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了一声师父。
大师兄却气愤道:“张小五,你没有脸叫道观里面的任何一个人。”
师父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径直走向了师伯的尸体,师父将师伯的尸体静静地搂在怀中。
我知道师父和师伯虽然并不是亲生的兄弟,但是这么多年,两个人建立的深厚感情早就已经超过亲兄弟。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师伯露出这样痛心的神情,我想上前安慰一下师父,却被师父喝住。
“张小五,我让你好好待着禁闭室,你非要偷跑出来,然后林匠人就死在了当场。”师父盯着我,一字一顿道:“我将你关在地牢之中,你又跑了出来,然后师兄就死在了我的面前。”
“您听我说,师父,师伯的死真的和我没有关系,我是在地牢中遇到了林匠人的徒弟唐越,我是追着唐越才来到了这个地方。”
我正说着,接阴婆和风水师们听闻师伯遇害,也到了此处。
这时,我看到了唐越跟在了接阴婆的身后,我立马指着唐越道:“是你,是你杀了林匠人,你想嫁祸给我,然后你将我从地牢里面引出来,又杀了我的师伯,唐越,是我小瞧了你。”
可是唐越面对我的指认,却装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
接阴婆在一旁道:“张小五,杀害林匠人和诸葛道长的凶手就是你,到现在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想在这里辩解,随便地攀咬别人,你的心思真是恶毒。”
风水师庆老也露出了鄙夷的表情,“张小五,唐越是林匠人的徒弟,和你素来无冤无仇,你说是唐越杀害的林匠人,那你倒是拿出证据来。”
我没有证据。
我和唐越的对话,是在他创造的另一个空间进行的,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见,旁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接阴婆看准了我拿不出证据,不屑道:“张小五,你拿不出证据,可是我却能拿出证据,这整个晚上,唐越都和我们接阴婆一脉在一起,商议着如何安顿林匠人的后事。”
我摇头,不可置信道:“不可能,晚上的时候,他明明是来了地牢的,我亲眼见到他本人。”
接阴婆道:“你觉得我在说谎,我一个老婆子就算那么不要脸,去欺骗众人,但是见到唐越的,可不止是我一个人,接阴婆一脉,还有纸扎匠一脉,有的是证人,纸扎匠一脉总不能说谎骗大家吧,毕竟死的是他们师父啊!”
我还想解释什么,大师兄在一旁说道:“张小五,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能解释为什么师父临死前,将你指认成凶手吗?”
大师兄的这句话,将我整个人问的呆愣住了。
对,我确实没有办法解释,我不知道为什么师伯会说我是杀害他的凶手。
眼下,我只能寄希望于师父,我希望他能够相信我。
“师父,小五跟随您学艺良久,您是最知道小五的脾气的,我不可能会做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发誓,我说的句句属实,我确实当时是追着唐越来到的这里。”
师父看了看我,眼神中流露出怀疑的神色。
我不禁向后退了一步,难道连师父也不肯再相信我了吗?
“师父……”
这时我师父森冷的声音传来,“张小五,兴许我从前就不应该救你。”
师父的这句话让我仿佛如坠深渊。
师父看着我道:“张小五,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我张子虚的徒弟,我们道观也没有你这号人。”
“师父……”我大喊一声。
“别叫我师父!!”
师父说完,将师伯的尸体紧紧地揽在怀中,“师兄,是我对不起你,养虎为患,终成大错。”
我跪下给师父磕头,“师父,您说养虎为患,那您能不能想一想,我究竟为什么会杀林匠人还有师伯呢!”
这时,师父却说道:“张小五,原先我也不想相信,但是现在事实就在眼前,都说你是被僵尸蛊惑了心智,现在看来,的确如此。”
“师父……”我想靠近师父,但是大师兄立马上前来阻止我。
“你杀了师父,你还想对师叔做什么?”
“我没有,你胡说!”
说着,我突然觉得心中震怒,然后恶狠狠地看向唐越,“是你,一切都是你设下的圈套,是你杀了我师伯,嫁祸给我,让我被逐出山门!”
唐越慌张道:“我没有,这么多人为我作证,杀人凶手就是你!”
“我杀了你!”说着,我祭出金光神咒,朝着唐越而去。
在我还没有碰到唐越的时候,一道鞭子却朝着我的方向狠狠地砸了过来。
我的背部被鞭子一抽,当场疼得直不起腰,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接阴婆怒斥一声,“我真替张子虚和道士一脉丢人,事到如今,居然还敢当着六道众人的面,对一个无辜的人痛下杀手。”
我忍着疼痛爬起来,又是一个金光神咒,“今天我就是死,我也要你唐越陪葬!”
“简直痴人说梦!你当我们六道其他的人都是死的吗?就扎样眼睁睁地看着你滥杀无辜?”
风水师庆老一句话说完,接着一个罗盘就好像是天雷一样,在我的周遭落下,将我四肢震得几近麻木。
我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但是庆老的罗盘却没有立马退开,而是一直悬在我的脑袋上方,那雷击一直打在我的身上。
我远远地看向师父,身体已经开始不听使唤。
然后我好像听到了张易的叫声,“爹,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你们救一救小五啊!这样下去的话,他会被打死的。”
师父和大师兄,还有道观的众人冷眼旁观,对于张易的喊声,无动于衷。
张易急得跺脚,唤了一声咯咯,咯咯立马变换了身形,化作了一只红狐。
咯咯露出真身后,径直地落在我的身边,一个尾巴便将庆老的罗盘扫到了一边。
庆老惊愕之余,又好像反应过来了什么,说道:“我当张小五哪里来的这么高清的法术,让林匠人和诸葛道长都丧命,原来是有一只灵宠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