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五章 西域妖花

陈八牛突然抬手指着祭台中央那多巨大的眼球花朝我们嚷嚷了起来。

当时我们正被眼前那诡异,却又显得很震撼人心的祭台惊的目瞪口呆。

被陈八牛那么一嚷嚷,我们回过神来,急忙抬起头看了过去。

果然看到,在那多巨大的眼球花朵的花心里,坐着一个人。

虽然我们不知道那眼球似的花朵,到底是不是真就是来自幽冥地狱的地狱之花。

可我们知道,那诡异的眼球花朵,能让人死后尸体千万年不腐坏。

坐在那巨大眼球花花心里的那人,同样是栩栩如生,甚至于如果不是那人身上穿着两千多年前的衣服,只怕一眼看过去,你是觉得无法想象,那是一具尸体,而且还是两千多年前的一具尸体。

坐在花心里的那人,是一个女人,鼻梁很高挺,是古西域很标准的胡人五官,年龄大概有四十多岁了,而且因为死了起码两千多年,脸上的皮肉耷拉的很严重,一层层的皱纹堆积在一起,有点像是骨头架子上,披着一张大小不符合的人皮。

“那是乌孙国的服饰!”

周建军盯着那女尸看了一会,突然开口很激动的嚷嚷了起来。

可等到说完,他脸上却是写满了困惑,我和Alice对视了一眼,同样是只觉得一脑袋的浆糊,好像所有线索都像是麻线团一样混杂在了一起,怎么也理不清头绪。

原本根据我们的调查得到了线索,不管是迎神的殡葬习俗,亦或是墓志铭等等,都表示猎骄靡的古墓极可能在黑山。

可眼下,我们到了黑山,找到的却不是猎骄靡的古墓,而是一个祭坛。

如果说,按照我们的推测,当时猎骄靡进攻黑水国,不是为了把陵寝修建在黑山,而是为了黑水族永生不死的传说。

那么此刻,出现在这祭坛里的应该也是猎骄靡才对。

可偏偏,那花心里坐着的不是猎骄靡,而是一个女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我们一开始就错了?”

周建军梦呓似的呢喃着,其实不光是周建军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我们也觉得有一种好像是做梦一样不真实的感觉。

因为,黑山、猎骄靡的古墓,是我们所有人的梦想。

梦想一朝破灭,那种滋味绝对不是三两句话就能够说的清楚的。

“睁……睁眼了……那女尸睁眼了!”

突然,陈八牛那家伙磕磕巴巴,满脸惊恐不安的大喊了起来。

等我们抬头看过去,只看到了这辈子最渗人,或者准确点来说,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那具盘坐在花朵里,穿着两千多年前乌孙国服饰的女尸,睁开了眼睛,然后慢慢的赤着脚,从那花朵里走到了祭台上,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我们。

要说能走能蹦跶,甚至于像是西夜王那样炸了尸的大粽子,我们也遇到了。

可眼下,那女尸,不像是炸了尸变成了大粽子,反而像是复活了,死而复活了。

那死而复活的乌孙女尸,并没有做出任何诡异渗人的举动,只是看着我们,赤着脚一步一步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可即便如此,那女尸的任何动作都足够让人后脊背直冒冷汗了。

要知道,那女尸可是两千多年前乌孙时期的人。

“别……别让她过来!”

我回过神来,急忙大喊了一声,虽然我不知道那死而复活的女尸,会不会对我们做什么。

可直觉,或者说本能告诉我,如果让那死而复活的女尸靠近我们,绝对会是大麻烦。

可那会,不光是我,周建军、Alice和老奎班长都吓傻了。

怎么说呢,反正那女尸不像是炸了尸的西夜王,或者是太阳谷里,那些被三足金蟞操控着的干尸,反而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甚至于那死而复活的女尸慢慢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脚步,张开嘴朝我们说了几句话。

叽里咕噜的,完全听不懂是什么意思,只有周建军脸色巨变,惊呼一声。

“那……那是乌孙语!”

一具两千多年前乌孙国的女尸,突然死而复活,还能开口说话。

我想不光是我一个人觉得世界观崩塌,恐怕就连我们几个人学识最渊博的周建军和自幼在美帝接受现代化教育的Alice,也觉得世界观崩塌了。

所以那一刻,我和陈八牛提着工兵铲,怎么也不敢上前动手,只是胳膊和腿肚子抖个不停。

就连当兵人出身,素来沉稳冷静的老奎班长,那会看着那能说话会走路,死而复活的乌孙女尸,也同样是端着步枪,完全忘了扣动扳机,或者说老奎班长不敢扣动扳机。

因为那乌孙女尸,给我们所有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砰!”

就在我们都被惊的完全没了方寸的时候,Alice端起手枪,朝着那死而复生的乌孙女尸扣动了扳机。

骤然响起的枪声,将我们惊醒了过来。

“不可能!黑水族永生不死不过是古人夸大虚构的传说,这世界上不可能有永生不死!”

“否则,这世界早就乱套了!”

Alice紧紧地握着枪口还在冒烟的手枪,大喊着。

看上去她是在解释,在说服我们,可实际上,她同样是在给自己心理慰藉,因为那一刻,我能够清晰看到,Alice在开枪之后,脸上浮现出了那种杀人的负罪感。

“快……快看,那……那女人变成一朵花了!”

陈八牛哆嗦着手,指着那祭坛大喊了起来。

我们急忙抬头望去,刚刚Alice那一枪,子弹虽然没有命中那乌孙女尸的脑袋,可也洞穿了她的整个胸膛。

常理来说,不要说那女尸可能是死而复活,就算她是个大粽子,挨了一枪,多半也得打的皮开肉绽。

可这会,那死而复生的乌孙女尸,却是半点伤势都没有。

被打穿了胸膛里,一根根血管似的黑紫色藤蔓滋生蔓延了出来,紧跟着一朵眼球似的花朵,就从那乌孙女尸的脑袋顶上长了出来。

突然,那一条条像极了血管的黑紫色藤蔓,就如同章鱼的触手似的,疯狂朝着我们蔓延了过来。

当时我们都被吓傻了,我只感觉脚踝一下子就被那黑紫色的藤蔓给缠住了。

缠住我的脚踝后,那黑紫色的藤蔓,立马像是会吸食人血的水蛭一样,疯狂朝我皮肉里钻了进去。

那种皮肉被硬生生撕裂开来的钻心剧痛,让我忍不住惨叫了起来。

吓的陷入一片空白的大脑,也瞬间恢复了清醒。

身旁,陈八牛、老奎班长他们也着了道。

“快走……咱只怕是遇到成了气候的花妖了!”

我一边大喊着,一边俯下身,伸手拽这那已经小半截钻进了我脚踝里的藤蔓死命拉扯着。

等我把那藤蔓从脚踝处的皮肉里拽出来,我整个脚踝处已经是皮开肉绽,生生被我自己连皮带肉撕下来了好大一块。

旁边,胳膊里钻进去了一段藤蔓的陈八牛,也是咬着牙,一边惨叫着,一边硬生生把那藤蔓从胳膊里拽了出来。

更可怕的是,那些从那女尸身体里滋生出来的黑色藤蔓,还在疯狂生长着,眨眼的功夫,已经爬满了整个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