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便是总部了，你要多少有多少。”
黑袍男子面不改色道，声音洪亮，不怒自威。
林七寒走上前一步，指着上空的一些女鲛，道：
“这些，我全要了！”
黑袍男子摊开了肥厚且布满老茧的的手掌，道：
“生命源石给我。”
林七寒警惕地望了黑袍男人一眼，道：
“就不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黑袍男子点点头，道：
“也行吧。”
随后，他打了一个响指，大部分笼子里的女鲛便从空中直落地上。
但不知为何，居然一个也没有受伤。
他将一堆珠子装到一个口袋里，然后递给林七寒。
“这里面有编号，而是女鲛也有编号，方便你认清。”
林七寒点点头，将生命源石交到了他的手上。
林婉之忽然冲了出来，将林七寒手里的一袋珠子全部夺下，然后道：
“这些珠子是干嘛用的？”
林七寒解释道：
“控制器，可以控制女鲛，不让她们做出越界的行为。”
林婉之眸里闪过寒光，她走到女鲛面前，柔声道：
“你们走吧！
我不用用这个控制你们的。”
黑袍男子显得并不是很惊讶，反而有点想笑。
“姑娘，你这是何苦呢？
你放走她们，然后又被人捉回来，这不是白白浪费钱么？
而且，就算你不用，旁边的这位小兄弟还要用呢！”
林婉之将珠子摔在地上，这些女鲛就发出痛苦的嘶吼声。
“怎么回事……”
林婉之将不解的目光投到林七寒身上，他咳嗽一声道：
“这些珠子只要被捏一下就会让她们痛苦不堪，除非注入灵力摧毁。”
林婉之连忙将自己的灵力注入其中，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所有袋子里的珠子都已经被废掉了。
“你们可以走了！”
林婉之郑重宣布道。
但令她震惊的是，没有一个女鲛移动身体，她们都匍匐在地，连头也不敢抬起。
林婉之上前推搡一个女鲛，喝道：
“走哇！
愣着干嘛？”
女鲛只是抬起空洞的眼睛望了她一眼，便继续低着头，话也不肯说一句。
“奴性！”
林婉之气的心口发疼，大骂道。
黑袍男子忽然大笑起来，道：
“这不怪她们。”
林婉之狠狠瞪他一眼，吼道：
“都是因为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家伙，她们才会变成这种样子！
和生育机器有什么两样？”
黑袍男子笑容顿时凝固，转而变成阴沉。
“你知道什么？
因为你们这些人一直生活在一个童话世界，所以才觉得世界美好，你以为所有的光明都是吞噬黑暗？
你以为光明是谁带来的？
没有黑暗，何谈光明？
大树之下，尚有阴影，更不必说边缘之地了！”
林婉之冷喝一道。
“做了坏事，还这么冠冕堂皇！”
黑袍男子不禁大笑起来去，道：
“所谓光明，不过是另类的黑暗罢了。”
林婉之将怀里的法器拿了出来，冲上去与黑袍男子打斗起来。
在愤怒和实力的加持下，黑袍男子很快不敌林婉之，落下阵来。
林七寒冲了上去，道：
“说罢，还有那些人和你一起做这种事？”
黑袍男子只是狂笑不止，片刻后嘴里吐出黑血，当场暴毙。
“……这就无了！”
林七寒觉得有些可惜，毕竟还不知道还有那些人和他一起干这种勾搭呢！
林婉之在他身上摸出来钥匙，将剩余的女鲛全部放出。
无一例外，当林七寒让她们自行离开时，她们只是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们……”
林婉之一个眼神喝止了林七寒，示意他不要说话，而让自己来。
“你们走吧，他是好人，不会对你们动粗的。”
尽管林婉之声音温柔动听，但女鲛们依旧没有动作。
“你们为什么不走！”
林婉之急了，身体上的伤痕可以修复，但心理的就修复不了么？
还是说，她们根本在怀疑两人的目的？
林七寒和蔼可亲地笑道：
“回家了！”
女鲛们这才抬起头来，眼里挤满了眼泪。
顿时，山洞里回响起了女鲛们的哭声。
“别哭啊！”
林婉之一下子急了，看着林七寒抱手而立，忍不住推他一下。
“还不安慰一下她们？”
林七寒笑笑，摇摇头。
“等她们哭一会儿，自然会好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哭声才渐渐停息下来。
“你们都走吧，可以回家了。”
林婉之闭上眼睛，她不敢去看女鲛们哭肿的眼睛。
但当她睁开眼睛时，却发现所有女鲛都用红肿的眼睛盯着她，而且并没有一个离开。
“你们……”
“我们，已经没有家了……”
一个女鲛抽泣道，随后所有女鲛都低下了头。
“为什么？”
林婉之上前一步，急切问道。
“圣朝已经派人去东海了，你忘记了么？”
林七寒看着她，冷然道。
林婉之低下了头，望着地面。
怎么会……
“可是，那也比留在这里强吧！
只有你们不死，就还有复族的希望！”
林婉之抬头，语气急昂道。
女鲛们纷纷低下头，苦涩道：
“圣朝下令，只要是与人类男子有关系的鲛人，格杀无论！”
“不可能！”
林婉之失声喊道。
“所以……请公子收下我们吧，我们愿意做公子的妾、奴婢！”
一众女鲛齐声道。
林七寒大惊，道：
“一个两个还好，但这么多，恐怕不妥。”
“谣言，你们从哪里听到的？”
林婉之怒道。
“不瞒大人，其实圣朝早已经打算将女鲛全部垄断。
若不是民间强者指导一个女鲛奴杀了皇子，恐怕今时今日我们都会沦落为宫人玩物。
即便我们被卖给了底层百姓，因为是他们花重金求取而来的，自然也会对我们好一点。
但如果是在宫里面，过得只会比老鼠还惨。”
林婉之指关节掐的发白，片刻之后，她问道：
“那位民间强者是谁？”
女鲛们纷纷不语，山洞里一时无比寂静。
“你不用问了，她们不会说的。
而且，我想说的是，在人类这里，她们应该还感受得到一点温度。
因为人类都还是花钱买她们的嘛！
而其他妖物，就不一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