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进山

“从这地图上来看,再往前面走可就是深山老林了,我们是不是要多准备一些吃的?然后再找个村子打听一下,别走了冤枉路。”二师兄提议道。

“对对对,你说的对,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少吃的。”张大仙是连连点头。

“话是这么说,可这种地方鸟不拉屎的,上哪去找村庄去啊?眼看着就要下雪了,咱们得找个地方躲起来,不然怎么睡觉?”陈玲红看了看天色。

我点了点头,拿出老张之前给我们的手表每一个人发一个,这个表是带有定位的,说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安全,其实我也知道是老张害怕我们跑了,这就是个追踪器啊。

我扫了一眼前面的林场,沉声道:“一般像是这种林场肯定就会有守护的人,等我们进去看看再说吧。”

上官前辈是个地地道道的南方人,张大仙,陈红玲则是东北这边的人,虽说不是一个地方的,但对于东北这块地的了解是很深的。

张大仙见我动的不行,就去松树下面弄了一些干草递给我,“把这个塞到鞋垫子下面,能暖和一些。”

“这不扎脚啊?”我吃惊的看着张大仙。

张大仙笑了笑,说这叫季腊草,是北方特有的一种干草,质地柔软而且保暖的性质非常好。古代时候人行军打仗编制的那种草鞋,一部分就是用了这玩意。

在东北,人参鹿茸那些东西是有钱人眼里的宝贝,但是这季腊草则是穷人眼中的宝。

张大仙跟我这么一说,我就乖乖的照做了,还别说,真是涨了见识。

等到我们准备好之后就背着行李走进了这大兴安岭的老林场。

按理说这林子里面是防风的,可实际上并不是,进了林子风依旧很大,吹得人直缩脖子。

看着阴沉沉的天气,我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下雪,而且这还是一场大雪。

有了季腊草,我脚底板也暖和了很多,在林子里面继续走了大约能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上官毕竟年纪大了,给冻的够呛。

就在这时,一动砖瓦房出现在了我们的前面,此时正有袅袅的炊烟飘出。

张大仙兴奋的加快了速度往前赶,虽说他是东北人,可在这冰天雪地的也不好受。

可奇怪的是我们往前面走了很久,那小屋却依旧是在前面二三百米的距离。

正所谓望山跑死马,虽然看着小屋很近,可实际上真走起来却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到的。

我们一行人足足走了能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才算来到小屋的门口。

张大仙走上前去,敲了敲门,“有人吗?我们是路过的,想打听点事。”

不一会儿门开了,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戴着一个貂皮帽,从里面探出头来,一开口是满嘴的东北口音,“干啥的啊?这大冷的天不在家里猫冬,出来瞎溜达啥?”

“大爷,是这样,我们是到山里来旅游的,迷路了,想在你这小屋里面歇歇脚,避避风雪。”二师兄笑着说。

中年人倒也没多说,打开了门,嘴里面嘀咕着,“你们这些城里人啊真是闲的,这大冷天到山里玩,能玩个啥?”

接着他又上下的打量着我们,“你看看你们穿的,这能从山里走出去?还不给冻死了?”

我看着这大爷心善,便笑着说:“我们是第一次进山,这不是没经验嘛。”

接下来我们就跟这大爷攀谈了起来,大爷对我们也不错,给我们暖了白酒,又弄了点熏肉给我们吃。

半杯烧酒下肚,我只感觉通体舒畅,手脚都暖了。

犹豫张大仙和陈红玲都是东北的,所以交流起来也没什么障碍。

原来啊,这老人是老林子的护林员,叫胡长保,还是个混血儿。

上官师傅问他这大冷天的怎么不回家去,难道还有人来偷猎啊?

胡长保笑了笑,“这个你就不懂了,要是春夏还好说,一到了秋冬这个季节上山的人就多了。这些人都是来摸宝的,还有一些是来偷猎的。我们胡家世世代代都是护林员,只不过到我这一辈,算是要了了。”

对于护林员这个职业我是打心眼里尊敬,能一个人守在这深山老林之中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大爷,你也别悲观,说不定以后上面会给安排成公务员,到时候人就多了。”我笑着说。

胡长保瞥了我一眼,冷笑一声,“小娃子,你以为这护林员是干什么的?”

这一句话把我给问的愣住了,我想了想便说:“难道不是看着林子防止山火,然后防止有人伐树什么的吗?”

“哼,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胡长保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抽着自己手中的旱烟袋。

我突然醒悟了过来,正所谓深山多妖邪,能在大山深处独自一人生活,那铁定不是一般人。

这不仅要能忍受住寂寞,还需要有过人的本领。

胡长保说自己从二十岁就到了这里来,一呆就是整整三十八年的时间。

护林员都信奉山神老爷,这山里面的一草一木都是山神老爷对他们的恩赐。

在大山之中迷路是最常见的事情,不要以为又了指南针就好使,这大山里什么东西都有,难免会影响到磁场,指南针在这里就是个摆设。

甚至于,会把自己给引到绝路上去。

山里还有很多的禁忌,比如说你晚上出来尿不能尿在大树底下,生火的时候怎么生,还有走路谁叫你都不能答应,最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别多管闲事。

“叔,你咋不养个狗呢?好歹也能搭个伴。”张大仙笑着问。

胡长保叹了口气,“养了,大黄啊去年的时候为了保护我去跟熊瞎子打,被熊瞎子给拍死了。从那以后我就没养过狗,这养大了就有感情,舍不得用啊。”

说罢,胡长保站了起来,扛起猎枪招呼道:“行了,走吧,今晚估计要有暴雪,再不走的话大雪封山没有个把月你们出不去。”

我和二师兄对视了一眼,便也没多说什么,起身跟在了胡长保的后面走出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