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想要一窥某个地方、某个区域的风水好坏,最先要做的,就是登高。
因为只有站得高,你才能够居高临下,去俯瞰整片区域内的山势、地势走向。
可火车只是临时停靠半个小时,我哪有时间,去寻一处适合登高远眺的地方,车站里头呢,也没什么制高点,能够让我举目远眺的。
最后没办法,也幸亏是Alice准备了一幅望远镜,我只能用望远镜粗略去看这富源县周围的山势。
一个县城的地域不能说极其辽阔,但也觉得不是一个小小的望远镜,能够让你一窥全貌的。
不过这一看之下啊,还真让我看出来了一些端倪。
虽说这叫做富源的小县城周边啊,是大山起伏不断,几乎可以说是被群山包围在了中间,直接导致了这地方交通远不如北方平原地区那般便利,也算是间接很大程度上,限制了这座县城的发展。
可细看之下,我却发现,包围着这座富源县县城的群山,隐隐有一种合拢之势,它就像是一个盆子、一个能够聚财的宝盆。
“好!”
看到这儿,我都忍不住惊叹了一声,这种可以被成为‘聚财盆’的风水格局,我只是听我老爹提起过,没想到今儿个,刚到云南境内,就亲眼得见了。
这也算是间接的证明了,云南这地方啊,的确山势复杂,一个地方的风水和另一个地方,那完全就是天壤之别。
“九爷,怎么着难道这地方是藏龙卧虎之地?”
“九爷九爷,难不成这儿还藏着啥大墓皇陵?”
我放下手里头的望远镜,和Alice一起很鄙夷的看了一眼陈八牛那家伙,心想你这家伙,怎么满脑子都是挖坟掘墓、盗宝大发横财的念头呢?
这要是周建军在,指定又得给你好好上一堂思想教育课不可。
“这县城,没什么太大的龙运,怎么可能出现什么皇陵大墓。”
“不过啊如果我没看错,这县城整个风水局,算是聚财盆,未来几十年,最多不超过八十年间,这县城的整体经济一定会猛增。”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县城整个的聚财风水格局,西南方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缺口,所以啊这县城未来几十年间,经济会出现腾飞暴涨的趋势,可也不会超过十年,就会逐渐衰减下来,因为有一个缺口,这县城能聚财,却很难做到长久!”
Alice、陈八牛和钱鼠爷他们对于我那一番话,是听得云里雾里,特别是钱鼠爷和陈八牛,更是满脸狐疑的看着我。
“九爷您确定没看走眼?不是八爷我眼高于顶,在四九城呆习惯了,就看不上小地方,这小县城看着挺破败的,经济发展估摸着还不如四九城最差的地方呢,这真能突然腾飞起来?”
那个年头,经过战争年代,全国经济都十分的萧条,除了四九城、上海、天津这些少数地方,基本全国上下都是百废待兴的趋势,倒是广州因为毗邻港澳,深圳又被设为经济特区,发展势头迅猛。
而我呢,面对陈八牛那家伙的质问,我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反正刚刚通过望远镜这么粗略一看,从风水角度分析的话,这个叫做富源的小县城,虽是破败落后,可的确有聚财的格局,未来几十年间腾飞的趋势也很显著。
“小伙子,想不到你还懂这些啊!”
“倒是老头子有些看走眼啊,你看的还挺准!”
就在我不知道如何解释这其中缘由的时候,董方老爷子走了过来,他有些诧异的看着我,言语间呢也带着一丝佩服,显然他也没想到,我这么一看看着不过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竟然还懂得风水术。
要知道,自从那场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风波之后,风水先生这一行当啊,都快绝种了,倒不是没人懂,而是没人敢说。
“董老爷子,难不成您也懂风水之术,您怎么知道我们九爷他这次没看走眼呢?”
钱鼠爷瞪着眼睛,有些好奇的看着董方老爷子,我呢也是心里头十分的好奇,也有些吃惊。
因为我那一番话啊,如果不是懂风水的行家里手,是压根没法分辨其中真假的,如果这位董方老爷子懂得风水术啊,他这把年纪,那绝对是老前辈了。
可就在我以为这一次是遇到了前辈高人,自己班门弄斧的时候,董方老爷子却是哈哈的笑了起来,然后他摆了摆手道:“老头子我大字都不认识几个,又怎么会懂得那晦涩深奥的风水之术呢!”
