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黄大仙捉鬼

但这人,一旦走了霉运以后,啥事都倒霉。可不,闫马克以为自己不出门,就不会发生什么怪事了。可是第二天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他,刚有点困意,就觉得眼皮有点重,却没料到,下一次睁开眼睛,忽然就看到自家的天花板上,横横地挂着一女子。

那少女看上去十六七岁,穿一条白色的短裙,头发扎成一个马尾。

再仔细看,那少女脑门上的一撮头发被扭成了一根辫子,辫子的另外一段,就挂在天花板上。而她的脚,却光溜溜的,连袜子都没穿。在她双腿的小腿部,有一根电线般粗细的绳子,将它钉住。

怎么来形容呢,形象一段说,那少女的整个身体,就是像一根电棒一样,被挂在闫马克的头顶上。

闫马克看到此般情景,早吓得全身湿透。

他拼命地爬起来,去按电灯的开关。

可说来也怪,那电灯的开关,无论怎么按,都按不亮。就这样,闫马克使劲的鬼喊鬼叫,挣扎了大半天,才把电灯搞亮。就在电灯亮起来的那一刻,他的大脑,就忽然像没了信号的电视机一样,一片空白不说,还支支吾吾地传来很多富有金属性的杂音。

这下,他老婆,还有我三姑姑,都被他吵醒了。

我三姑姑披着件衣服出来,惊慌失措地跑到闫马克的面前,用手摸着他的额头,“闫克子,你怎么了?喊什么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看你,让你和桃子到床上去睡,你硬是不去。躺床上,人多,阳气重,那鬼魂就不敢挨边了。”

闫马克傻了一样坐着,一时间根本就搞不清楚,他是做梦,还是确实看到有人了。

第二天,他又跑到医院去,也是同样一个女医生替他问诊。

“医生,我想,我的确出问题了。前天我回家,好端端的人,掉进了厕所里。昨天晚上,我又看到有一个人挂在我们家的天花板上。你看,我喉咙都叫哑了。”

医生检查一番,“你那叫睡眠麻痹,俗称梦魇。下次睡觉,肢势要正确。另外,不要熬夜,身体虚,才会碰到。最好,还是和老婆一起睡吧!你有什么动静,让她推你一把。”

“睡眠麻痹?会不会死人的?”

“严重的,会猝死!”

“有……那么严重吗?”

“喔,几率很小,放心吧。如果下次再发生,你到咱们医院的精神科看。”

闫马克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想,这医生,给他点药,他心里也舒服些。可现在,人家连药都不给他。没有药,咋办呢?下次,如果再出现,不看精神科都会被吓成精神病。

萎靡不振地回到家中,正好跳大神的刘胡子过来找他。

闫马克刚走到院子里,那刘胡子就疑神疑鬼地跑过来,把闫马克叫到院墙后面,小声地对他说:“老马,我这么远跑你家来,是希望你能重出江湖,带领我和金老几去干一票大的。”

闫马克昨晚被那噩梦吓得腿都软了,这时对刘胡子的话,半点都提不起精神。“胡子,咱们哥几个,认识几年了?我,你,还有金老几。”

刘胡子屈指一数,“约莫,十几年了吧。”

“哎!兄弟们的日子都不好过。兄弟我,要不是几年前,在嘎罗小镇出的那事,到现在,早发财了。咱们哥几个,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田地。江湖,我不是不想混,是被吓破胆了。现在想重操旧业,难啊!”

刘胡子说:“我晓得,那次,还不是你师傅搞鬼。要不然,那些死鬼怎么会来乱场子。这次,我认识一个从云南那边来的苗疆大师。此人,很不一般。有他在,老马,你完全可以放手和我们干,保管那些鬼魂什么的,不敢招惹咱们。”

“苗疆过来的,那不都是,一些巫术什么的吗?他能干啥大的?”

