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林不是说,这边有他盯着,不会出什么问题么?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母正心里十分慌张,连忙追问道:
“什么?太子殿下是什么时候离开无极宫的?太子殿下说没说他去了何处?”
侍卫仅仅是撇了母正一眼,随后直接说道:
“母大人,太子殿下去了何处,需要跟你汇报?”
其言下之意,就是说你母正是个什么东西,堂堂太子去哪儿,你管的着?
母正胆战心惊,他就算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跟太子叫板啊?
母正摆了摆手,连忙说道:
“不不不,太子殿下的行踪,下官自然是无权过问,只是南诏进攻益州城,下官属实没办法了,才贸然前来找太子殿下拿个主意。”
侍卫对母正颇为不屑,听闻母正此话,直接对着母正说道:
“太子殿下早就已经预见了此事,太子殿下临走前吩咐,益州若是城破,母大人便提头谢罪吧。”
听闻此话,母正一顿,一个没站稳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此时,他只感觉心里拔凉拔凉的。
这下怎么办?
求助太子殿下不成,还被太子殿下威胁,若是益州城保不住,他也得死!
不!
他不能死,还有崔家!
崔家一定能够保住他。
想到这里,母正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得体面了,直接朝着崔家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就在这时,一坨黏糊湿惆的东西,忽然被扔在了他脸上。
母正顺手一抹,臭味蔓延开来,甚至整个鼻腔中都充斥着一股浓郁的屎味儿。
母正勃然大怒。
这可是在益州城,他居然在益州城被人当街扔夜香?
“大坏蛋,就是他,我爹娘才会死!”
“打死他,就是他害得我们吃不上饭!”
“大贪官,打死他!”
母正被一群孩子围着泼粪,母正简单抹掉了脸上的夜香。
看着小孩,勃然大怒呵斥道:
“小兔崽子,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你们知道本官是谁么?”
毕竟都是些小孩子,见母正这幅凶神恶煞的样子,都吓坏了,四散而逃。
见小孩逃了,母正伸手将脸上的夜香清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臭味却十分难闻。
母正干脆气急败坏的将那件华贵无比,却充满了夜香的衣服脱下来,丢在了长街上。
这时候,长街上还有不少人。
看着如此狼狈不堪的母正,都忍不住指指点点起来。
母正堂堂益州节度使,此时脸却已经全部都被丢光了。
可是,母正也顾不得这个了,因为就在这时候,母正却看见益州城内,密密麻麻,到处都张贴着告示。
母正觉得不对劲,上前一看,却整个人都气急败坏了。
因为整面墙上贴的,全都是他这些年欺男霸女,强加税务等等一系列的丑事。
而他,也终于听清了旁边那些指指点点的人们在说什么。
“怪不得益州干旱,饿死了那么多人也没见朝廷的赈灾粮,原来是他给吞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老李家的女儿说是被送去当绣娘,却是被他给卖了。”
“据说,他的小妾为了让自己容貌永驻,居然养了一帮奶妈子,日日用人/奶洗/浴。”
“这丧尽天良的!”
母正以为,他做的那些事情天衣无缝,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人知道。
可是如今,一切的一切,却全都被当街拔了出来。
这无疑是撕下了母正维持的仅有的体面,已经他这些年的伪装。
如今,母家这些年在益州做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也逐渐让不明真相的人明白了过来。
母正见哪些侍卫发呆,忍不住怒斥道: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还不赶紧去给我撕下来?”
这些告示,可不只是母正的丑闻那么简单。
这,还等于是母正的催命符。
母正十分心虚。
毕竟,虽然守卫说太子殿下已经离开了,可是据他所知程处默还在益州城。
这些东西若是让太子知道了,即便是他母正有十个脑袋,也没用!
所以,母正能做的只有将这些东西全都撕了。
看着侍卫撕告示,母正匆忙跑回去了节度使府中。
连身上的粪便都来不及清洗,母正便说道:
“快,快派人去将益州城内,所有的告示,全都给我撕下来!”
众人一脸懵逼,这母正不是去找太子了么?
怎么顶着一身夜香就回来了?
安排人去撕下告示之后,母正才腾出空来洗一下/身上的粪便,换个衣服。
母正换完衣服,派出去的人便出来回禀道:
“大人,城内所有告示都已经撕完了,暂时还不知道告示是什么人贴了。”
母正点了点头,不管怎样撕掉了就好。
此时的母正,有些欲盖弥彰,就好像把那些不光彩的东西撕掉,这一切不好的事情就等于没发生过一样。
而,就在母正为着南诏大军又要攻打益州城而头疼的时候。
一位侍卫来报:
“母大人,不知为何,仅仅过了一个时辰不到,这城里又全是那些告示了。”
母正皱了皱眉头,这可如何是好?
看来光是把那些告示撕下来不能一劳永逸,得想个办法才行!
皱着眉头想了许久,母正才对着侍卫说道:
“到现在都还没有查清楚,那些告示是何人所为?”
侍卫摇了摇头,说道:
“不知道是何人所为,我等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人重新贴上去了。”
母正叹了口气,细想之下,也明白过来了。
此事,是故意有人这么做的。
母正眯了眯眼睛,他不能让别人牵着鼻子走,必须将这一切控制住。
旋即,母正便对着侍卫说道:
“你去城里张贴告示,告诉百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南诏的阴谋!”
母正想的很简单,只有有人背锅,那么此事便就怪不到他头上来了。
“哼,我母正一生光明坦荡,是个两袖清风的好官,这就是南诏想要就是想要分/裂益州的民心!”
母正装起来了,就好像他说的是真的一样。
若是母正是个两袖清风的好官,那蚂蚁上树也不见得那么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