难过。
不管走到哪里,总有令人失望的事情,一旦碰到,我们就很容易过度悲观,把事情看得太严重。也许所有的忧愁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严重!
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
“放宽心,闭上眼窝,美美地睡上一觉,说不定明天就会有让你开心的新鲜事儿发生。”发小道,“要不我给贾鸿渐说一下,看见他姐和金峰在‘谈恋爱’?”
“你说这干啥吗?不气愤?都那个样子咧么,驴槽多个马嘴干啥?安宁着,快安宁着!”路扉道,“纸包不住火,这种事情么,贾鸿渐他父母,迟早会知道的,咱就不要管人家这些子闲事情咧!”
“有你这句话,我就踏实咧,”发小笑了一下道,“你心肠好,不背后捣鼓人。”
“你说的对着呢。咱不能干那些没眉眼,不上台面儿的事情,这是咱做人的本分。”路扉给发小吹上咧,“人家两情相悦的,郎情妾意的,咱去故捣鼓个啥?将来人家成了一家人咧,你在中间的上蹿下跳,干的一些子事情,就绝对彻底地暴露在人家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咧!那你就是人家酒桌上,饭局中助兴的谈资么!说道高兴处,大家会一齐声讨你当年是如何等情地在中间挑拨离间,企图把咱这个亲戚耽搁咧;企图把咱这好的亲家给霍开咧;企图把咱娃真好的婚姻给错差咧!最后呢,你就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咧!咱图啥呢吗?”
“咋不是呢!”发小道,“这是必然的,你只要一措弄,肯定最后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么’,哈哈哈,算你明智!”
“撴齐捏严,拉倒不提!”路扉道,“现在先不要在我面前再提起这档子事情,也不要再提那些人,让我耳根清净些……”
也许时间会消亡一切痛苦。
路扉当时可能不懂这个道理,但他已经企图挪开自己的关注点。
“我给你说过没有?原来的补课班有一个女子挺好的,”路扉眼光游移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是当时感觉她还不错,以后也没有十分的那种想念,最后好像没有那种悸动的感觉,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到底喜欢她不?”
“这还用问吗?”发小仿佛千年的老狐狸,对‘玩什么聊斋’这些子调调那是一清二楚的,“你不喜欢她!”
“为什么我不喜欢她?”路扉问道。
“对呀,你对她是欣赏,而不是那种喜欢;或许第一眼看见时,你对她有点儿好感,但没有上升到,你对她有那种意思的地步,”发小阐释了半天,突然有些泄气,“嗨,我也不知道,这种事情复杂着呢,不是解二元一次方程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