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这才明白了过来,坏笑着说道:“公子,我去给你望风。”
“多嘴!”苏怀瑛瞪了他一眼,然后说道:“出去看看,家里人都睡了没有?”
琥珀连忙跑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对苏怀瑛说道:“安全!公子,走吧。”
苏怀瑛提了那包菜谱,领着琥珀走到围墙下,跳过围墙。
夏星如正困的在灯下打盹,忽然听到窗户响了一声,她走过去关窗户,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苏怀瑛坐在桌子边。
“你怎么神出鬼没的?”夏星如打着呵欠走过来,对苏怀瑛一伸手,说道:“拿来吧。”
苏怀瑛把那包菜谱放在桌上,不满地说道:“又让我替你抄东西。
这回又是做什么用的?许嬷嬷的新作业么?”
“不是。”夏星如拿过菜谱,摇了摇头说道:“皇后娘娘不是怀孕了嘛。
一是因为娘娘害喜,吃不下东西;二是为了以防万一。
所以许嬷嬷跟我要了这份菜谱,打算让小厨房做给皇后娘娘吃。
我上次做的素包子,皇后娘娘就很喜欢。”
“你也真是好心。”苏怀瑛嘟哝了一声。
“也没什么。娘娘平时对我也很照顾。”夏星如说道。
“比如施兰烟老跟我作对的时候,娘娘就替我撑腰呢。”
“你怕是再也见不到施兰烟了。哼,看她这次还怎么装模作样!
那个自视甚高的劲儿,看见就恶心!”苏怀瑛不屑地说道。
“施家也真是狠心啊,居然就这么把施兰烟推出去,陪着韩宪一起流放了。”夏星如忍不住感慨道。
“你看看施兰烟那个教养,也该知道她家是个什么样儿。”苏怀瑛嘲笑道。
“她走了也好,省得把你给带坏了。”夏星如嘀咕了一声,又想起了什么,关切地叮嘱道:“韩宪走了,你可千万别跟韩静走到一起去!
皇后怀孕了,皇帝早晚也得收拾韩静!”
“我又不傻!”苏怀瑛笑着说道。
“那行,那你赶紧给我滚回去吧,我要睡觉了。”夏星如开始赶人。
“用完人就开赶,你好狠的心呐。”苏怀瑛不情不愿地站起来,嘀咕道。
“你说什么?”夏星如抬头看他一眼,眼睛一瞪。
“我什么也没说!”苏怀瑛赶快跑了。
与此同时,韩静正在府上与冯安杨弹冠相庆。
“先生真是神算,那韩宪果然被流放了!”韩静高兴地敬了冯安杨一杯酒,自己一口干了。
“这样一来,太子之位是十拿九稳了。”冯安杨自己也很得意,破例干了一大杯。
“是是是,这最后一步,还得请冯先生再好好谋划谋划!”韩静恭敬地说道。
“我已经谋划好了。等明日上朝,咱们联络好的几位大臣,就会在朝堂之上,奏请皇帝,让他趁早过继子嗣。”
冯安杨趁着酒兴,一气呵成地说道:“趁着韩宪倒台,皇帝正感觉后继无人的时候,奏请立嗣。
皇帝为安抚群臣之心,也为了把这个事情做个了结,也一定会就势将世子你收为养子。
等咱们再谋划一段时间,那太子之位就稳稳到手了!”
“高招!我再敬先生一杯!”韩静高兴地又举杯一饮而尽。
第二天的朝堂之上,几个被中山王府收买的大臣,果然向皇帝奏请,说皇帝膝下无嗣,天下不安,应当立刻从皇族中选择合适人选,来立嗣。
皇帝看着这几个人,脸上始终浮现着微笑。
几个大臣你偷偷看一下我,我偷偷看一下你,都觉得这步棋肯定是走对了,迎合了皇帝的心思。
郭丰瑞看着这几个人,心里暗暗冷笑。
这几个不知死活的货,居然贪图中山王府那一点儿甜头,胆敢掺和到皇帝立嗣的事情当中来,真是嫌命长!
“朕膝下无子,也难怪诸位爱卿,心中不安。”
皇帝慢悠悠地开口说道。
“好教众位爱卿得知,皇后已经怀有身孕,不日就将诞下皇儿。
如此一来,立嗣之事,就不必再提了吧?”
皇帝说完之后,望着那几位大臣,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几个人顿时心都冷透了,恨不得当场打自己几个大嘴巴,让你多嘴!
群臣山呼海啸一般恭贺皇帝有后,皇帝哈哈大笑之后,重赏了群臣。
那几个提议皇帝立嗣的大臣,所得赏赐尤其丰厚。
郭丰瑞跟赵直信对看了一眼,彼此摇了摇头。
这几个人,怕是死定了。
韩静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下处。
一回到自己的地盘上,韩静再也忍耐不住,狠狠地将一张桌子推翻在地,把屋子里的家具都打了个稀烂。
冯安杨赶来之后,也不劝解,只是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韩静发泄。
等韩静把屋子里的东西全都拆完了,坐在一片狼藉里呼呼喘气的时候,冯安杨才走上前去。
“世子,这是怎么了?是皇帝不肯立你为嗣吗?”冯安杨走上前去问道。
韩静暴怒地抬起头,大喊道:“还立什么嗣!皇后怀孕了!”
“什么?!”冯安杨听到这个意思,也是心里一沉。
皇后怀孕了,那等于说他们之前一切的处心积虑,都付之东流了。
毕竟韩静最大的劣势,就是他不是皇帝的亲生儿子。
然而冯安杨很快就重新镇定了下来,他冷笑一声,向韩静说道:
“这倒是个突如其来的情况。
不过世子,事情也没有太糟糕。
毕竟皇后只是怀孕,还没有生产。
而且,谁知道皇后能不能撑到生产?
谁又知道皇后生的是男是女?
谁又知道,小皇子,能不能顺利养大!”
说到最后一句,冯安杨神情狠厉,手里“啪”地一声折断了一片碎瓷片。
韩静被冯安杨的模样吓了一跳,他惊惶不安地问道:“冯先生,你是说……是说……要动手?”
冯安杨斜睨了韩静一眼。
韩静被那一眼看得心里一抖,随即也狠下心来,咬牙切齿地说道:“没错!事到如今,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这才对。”冯安杨又恢复了他一贯的温文尔雅,慢慢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