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可事情做起来却没有那么容易。
这时,韩静忽然叹了一口气。
我转过头去,看她一副难受的模样,关心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她没有回答,只是侧目来看了我一眼。
我瞬间明白过来,“没事儿,你要是不想说的话也不用为难自己非得说。”
摇了摇头,韩静说道:“其实,是因为我父母的事情。”
原来韩静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丢给了舅舅家,外出去打工去了。
开始她还没有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但直到父母给她生了一个弟弟,便回来安心养儿子,可对她依旧是不管不顾。
直到那个时候韩静才终于明白,他们根本就是重男轻女,不喜欢自己。
那一年韩静才十一岁,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知道自己没有任何依靠,只能靠自己。
从初中到大学她一直都是寄宿学校,节假日也不会回去,而是勤工俭学,赚取生活费和学费。
这也让我明白过来,为什么韩静会这样坚强独立,甚至是不愿意和别人接触,和她的原生家庭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而她昨天忽然之间无处可去,搬到了我家中,也是事出有因。
是她的母亲联系上她,让她拿出来二十万给弟弟买房子,她自然是不同意的。
父母没有养过她,又哪里来的脸要这笔钱呢?
见她拒绝,母亲也没有客气,说了很多难听的话,甚至还要来到她租的房子那里去找她,无奈之下,她只能是暂时躲到外面,正好那个房子也快要到期了,她也和房东说好了。
听到这里,我先是叹了口气,然后安慰她,“你母亲这样做确实是太过分了,我们的工资也没有那么多,工作的时间也不是那么多年,哪里来的二十万呢?”
韩静忽然抬起头来看着我,“其实我有,而且还不止……”
我一脸吃惊地看着她,“你怎么赚到那么多钱的啊?”
“上大学一直在兼职,三年多的时间我每天几乎都是两份工,让自己一直忙碌起来,这样才不会乱想,在毕业的时候,我就攒下了二十五万了,加上这几年赚的,还有平时会在网上进行一些培训,手里面多少也是会有一些钱的。”
我很是震惊,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离开,凭借着一个人的力量攒了这么多钱。
“那你父母知道吗?”
韩静摇摇头,“不知道,甚至我有多少钱也不清楚,但她知道我大学期间兼职,也知道我工作这几年,肯定是攒了不少钱的,才会狮子大开口,向我要二十万。”
在佩服她的同时,我又有些担心,“可一旦你母亲来到警局找你的话,那该怎么办啊?”
她一脸的淡定,没有丝毫的紧张,“你放心吧,她没有那个胆子,这种地方你觉得她敢随便来吗?”
我仔细一想,觉得她说的也确实是有道理。
刑警大队这种地方,一般人还真的不敢来。
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更重要的是,韩静的父母也不占理,从小就不管她,竟然还让她当扶弟魔,于情于理都是有些说不过去的。
就在我们两个人说话的过程当中,旁边一桌的两个孩子开始吵了起来。
声音很大,所有的人都侧目看着他们。
在这样的公共场所,那个小男孩一直大喊大叫的,声音很是刺耳,让人十分不舒服。
旁边稍大一点的女孩瞪着眼睛看他,“你要是在乱喊的话,那我就要打你了!”
听到她这么说,原本还坐在那里一脸淡定的父母瞬间不高兴了,赶紧将那个小女孩给扒拉到旁边去了。
“你怎么能和弟弟这样说话呢?他还是个孩子,你真的是太不懂事了!”
“就是,你这孩子真的是无法无天了,当着我们的面都敢这么说,我们要是不在的话,你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
在父母的数落当中,小女孩委屈的哭了起来。
可对于她的哭泣,父母却无动于衷,反而是细心喂儿子吃饭,对她完全是不管不顾的状态。
见此情况,韩静冷笑一声,表情也是有些无奈。
“你看都到这个年代了,还是有这么多的父母会这样子,当初我就和这个小女孩是一样的,甚至是比她还要可怜。”
“那这事得管管!”
我站起身来刚准备走过去的时候,就被韩静给拉住了。
她冲着我摇了摇头,“你先坐下。”
等到我坐下后,她解释说道:“你管的了一时,管不了一直,再说这事别人的家事,你插手也没有什么道理,即便是看不惯,也没有办法。”
这话说的有几分道理,我也没有办法反驳。
眼不看为净。
匆匆吃完面,我们便直接从面馆离开。
在往回走的时候,韩静神情有些哀伤的叹着气,“真的不知道为什么,都是父母的亲生孩子,为什么对待方式会这么大呢?”
紧着着又感叹的说了一句,“就像不是亲生父母一样,可能是重组家庭吧。”
这话在无形之中点醒了我,也让我忽然间心中有所想法。
见我忽然之间不说话了,韩静有些好奇的看着我,“你怎么了?”
我神情严肃的看着她,“先回警局。”
回到办公室,我先是坐了下来,心里有些激动。
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我将整件事情思考了一番,在确定后看向韩静问道:“你在对赵筱雅的尸体进行尸检的时候,发现她尸体被分割的手法是和之前那三具尸体是一样的吗?”
她摇着头,“不是,我在尸检报告上已经写得很清楚了,凶手应该是十三公分的西瓜刀,你没有看到吗?”
我摇头,同时又翻找了一下桌面的文件,发现在一摞书下面压着那份尸检报告。
我急忙拿出来翻开起来。
赵筱雅的死并不简单,可以说她是被活生生折磨而死的。
在她还活着的时候,硬生生的将两只胳膊给砍了下来,等到血一点点的流尽,才进行下一步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