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急不可待

“真是好命,生成这样还能被大人看中,她祖坟上是烧了什么高香啊?”

“哪里是烧了高香,分明是托了这双眼睛的福,清澈见底,欲语还休,别说大人,我见了都忍不住怜惜。”

谁,谁在她耳边说话,张小珺皱紧眉头,努力想睁开眼睛看看对方,然而她试了几次,面前仍是一片黑暗,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无。

有温热的水浇灌在身上,还有两三只手来回搓动,似乎是在给她洗澡,只是那动作,怎么说呢,跟刮丝瓜一样,每搓一回,疼得张小珺龇牙咧嘴地就想叫出来,偏偏她连动都不能动,只能默默在心里问候对方的祖宗十八代。

草泥马,刮丝瓜刮得这么利索,你上辈子,上上辈子,指定全家都是种丝瓜的!

“手脚都快点,大人马上就要回书房了。”有道威严的声音蓦地响起。

“是是是。”

终于丝瓜刮完了,也不知是谁仍嫌不够解气,悄悄在她腰间用指甲狠狠掐了一下,刺痛传来,张小珺倒吸一口凉气,混沌的意识散去,她彻底清醒了过来。

睁眼望向四周,古色古香的床铺,古色古香的屋子,还有,古色古香的人?

嗯,还是个男人?

貌似长得还不错,浓眉大眼,唇红齿白,放到现代,那就是妥妥的男神级人物。

不过怎么回事,她不就是在办公桌上加班加得太累,眯了一小会吗,怎么一觉醒来,又是洗澡,又是男人的,这到底唱得哪一出啊?

对方上下打量张小珺一番后,嘴唇忽地往上,露出一个极为嘲讽的笑容,随即大步朝她走来。

“你、你干嘛?”奇怪,她怎么动不了,难不成被下药了?

宽衣,解带,上榻,男人动作麻利地两手撑在张小珺上方,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我娘让你来的,还是郡主让你来的,她们就这么急不可待地给孟家添丁?”

“哈?”张小珺眨了眨眼,“大哥,你在说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男人盯着她,眼中寒意渐起:“装什么纯情,别告诉我你从来没起过这种心思,就算你没有,安乐郡主会把你留在身边这么久,之前不是一直放长线钓大鱼吗,现在终于舍得下血本了?”

他在说什么,为什么自己一个字都听不懂?脑子蓦地发胀,无数记忆一闪而过,张小珺皱紧眉头,还来不及弄明白状况,对方却突然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嗯,说话,哑巴了?”

“说,说什么?”奇怪,这人说话怎么跟古人似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还郡主?

对方手劲持续加大,张小珺疼得龇牙咧嘴地叫唤:“你才哑巴,你全家都哑巴,起来!压在我身上干什么,显肌肉发达吗,老娘看过的身材又不只你一个,秀什么秀!”

现在的男人还真是迷之自信,以为露二两肉,再摆个压倒姿势,女人就会哭着喊着求上了,她张小珺是谁,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哥们,我不知道你跟你老娘还有那个什么郡主有多大仇,不过那都是你们家的事,与我无关,你要是想找人倾诉,我很乐意帮这个忙,但是现在,从老娘身上滚下来,我对你这号一上来就毛遂自荐的人物,实在不感兴趣!”

男人的脸瞬间就有些黑了,他磨了磨牙,张小珺亲眼看到对方的脸上青筋一闪而过:“好,很好,记着你这句话,希望你说到做到,从今往后再也不要跑到我面前装模作样地勾-引!”

语毕,男人蓦地起身,怒气冲冲地离去!

打发走了对方,张小珺才松了口气,闭上眼睛把脑子里的记忆重新消化了一遍,再睁开时她差点惊出一身冷汗,好家伙,她居然莫名其妙穿越了!

原主也叫小珺,没有姓,是安乐郡主院里的洒扫丫鬟,因着一双眼睛,跟当朝尚书,也就是刚刚那个男人的青梅竹马有些像,被郡主提到身边做了一等丫鬟,说到郡主,就不得不提一些男女之间的破事,她跟刚刚那男人是夫妻,却从新婚到现在足足有三年,一直分院别住,除非必要的场合,两人绝不见面,一见面也是吵架,大概原因就是因为那从未露过面的青梅竹马,我爱你,你却不爱我,那我就再也不让你见得到她之类的,总之就是一部狗血得不能再狗血的电视剧。

于是男人独守书房三年有余,然后男人那老娘想着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家里不能没后啊,于是原主就被一碗药下了肚,打包送到尚书府的书房给他睡。

说到那老太婆,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府里府外,想爬尚书床的多了去,偏偏她挑谁不好,就挑原主,一来如果事成,那么孙子指日可待,二来就算不成,原主跟郡主也会彻底闹掰,可说到底是安乐郡主自己院里的人,打的也是自己脸,有火也只能朝原主火,即便被打死了,也跟那老太婆毫不相关。

还好还好,穿越来的是她张小珺,要是真这么稀里糊涂的睡了,按照原主记忆里的安乐郡主,非把她撕烂了不可!

弄明白了前因后果,张小珺打了个大大哈欠,反正她现在也动不了,还是踏踏实实地睡个美容觉再说,天大的事,明天再说。

翌日一早,天蒙蒙亮,“啪”地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朝张小珺重重地打了过来,她脑袋“嗡”了一下,只觉得脸颊上火辣辣地疼,口腔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有病啊,这又是谁,老娘昨晚才梦见个帅哥,好家伙,二话没说,直接开战,三百回合还没结束,是谁敢打扰老娘的好梦!

下一秒,张小珺头皮一紧,整张脸被迫向后仰起,一张扭曲的脸出现在她眼前:“小贱人,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睡在大人的书房里,你知不知道这是哪里啊,还穿成这样,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做的丑事吗?”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啊,放手,放手,痛!”张小珺双手被人向后绑着,膝盖跪地,想用力挣扎,偏偏有两个婆子一左一右分别按压着她的肩膀,她就是想反击,也动不了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