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河床下的古怪

刚才无论杨德胜怎么喊都没人听,可在那中年人惨叫声响起的同一时间,刚才还在河床上捡宝贝的村民们全都跑了上去,只剩下那人在下面不断惨叫着。

我扫了杨德胜一眼,沉声道:“看住村里的人,别让他们再下去。”说完,我便直接跳了下去。

走近一看,只见那人脸色铁青,显然快要不行了。

看到这,我不由得一皱眉,伸出手去在那汉子的身上摸索着。

我眼睛的余光瞥到了那汉子小腿肚子上的血迹,用力的撕开了裤腿,只见小腿肚子上出现了一道乌黑的口子,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破了一般。

按理说即便是划伤流出的血也应该是红色的才是,怎么现在流出来的血是黑色的呢?

正当我看着那伤口发呆的时候,杨德胜带着几个胆大的村民凑了过来。

“这……这栓子是不是抽风了啊?”

我摇了摇头,沉声道:“放屁,你家抽风能抽成这样?他这不是抽风,他这是中毒!”

虽说我不会医术可基本的常识我还是有的,伤口流出的血变成黑色,外加上口吐白沫,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极了中毒。

“嗯?这是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一个人嘀咕了一句。

我低头朝着那人脚下看去,只见半截黑色的铁片从淤泥里面露了出来,铁片上还沾着血迹,显得十分诡异。

“这……这是什么东西?”

刚才还不把我放在眼里的杨德胜此时也没了主意,开始主动问起我来。

“这就是让那人发邪病的东西。”情急之下我也不愿意去跟他们多做解释,回头冲着杨德胜吩咐道:“去给我准备二斤纯糯米,一斤高度白酒,还有三年的公鸡一只。有了这些东西,这人还有救,否则的话就准备收尸吧。”

一听到我这么说,那汉子的家人跪倒在地拼命的给我磕头。

杨德胜还有些不信我,不过在那汉子的家人苦苦哀求之下便摆了摆手让人赶紧去准备,毕竟要是人死了他也难辞其咎。

我让杨德胜去把村民们都驱散,千万不要再让任何人靠近河床。

村民们逐渐散去,此时的河床上只剩下了我自己一个人。

我靠在岸边的石头上,点着一根烟等着村民,也许是累了,我迷迷糊糊的便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凉风吹来,我打了个哆嗦,猛地惊醒。

睁开眼睛一看,我就看到在前面的河床上倒着一个人。

我打开手电筒走了过去,把光柱往那人的脸上一照,这么一看,我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一股凉气从尾巴骨窜到了后脑勺,吓出了一身冷汗。

“杨德胜!喂,杨德胜,醒醒。”

我走过去拍了拍杨德胜的脸,可是当我的手一接触到他的脸我心里不由一惊。

再仔细看去,就看到杨德胜双眼凸出,嘴唇发紫,再试试鼻息,已然没了气息。

杨德胜死了!?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杨德胜什么时候下来的我完全不知道,更不要说他是怎么死的。

这个时候,村民们都赶了回来,当他们看到杨德胜的时候也都是一惊。

很快派出所的人也赶到了,在村民们添油加醋的描述之下,我赫然成为了头号嫌疑人。

不过好在是派出所的同志英明,给我录完口供之后便把我放了出来。

可我刚回到杨家村就被一群村民给围住了,为首的正是杨德胜的儿子杨总。

杨总恶狠狠的盯着我,骂道:“外乡人,我爹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他?”

“放屁,你爹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赶紧为自己辩解了起来,这可是杀人的大事,无论如何不能认下。

哪知道我一张口便引起了众怒,一众村民嗷嗷叫的要打死我。

这些偏僻农村的人根本就没有什么法制观念,在他们看来当时只有我和杨德胜待在那,所以认定了凶手就是我。

好在杨总是个明白人,他拦住了愤怒的村民,死死的盯着我,沉声道:“行,我们也不欺负你。但是在这件事调查清楚之前你不能走,如果跟你没关系,我给你磕头道歉,若是跟你有关的话,我要你给我爹偿命!关到柴房里面去。”

听到这话,我暗自庆幸这家伙还有点脑子。

以前没少听师傅说偏远山村的人喜欢滥用私刑,偏偏这种情况还都是多对少,所谓法不责众,受害者往往只能自认倒霉,有苦说不出。

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把我关到了柴房里,我坐在地上,开始仔细思索着昨天晚上的经过。

可当时我已经睡着了,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仔细想来,只有那河床最古怪,所以想要搞清楚杨德胜的死,还是要从沂河断流开始查起。

想到这,我便冲着外面大声的喊着,要让杨总带我去河床。

我一脸严肃的对杨总说:“我叫刘青峰,是个赊刀人。十年前我师父赊刀给杨德胜预言沂河会断流,现在预言灵验了。按理说我应该问你们收钱,但是现在杨德胜死了,这件事暂且不说,不过我要提醒你们,你们杨家庄只怕祸事要来了。”

我这一句话刚出口,村民们瞬间炸开了锅,嚷嚷着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我也没搭理那些村民的谩骂,只是盯着杨总,等着他下决定。

好在是杨总比较讲理,知道现在我也跑不掉,便和村民带着我一起前往河床。

师傅预言沂河断流,可是这刚断流就接二连三的出现了这许多的怪事,而且现在还跟我扯上了关系,若是不把这件事解决好,只怕我想离开也难。

我背着手在河床上走了一圈,又拿出罗盘来看了看。

“正东坎位,为水,凶!”

看着罗盘上的卦象,我便朝着东边扫了一眼,正是杨德胜尸体躺下的地方。

此时杨德胜的尸体已经被派出所拉走尸检,地上只留下一个人形印记。

我从旁边拿起一把铁锨,对着那个位置就挖了下去。

结果铁锨刚刚下去就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发出了一声脆响。

我心中一喜,看来我的猜测多半是对的,这下面,果然有古怪。

于是我便扔掉了铁锨,指了指我开挖的位置,对村民们说:“来四个人,东南西北一人站着一个方位,从四边往中间挖,属蛇,属老鼠的回家,否则要是中了邪,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