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鄙夷,冷漠,简直就是一把把锋利的尖刀,狠狠的直刺她的心窝,疼得她几乎要站不住脚。
“真是荒唐!”展母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气得浑身颤抖。不等众人缓过神来,下一秒,她几步冲到十字架下,一耳光便朝潇潇脸上重重甩下。
“啪——”的一声脆响,让教堂所有人倒抽一口冷气。
潇潇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被刮得一阵头晕目眩。胡乱的揪住神父的演讲台,才不至于狼狈的倒下去。
“妈!”展谦裕急急的叫了一声。
席父席母脸色皆是一沉。
席言枫哪里能忍受自己的妹妹受这样的屈辱,一下子就冲上去,将潇潇护在身后,冷声问:“亲家母,你这是做什么?!”
“我做什么?!你问问你妹妹做了什么才是真的!真是荒唐到了极点!”
展母心疼身体不好的大儿子,特意替他操办这场婚礼,花几个亿娶他心爱的人,却没想到竟然会让谦裕受这样的屈辱。
免不了心疼和自责。
潇潇不敢再去多看展谦毅一眼,只立在哥哥身后泪流满面。席言枫还想争辩什么,潇潇紧紧揪住言枫的衣角,哽咽着央求,“哥,带我走……让我离开这儿……”
席言枫心痛潇潇,也心疼潇潇。
潇潇从来就是个做事有分寸的人,昨晚能发生这种事,定然有她的苦衷。
席言枫点头,转身便将潇潇打横抱起来,大步往教堂外走。潇潇将脸深深埋在哥哥怀里,经过展谦毅时还是忍不住抬起朦胧的泪眼,。
她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可……
展谦毅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甚至,那双讳莫如深的眼底似有若有似无的讥讽。
她绝望的抽回视线,心下寒凉得让她发抖。
经过黎晚晴时,席言枫狠狠的撂下威.胁的话,“今天我妹妹的帐,以后慢慢跟你算!”
回到席家,席言枫给她拿冰水覆在红肿的小脸上,亲自切了她喜欢的菠萝递给她。她完全吃不下,只偏过脸去,陷在沙发里默.默流泪。
席家父母后脚跟着回来。在商场上混了这么多年,这次无疑是最最没面子的一回。背地里不知道多少人要说他们没家教。
席父席敬德又恼又气,一进门冷着脸端坐在沙发上,朝潇潇发难,“不孝女,给我跪下!”
潇潇知晓这次是自己的错,从沙发上起身,默然的跪在父亲脚边。
“艺,给我把藤条拿过来!”席敬德朝妻子阮艺扬扬手。
阮艺心疼女儿,一下子就红了眼,嗔丈夫,“你干什么?潇潇刚受了人家一耳光,你还嫌不够难受?”
“爸,您冷静点。先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说不迟。潇潇可能有自己的苦衷。”席言枫护住妹妹的肩膀,不让父亲伤她分毫。
“妈,哥,昨晚的事都是我的错。爸爸,您罚我吧!我没有苦衷,是我不懂事,做了这种荒唐的事拖累大家,我甘愿受罚。”即便现在变成如此,即便连当事人也嘲弄自己,可潇潇知道,直到现在,她都不后悔昨夜发生的一切。
即便现在变成如此,即便连当事人也嘲弄自己,可潇潇知道,直到现在,她都不后悔昨夜发生的一切。
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能将这一切记在心底,当一场美好的回忆,她想,她这一生也是没有遗憾了的!
“潇潇,你怎么这般糊涂!知晓不知晓,这明日报纸上会怎么写你?你可是名门千金,以后还怎么嫁出去?!”阮艺又气又心疼,揽着女儿直掉眼泪。
“不罚你也可以!你告诉爸爸,昨晚那个男人是谁!如果有苦衷,爸爸替你做主!”席敬德望着女儿。
“不,爸爸,请不要问我他是谁。”她绝对不能说!谦毅现下已经这样讨厌她了,说了这件事后,说不定他会把她想得更不堪——毕竟,昨夜是她主动走进他房间的。
况且,家里人若是知道对方是谦毅的话,势必会逼谦毅娶自己。她不舍得他为难,更不舍得他被勉强。
“你……你到现在还要护着他?!”席敬德恼怒的一拍沙发,“砰——”的一声回荡在厅里异常的响。
潇潇垂下泛着泪的眼睫,她执拗的不肯松口。
席言枫知道自己的妹妹是什么性子,“爸,既然潇潇不肯说,就不要为难她了。等这事儿先过了再说吧。”
席敬德瞪了眼一直护着妹妹的儿子,又重重的哼一声,气恼的比着潇潇,“你给我好好跪着!跪到我满意为止!”
说罢,他负气的起身,嘴上还在念叨:“真是荒唐!现在做出这样不知分寸礼数的事来,都是让你们两个给惯的!”
………………
这几个星期,漫天盖地的都是席家掌上明珠其实不过是荡.妇一个新闻。
展家的资金抽走,又丑闻缠身,席家股票一时大跌。潇潇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连累的,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帮忙。她想,如果展家能原谅自己,或许席氏公司会有起色。
这天,几个星期不出门的她,难得的化了个淡妆,换了套素雅的裙子套上,匆匆出门。
展家。
“二少爷,有访客在门外。要见客吗?”管家恭敬的问正坐在大厅里望着股票的年轻男子。
自从那场婚礼后,展家大少爷一病不起,老爷夫人慌忙带着大少爷去了国外,现在整个站氏集团只剩下二少爷在主持大局。
“什么访客?”展谦毅没有抬头,只是便啜了口咖啡,边问。
管家迟疑了下,才老实说:“是席家的——席潇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