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燕蘅的声音,本来气焰嚣张的姜兰序一下子蔫了。
这……这……这……不会吧……
果然背后说人一定会被抓包!
她就不该背后议论燕蘅!
只见姜兰序木然的转过头,正好看到燕蘅好整以暇的倚靠在门边。
燕蘅今日穿了一袭黑色的华服,金线勾勒诡美堂皇的图腾,三千银发半束,露出一张矜贵瑰丽的俊脸。
岁月似乎格外偏爱美人,不曾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明明是三十出头的大龄男青年,偏偏扔进少年堆里,也不落下风,反而多了几分经历沧桑的成熟沉稳。
收腰的华服显得燕蘅身材格外修长俊逸,他明明是自由散漫的靠在那里,周身的压迫感,却有如实质。
姜兰序的腿,一下就软了,当然,纯粹是让燕蘅吓得。
她趴在床上,和燕蘅四目相对,一时间,忘了反应。
燕蘅给了月歌一个还不快滚的眼神,月歌忙不迭的溜了。
小姐啊小姐,不是月歌我不忠心,实在是珣王殿下他太可怕了啊!
这下,没了外人,燕蘅分外肆无忌惮,他长腿一迈,几步就走到了窗前,一把掐住姜兰序的下巴,冷冷勾唇:“本王刚才知道,原来,公主对本王意见这么大。”
“没……没有……”也是难为姜兰序了,双腿颤抖着,还能笑的出来,“怎么会呢……殿下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啊……”
感觉到自己下巴上的痛感加大了几分,姜兰序毫无节操的调转风向标,赶紧低头认错:“呜呜呜,对不起殿下,我错了,殿下我知道错了……呜呜呜……”
看着姜兰序说着说着话,突然就哭了出来,大滴大滴的泪水,砸在他的手上,滚烫,仿佛一直灼烧到了燕蘅的心里。
他似乎被烫到了一般,匆忙撒开掐着姜兰序下巴的手,从袖子里拿出帕子,随手在她脸上抹了一把:“这么大的姑娘了,哭什么!”
燕蘅没好气的指责到,给姜兰序擦脸的力道,却并不重。
姜兰序哽咽着说道:“怕……”
她坐在床上,发鬓因为之前生气打滚有些散乱,眼眶也是红的,楚楚可怜的模样,惹人心疼。
见她这幅模样,燕蘅也只能放柔了语气:“你放心,本王不会杀你,你也无需再怕了。”
他难道还不知道,小姑娘心里在想什么。
他派了白桃在华容阁盯着姜兰序,白桃回复道,姜兰序看似每天都没心没肺,实则每天晚上都辗转反侧的睡不着,一个人独处的时候还会叹气。
每天点心佳肴吃了不老少,肉就是不见长,反而还蹭蹭瘦。
姜兰序只是个,比韶姻还小两岁的孩子,身如浮萍无所依,还有各方势力都想要她的命。
这种情况下,任是谁,也是时刻活在不安之中,姜兰序,她已经很坚强了。
得到了燕蘅的保证,姜兰序才破涕为笑,她擦干眼泪。
燕蘅这个人,饶是有千般不好,也有一点令人敬佩,那就是言出必行。
他说不会杀自己,那么就是不会杀自己。
不管怎样,小命保住了。
姜兰序接过燕蘅手里的帕子,擦干净脸上的泪水,疯狂点头:“这可是你说的。”
见状,燕蘅忍俊不禁,小姑娘变脸速度还挺快的,他点点头,哄道:“好,我说的。”
见小姑娘乐了,该算的账还是得继续算,不然到时候传出去,他珣王的一世英名就算是毁了。
于是,燕蘅琉璃凤目微沉,声音也冷了几分:“我听沅夜说,你和西域的质子走的很近?公主是不是忘了,如今你的身份,还是我珣王府的姜夫人。”
好歹姜兰序现在的身份,也是他的女人。就不能稍微注意点,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纠缠不清,到时候传出去了,满朝文武该怎么看他?
闻言,姜兰序不明所以:“你可别乱说啊殿下,我哪里就和奎琅走得很近了,我耍枪的时候,险些摔在地上,是奎琅救了我,于情于理,我不应该道谢吗?”
不是,这男人什么逻辑。她又不是真的是他的女人。
别说她和奎琅没什么了,就算她和奎琅真的有什么,男未婚,女未嫁,管他燕蘅什么事。
想到这,姜兰序腰板挺直了,咱有理咱怕啥!
见姜兰序不但不知悔改,反而支棱起来了,燕蘅眸色渐深,显然是生气了。
此时,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来质问姜兰序,总之,他就是不想让姜兰序和奎琅走的太近。
薄唇轻勾,悦耳的嗓音淬上一层冷意:“好啊,还说走的不近,连名字都叫上了。”
姜兰序都叫他什么来着,人前叫殿下,背后老东西,真当他不知道呢!
凭什么到了那个西域质子,一声奎琅就叫的干净利落。
姜兰序是越发觉得燕蘅有病,她诧异的看着燕蘅:“不是吧,兄弟,名字不就是让人叫的吗?再说了,咱俩又不是真夫妻,就算我真和奎琅有点啥,也会做好保密工作,不会给你抹黑的!”
说完,姜兰序义薄云天,一副这波大哥愿意为你牺牲的豪迈表情,还伸手拍了拍燕蘅的肩膀。
燕蘅眉头忍不住跳了跳,他冷声道:“那我可真好好好谢谢你了。我劝你最好离那个西域质子远点,不然……”
“不是你这个人有完没完?”莫名其妙被人威胁,姜兰序也忍不住炸毛了,但是炸完毛,看着眼前之人,是她最怕的燕蘅,还是昧着良心答应道,“我不和他来往不就行了吗?”
当然,如果奎琅真的nice,他们可能偷偷来往,背着点人,这样,燕蘅就不知道了,想着,姜兰序不由得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燕蘅点点头:“好,希望公主说到做到,对了,后日宫中皇后生辰,举行宴会,公主记得好好准备一下,跟本王前去赴宴。”
“谁?我?”姜兰序一下子懵了,“不是,王爷,这不合适吧……”
她可不懂什么繁复的宫中礼仪,去了就是丢人去了。
再说了,燕蘅后宫那么多女人,又不缺她一个!
他就不能带一个自己名正言顺的女人去参加宴会吗?!
燕蘅点头:“没错,就是你,是沅夜求我,让我带你去宫里,他有心与你求和,到时候他有东西要送给你。”
想到小团子平日里可爱的模样,姜兰序一小子放松了速度:“那好吧,我也没必要和一个小孩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