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时安还没有回过神来,眼睛巴巴地盯着时柔跟温子行两个人。
还是温宸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才让他迅速回神。
他甜甜一笑:“皇爷爷,我没有什么想要的,如果您非要赏赐的话,那可以先留着吗?”
皇上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赏赐要存着的话,一时笑着差点没有缓过来。
“好好好,都依你,有时间再让你父王带你入宫来看皇爷爷!”
时安点头:“好!”
说完视线又盯向了时柔母子二人。
温宸带着他重新坐马车回去,一路上他都没有说一句话。
“安安,你怎么了?是吓到吗?”
时安老实摇头,他不想骗对他那么好的人,于是老实道:“没有!”
“那你在想什么?刚刚看你一直对八皇妃母子二人看,是不满意皇上处置的结果吗?”温宸也注意到了小家伙的举动。
时安摇头:“没有,皇爷爷处置得很好!只是我还有一些私人恩怨没有解决,爹爹,你能让我自己去解决吗?”
温宸看着眼前这个不过半人高的小娃娃,皮肤雪白,可可爱爱,精雕细琢的,要是他的儿子该有多好!
“你要去就去吧!只是一点,不许受伤!”
点了点跟他一样高耸的鼻梁,提醒道。
“好,我会的!”
时安笑容可掬地保证,在宸王府门口下了马车。
小家伙像是脱了缰的野马,一溜烟儿的就不见了。
齐卓站在一旁,忍不住蹙眉:“王爷,真的不用属下去跟着吗?”
温宸轻笑:“你现在去跟就能跟上去吗?这个小家伙可不简单!”
被宸王这样一提醒,齐卓尴尬一笑,好像也是哦!
“对了,神医谷还没有消息吗?”这些年好不容易打听到一点消息,也不见了。
齐卓神情严肃,摇头:“目前还没有。”
温宸挑眉“那你还站在这?”
齐卓尿遁:“属下现在就去查!”
说完身体就这样凭空消失,温宸抬步走进府内。
时府:
落雨轩内,那是时言跟王氏住的院子。
时幼怡过来想找时言要一个这个月的解药,刚准备敲门进去,里面传来王氏说话声:
“那个贱人已经在时府住了那么长时间了,我们还有什么消息都没有窃听到,是时候应该要把她赶出去了吧?”
时言:“还不急,她的用处暂时我还没有想好。不过柔儿之前不是说她有一个计划吗?”
王氏:“是啊!等到柔儿抽出身,空出手来,到时候就是时幼莹的死期了!老爷,好歹也是你的女儿,你会不会心疼?”
时言冷笑一声:“心疼?当年她母亲都是我亲手杀的,何况是她!这个不孝女,一次两次地想要弑父,就算她没有杀我,我也不会放过她!”
时幼怡在外面听得心惊胆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
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快点找到她姐姐,告诉她父亲跟王氏之间的对话,让姐姐赶紧搬出去才是!
刚走出府,胸口处就传来一阵剧痛,像千万根针扎入她的心脏一般,疼得她直吸气。
头上被疼得大汗淋漓,双脚像被注入了铅一般,行走困难。
身体疼得一阵阵抽搐,想到刚刚他们之间的谈话,顾不得身体的疼痛,脚步踉跄一步步地往外走去。
还没有行走多远,小腿一软,头晕眼花地,头重地抬不起来,身子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往后倒去。
在意识逐渐消散时,一只有力的手臂接住了她的身子,预想而来的疼痛感并没有传来,反而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耳边响起来一道清冷悦耳的声音:“幼怡,醒醒……”
姐姐,是姐姐的声音!!
时幼怡强撑着精神,牢牢抓住时幼莹骨节分明的手,刚想开口胃里一阵翻涌,伴随而来的是剧烈的咳嗽;“咳咳咳……”嘴里满是腥甜味,她想阻止它们流出来。
可是结果差强人意,越想它们流得越猖狂,下颚嘴唇全是鲜血。
“幼怡……”时幼莹看得触目惊心,忙抓住妹妹的手腕,想替她把脉。
脑子里一直浮现出前世时幼怡去世的场景,虽然她没有亲眼见到,可时柔说的话,仿佛还历历在目。
刚碰到时幼怡的手,她反手抓住了她的手,一字一顿,像是花费了全身的力气:“姐姐,小心父亲跟王氏……还有……对不起……”
“傻丫头,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快点让姐姐好好看看你的身体,你不要讲话了,姐姐知道你说什么……”
时幼莹双目猩红,生怕时幼怡就这样在她面前逝去,心里像被一只大手牢牢地抓住,让她喘不过气来。
顷刻间,时幼怡说完,刚刚还抓着时幼莹的手无力垂下。
“幼怡……幼怡……”
顾不上太多,时幼莹一把抱起时幼怡骨瘦嶙峋的身体,往时府的方向里冲。
时安一路从宸王府出来,还没有走到皇宫,他就这样光荣地迷路了!!
要不是他穿得富贵,那满头乱撞的样子还真的像是个流离失所的孤儿。
他走了好久,都没有找到时柔在宫外住的府院。
问的百姓中居然也没有一个告诉他,气的他在到处乱跑。
心里委屈极了:娘亲,你在哪?
安安好想你啊!
小脸更是皱巴巴得像是要哭出来,可怜又可爱。
一个中年男人,穿着普通,见时安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看他细皮嫩
肉的样子,在心里邪恶的想:这孩子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从街边买了一个糖葫芦,自认为笑得很慈眉和目。
“小朋友,你是迷路了吗?不要怕,叔叔带你去找娘亲好不好?”
时安抬头。
第一印象,这个叔叔长得好丑!
第二印象,这个怪蜀黍是谁?
第三印象,肯定是个人贩子,娘亲从小就告诉他,让他不要跟陌生人说话。
所以,他沉默不语。
人贩子便以为他是个哑巴,心里更加高兴起来,这样就算他带走,这个孩子不愿,他也不会叫,不就可以任由自己带走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