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比苏和好一点的是,至少他的父亲从始至终都不爱他。
而他的母亲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几乎给予了他所有应该有的爱。
所以当他的母亲消失之后,先前心里空缺被填|满的地方又渐渐的塌方,空缺的部分造成了他的梦魇,心魔,以及封闭。
但他愿意为苏和打开封闭的心,努力去填补她的缺失。
苏和一直弯着眼睛看着他,但笑没笑只有她知道。
假如有一天徐慕鸿发现一切不过是她精心的设计和谋划,说出的故事都带着欺骗意味,每句话都不可信,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一定和恶狠狠的将她推开,眼睛里满是厌恶吧。
她还没有见过他眼里满是厌恶的模样。
“是。”他简单的答道。
其实他不知道是不是,他内心的答案都是模棱两可的,但是以他和苏和现在的关系来说,他们之间确实更像是恋人。
不如就做一对真正的恋人吧,以后他来做她的大树,他们可以一直陪伴彼此,渡过着漫长痛苦的一生。
苏和应该永远都想不到,徐慕鸿已经想好了和她的一生,且他的构思之中,大部分以她为主。
她眼角滑落一滴泪水,脸上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徐慕鸿抱住她,把她的头轻轻的按在自己的怀里,像安慰哭泣的小朋友一样,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以后你不会是一个人,一切有我呢。”
以后你不会是一个人,以后有我呢。
苏和似真似假的泪水中,又悄然流下了一滴清泪。
以后有他呢。
以后不可能有他。
“所以答应我吗?”徐慕鸿嗓音温和,语气稍微带了那么一丝诱哄人的意味。
苏和将脸埋在他的肩头,蹭着他的肩轻轻点了点头.
徐慕鸿唇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意,只当苏和是因为害羞而不敢看他的眼睛。
却不知苏和只是不想让他看见,她伪装失败的表情。
她脸色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淡然。
内心却因为今晚发生的一切犹如油锅里滴了一滴水一样,正在拼命的劝慰着自己。
她替徐慕鸿养了刘怡这么多年,让他付出一点回报是可以的,他一点都不冤。
等到事情成功的那天,她会让他们母子相见,永远团聚在一起,到时候也有人继续爱着徐慕鸿。
两人确定关系后,静静的相拥了很久。
比起之前随意的关系,现在多了一分贴近于亲情一样的羁绊。
“你怎么这么烫?”
徐慕鸿眉头微皱,伸手摸了摸苏和的额头。
她的额头烫的下人,脸颊两侧全是一片粉红。
他就说怎么苏和在他怀里温度越来越高。
苏和已经有些迷迷糊糊,而且她其实心情不太好,也懒的回答他,只是微闭着眼睛很想大睡一觉。
“别睡!”
徐慕鸿神色有些凝重,拦腰一把将苏和抱了起来,快步的走了出去。
他将苏和小心翼翼的放在副驾驶上,用安全带固定住,不让她的身体歪斜。
随后立马坐上驾驶座,一踩油门飞奔了出去。
还好是凌晨两点,医院里没有什么人,徐慕鸿很快就为苏和挂了号,顺利打上了点滴。
贵宾病房里,他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苏和沉睡中依旧皱着的眉头,神色隐在发丝的阴影下,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苏运,江哲鹤。”他唇齿间碾过两人的名字,眉眼间尽是戾气。
他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已经很久没有打过的电话,等电话刚接通,他就吩咐道:“帮我查查江哲鹤这几年的异常行为,还有苏运的公司有没有问题。哦,对了,还有帮我查查慕容七这个人。”
简单的吩咐完之后,他又开始了静静的看着苏和。
学校里。
四周一片黑暗沉寂,没有一丝光亮。
又黑又长的走廊上绿藤静静的爬着,紫色的花朵在黑夜下褪了色。
忽然走廊尽头出现了一个人影缓慢的移动,她小心翼翼的避开摄像头,身上裹的严严实实,几乎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她缓慢的寻找着目的地,看到某间教室的时候,眼睛忽然一亮,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当她关门的时候,楼下巡楼的保安恰巧将手电照到门上。
保安四处检查过,确认安全便离开了。
陈梅躲在门口,从窗户里看到楼下的人走了才开始行动。
她手里提着一桶液体,一进入教室便开始随意的挥洒,等将桶里的东西洒完之后,她从衣服里掏出一朵红色的玫瑰用胶带纸贴到黑板上。
做完这一切,她很快就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李爽刚到教室,发现门口挤满了人。
她眉头微皱,挤开人走了进去,正想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教室里全是红色的液体,这种红色还带着一点黑色,空气里是令人作呕的味道。
她鼻尖一嗅道,立刻就想呕吐。
李爽连忙退了出去,呼吸了几口外面的新鲜空气。
周围看见有她的同班同学,全都白着一张脸,有些女生甚至没到厕所就吐了出来。
整个教学路都浮现着一股难闻的味道,简直令人作呕。
“快看,墙上有一支玫瑰花!”
此话一处,大家纷纷抬头看见,果然墙上用黄色的胶布贴了一枝玫瑰。
鲜艳的玫瑰诡异的贴在墙上,不由又让人联想到苏和前不久收到的恐怖礼物。
这次会不会又和苏和有关?
大家都这么想着,已经有些急脾气,也被这接二连三发生的诡异事情搞烦了的女生不耐烦的吼道:“苏和能不能不要招三惹四啊,每次受伤害的都是我们!”
学校里对之前的苏和收到恐怖礼物的事情压了下去,所以有些人还不知道。
一听到那个女生开口说的话,加上还有跟校花苏和扯上关系,纷纷都去拉着她问话。
那个女生巴不得苏和的破事传遍天下,让她再也当不了什么盛安的高岭之花,最好像黑板上那朵玫瑰一样,渐渐的腐烂发臭,让所有人都去踩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