“这人叫黄天舒,李重阳敢去盗尸,就是得了他千分之一的指点。”

“这么说,黄先生这个人,很大胆了?”闫马克高兴地问。

刘胡子的眼睛雪亮:“那是当然!听说你最近遇到了点事,李重阳才向我推荐的。”

闫马克想了想,“但愿黄先生是个真货。我看李重阳那家伙有点不靠谱。”

刘胡子点头:“这个,可以先试一试。医院都没办法,死马当活马医!”

闫马克听到这句死马当活马医,自己的名字又带个马字,听起来还真吓人。当下立即回答:“嗯,那你回去,把他带来,费用那些,到时候再说。先把事情给解决了!”

刘胡子见闫马克同意了,心里也高兴。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这次表面上是想帮闫马克驱鬼,实际上,他是想让黄天舒过来,跟我表哥闫马克认识,方便干大事。

第二天下午,我三姑姑去了我大姑姑家换水稻种子没有回来,趁着这空挡子,那刘胡子就把金老几和黄大师,还有李重阳三人带到了我表哥家。不料那黄大师刚进屋,好端端的,却在门槛上哐啷摔了一跤,直摔得他用双手捂着屁股,在闫马克他们家的堂屋里转圈子。

闫马克和刘胡子都被黄大师摔的这一跤给吓得直冒冷汗,倒是那傻不愣登的金老几,嘴里咬着一根草,坐在闫马克他们家的沙发上哈哈大笑。“摔得漂亮!摔得漂亮!”

刘胡子不高兴了,过去拍了一下金老几的后脑勺,“笑个屁!不懂事!”

“黄……黄先生,不好意思,咱们家屋里地板滑!”李重阳赔笑。

好一会儿,黄大师才感觉到自己的屁股不疼了。他从怀中拿出一个鸭蛋出来,在闫马克他们家的屋子中里里外外地走了几圈,才青着脸说:“马老弟,你这屋子出事了,幸亏我来得及时。不然,不出一个月,马老弟你就彻底归西了。”

闫马克吓了一跳,忙问:“大师,有解么?”

黄大师回答:“把不干净的东西清出去就好。”

“他们家有啥不干净的东西呢?”刘胡子问。

“你们难道没有闻到,一股茉莉花的香味吗?”

几人吸了吸鼻子,闫马克说:“没有啊?”

倒是金老几和刘胡子都说:“的确有点香。”

黄大师笑了,“这就对了,久居兰室不觉香,马老弟,你是被鬼迷心窍了。”

“那到底是什么呢?”闫马克不安地问。

“我也不晓得,找找看吧!鬼怪有很多种,先把散发香味的东西找到再说。”

黄大师话音刚落,几人就在我三姑姑家忙碌开了。

那黄大师,闫马克也搞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以往,闫马克和刘胡子他们跟着别的法师跑,别的法师都是教他们敲锣打鼓,教他们念经拜佛。总之,不是佛教的东西,就是道教的东西。不是佛教和道教,便是那邪教的东西。

比如说,闫马克他们流行给死去的女人念《血盆经》,说是女人生孩子的时候,流在地上的血液,污染了神明,所以法师必须用《血盆经》替她们赎罪。但这些法师哪里知道,《血盆经》原本并非正教的东西。

总而言之,这死人的超度,无法就是这些。而抓鬼呀,驱鬼呀等等,也无非都是按着一定的套路去走。可这黄大师,不愧是苗疆地区过来的,别人用罗盘,他却用鸭蛋,真是让闫马克他们开了眼界了。

“黄大师,你就拿个鸭蛋,几根茅草,管用不管用?”转了几圈后,闫马克忍不住问。

那李重阳把一根手指头放在嘴唇边,“嘘!我听到有女人的声音了。”

他的话,把坐在沙发上的金老几吓了一跳,忙爬起来,“哪里?哪里?”

几人把门窗都关了,这下,窗外的鸡鸣狗吠之声,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