“老头子我啊,之所以敢说小伙子他看的挺准,是因为当年老头子我跟随大部队,越过这胜境关的时候,在这富源县一个叫做竹园的地方驻扎过一段时间。”
随后董方老爷子告诉我们,当时他们驻扎在这富源县竹园一个村子里的时候啊,就发现这地方啊煤矿特别的多,特别的充足。
那煤炭多到什么程度呢?用董方老爷子的话来说就是,当时驻扎的那个村子里头啊,就是田间地头,都能挖出来的煤炭,只是那种煤炭啊,不是我们常见的那种硬邦邦跟石头似的煤块、煤球,而是像是成年淤泥似的一种煤,当地村民啊,管那种煤,叫做草煤,从田地里头挖出来,搁在田埂上,暴晒个几天,就能拿回家去当做日常煮饭烧火的燃料。
只不过,当地的村民,除非是遇到要办红白之事,要用到煤球,需要用那种草煤来做煤球,不然极少有人特地去挖这种草煤。
因为这种草煤啊,需要晒干才能生活,而且还不如那些正儿八经的煤块耐烧。
当地的村民,日常要用煤啊,只要你愿意出力,扛着锄头铁锹,出山上往下挖,不用挖多深,就能挖出来正儿八经的煤块。
甚至于啊,董方老爷子说,当时他们驻扎在一座小山上,平日里要挖个土灶生火做饭,不小心都会挖出来煤块来,村子里啊那户人家盖个房子、挖个地基、打个井、挖个地窖啥的,一个不小心也会挖出来煤块。
听完董方老爷子这一番讲述,我们也是被惊大眼瞪小眼,陈八牛那家伙更是一拍大腿满脸兴奋的嚷嚷着:“我勒个去,扛着锄头随便刨个坑就能玩挖出来煤,九爷、鼠爷那咱还倒腾个屁的古玩啊!”
“在从这儿,不说挖那些正儿八经的煤块,咱就去田间地头捡那些村民看不上的草煤,做成煤球,寒冬腊月拉去四九城里头,也特娘能大赚一笔啊,还是无本的买卖!”
“这可比倒腾古玩赚钱啊!”
陈八牛这家伙就是这德行,也不知道丫的是不是穷日子过怕了,还是上辈子就是个守财奴,所以才导致这辈子啊,但凡事遇到一点能和钱沾边的事儿,这家伙那绝对是粘上毛,比猴儿还精明,要不然这家伙,怎么能和钱鼠爷这扎根在潘家园的‘奸商’如此臭味相投呢?
不过比起钱鼠爷的精打细算来说,陈八牛这家伙啊,虽说敢想,却是不如钱鼠爷看得远,想的深,说难听一点啊,陈八牛这家伙就是三分钟热度,而且他的想法,绝大部分,表面上看的确能发财,可绝对经不起推敲,更不用说去付诸行动,就像之前这家伙鼓动我去西北淘货,说什么那地方,好东西老鼻子去了,随便倒腾几样,就能回四九城过小康日子,顿顿涮羊肉了。
结果呢?我两砸锅卖铁千里迢迢从四九城潘家园一路杀奔到了西北,不要说捡漏淘换到什么好东西了,塔克拉玛干一行,更是数次九死一生,差点没把小命交代在那大沙漠里头。
虽说最后回到四九城,周建军也按照约定,给了我和陈八牛一笔考古队的顾问费,Alice呢也给了我们一笔钱,算是辛苦费。
可要知道,这些钱绝对不足以让我们在四九城一夜奔小康、过上顿顿涮羊肉的奢靡生活,在一个那些钱,说难听些,可都是我们拿命换来的,这买卖怎么算都亏本。
“怎么鼠爷,八爷我这想法不错吧,您要是觉得妥,咱回头就倒腾一下试试看,铁定能赚大钱,鼠爷你也不用去潘家园费心费力的倒腾古玩了,咱几个直接合伙改行得了!”
陈八牛这家伙呢,说他傻他的确总冒傻气,可这家伙却又很精明,他知道我们四个人里头,就钱鼠爷和Alice是正儿八经的生意人,可Alice呢绝对不会和他蛇鼠一窝,所以先说服钱鼠爷,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等到陈八牛那家伙嚷嚷完了,钱鼠爷呢则是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道:“八爷啊,您这想法挺好,可不实际啊!”
“我给您算笔账啊,就算这地方的泥煤跟不要钱白捡似的,可咱把这泥煤做成煤球需要人工吧?这请工人做煤球不得花钱?”
“再说了这地方距离四九城这么远,咱就算把煤球做出来了,倒腾到四九城,不得雇几个火车皮啊,这运输成本可海了去了!”
“还有啊,这煤炭买卖,得政府许可,哪像咱倒腾古玩,在潘家园摆个地摊就能上手!”
被钱鼠爷这么当头一盆冷水泼下来,原本满脸激动,兴冲冲的巴不得现在就杀到董方老爷子说的竹园那个小村子里头去倒腾泥煤的陈八牛,这才满脸失望的嘟囔了几句。
“不过董老爷子您这么说,咱细细一琢磨,九爷说的这富源县城,是聚财之局,未来几十年间能腾飞,还真挺准啊!”
“九爷,高!实在是高!”
说着,钱鼠爷都朝我竖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