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姒很快的换好了衣服,程景寒也被从屋外放了进来。
瞧见虞姒,程景寒也不由得惊艳一番,可在短暂的惊艳后,他却还是觉得顾轻语更好一些。
虞姒美则美矣,但却有着说不出的稚气与温吞,他是马背上长大的,所以还是对顾轻语这样的女子更欣赏几分。
瞧着程景寒的目光时而放在自己身上,时而放在顾轻语的身上,虞姒又呆了。
怎么现在古代人接受能力都这么强了么?
如果不是因为急着去找容征,她真想好好问问顾轻语和程景寒到底是怎么欣然接受这件事儿的。
殊不知,其实程景寒对于这件事儿还是非常惊讶的,但是他转念一想——
顾轻语一个姑娘家,都能对这件事儿淡然处之,他要是表现出惊恐的情绪来,这不是丢人丢到家了?
而且,最主要还是因为虞姒长的太过人畜无害,
“咱们必须快点找到容征,阮青禾恨容征帮着那位公子退婚,又因为想要讨好她表妹,所以绑架我用来当做鱼饵,现在她们给容征摆了鸿门宴,想要霸王硬上弓……”
虞姒说着,便挣扎着想往外走,但还没走几步路,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顾轻语急忙上前将虞姒扶起来。
因为这一下激烈的碰撞,虞姒身上的伤口受到了极大的刺激,鲜血汩汩,疼的虞姒额头顿时便出现了细微的汗珠。
瞧着斑驳的血色染在浅粉色的衣服上,宛若野蛮生长的蔓珠华沙,顾轻语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这种疼痛,她连看着都害怕,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当时自己被活生生烧死时候的疼痛。
她以为她可以忘记。
但事实是这种疼痛感像是刻入了她肌肤中一样,只要轻轻一碰,依旧是痛入心扉的疼。
程景寒瞧着顾轻语神情有些不对,急忙上前关心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不然你在家照顾虞姒,我去找容征。”
“不用,你带着虞姒去看医生,你一个男的出去能干什么,我去找我娘,让她派人帮咱们一起找。”
说着,顾轻语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看着顾轻语死死攥着的却依旧微微颤抖的双手,程景寒若有所思。
将军府。
顾横舟正在宴客,席间不乏有人侧面提到了顾轻语年岁不小,倒也该是议亲的年纪。
要说之前,他们才不愿意管这事儿,可现在顾轻语那可是一飞冲天的人物,前途不可限量。
而顾家家风正派,就算是没有感情自家孩子也不会遭了委屈,所以给儿子嫁到顾家,是最好的选择。
可顾横舟的态度很是让人捉摸不透,既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总是和他们打着太极。
顾轻语对家中有宴会并不知情,所以风风火火的就赶到了正厅。
瞧着满屋子的人,顾轻语先是一愣,却也没有时间挨个儿的打招呼,急急忙忙到了顾横舟的身边,将事情交代了一番。
顾横舟听到顾轻语所言,脸色一变,将顾轻语给带到了偏殿,问道:“这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消息准确吗?”
顾轻语点点头,有些着急但还是认真解释道:
“娘,我还能骗你不成,这事儿是被绑架的姑娘亲口听见阮青禾说的,而且当时容征在我旁边的时候,我也确实看见他收了信,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娘,救人要紧啊,你就别考虑了!”看着顾横舟还在思考,顾轻语又是一顿输出,就差拿出撒泼打滚的功力来对付顾横舟了。
顾横舟白了顾轻语一眼,却也还是极快的做出了判断:
“你带着人赶紧找,这件事儿不要声张,不然凭着容征的性子,那才是活不下去了。”
顾轻语点了点头,接过顾横舟递过来的牌子去调遣兵卫了,而顾横舟则是找了借口,散了宴会。
一众客人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在客套一番后乖乖告辞了,阮清秋随着人潮往外走,心里难免有些感慨。
当初谁不在背地里嘲笑顾轻语是个浑的,结果现在一看……打脸,真打脸呐!
不过她还好,甭管怎么着她对顾轻语那也算是知遇之恩,顾轻语那孩子瞧着也不像个不念恩情的……
等他们那个什么总局有了起色,到时候把阮青夏往顾轻语哪儿一扔,混个一官半职的,岂不是美滋滋?
她闺女虽说是胆小怕事儿了一些,但人不坏,应该和顾轻语合得来。
这么一想,阮清秋的笑意再也克制不住,对着身后不远处的顾横舟连道:“我的顾大将军,别送了,改日令爱在时候,定携小女拜访。”
顾横舟的神色有点玩味,但脸上也挂着适当的笑意:“阮尚书,不如移驾偏厅喝上壶玉桂。”
阮清秋虽然有些诧异顾横舟的邀请,但还是美滋滋的随着顾横舟一道去了偏殿。
偏殿里,茶香四溢,温暖的不行。
“什么!?”阮清秋几乎是失力的瘫在椅子上,半晌才颤颤巍巍道:“顾将军,人找到了吗……”
她完全想不到自己那闺女到底是被什么样的猪油给蒙了心了,连这种事儿也敢做。
她看她们这是疯了,这是掉脑袋的大罪啊,刚刚她还想自己闺女,人不坏就是胆子小……
现在一看,人不坏能做出这样的事儿来?
胆子小能做出这样的事儿来?
看着阮清秋变幻莫测的神色,顾横舟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儿,先前她觉得顾轻语是世界上最让人不能理解的小孩儿。
现在看来,她闺女其实挺好的,至少没犯法,没给她惹太大的乱子,长大了也有出息了。
虽然据她的预期还差得远,但俗话说得好,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和阮清秋闺女一比,顾轻语这不是完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