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怪村

不过,她醒了也就没我啥事了,人家父女团聚,感动的稀里糊涂的,我趁着没事,先回了一躺陆家公司,跟张家成碰了一个面。我去的时候,张家成正在地下三层的车库巡逻。我说这老小子没事跑车库来干啥,捉老鼠还是放车胎气。他说昨天晚上公司又有人失踪,出事的是两个人,一个是人事部的一个女孩子,二十六岁。因为是单身,所以究竟是如何走丢的,暂时没有任何人知道。只是她没有来公司上班,外加公司收到快递,据辨认,是女孩身前最喜欢的手镯。

另外一个出事的,是跟着张家成守卫公司的一名保镖,他是在巡逻地下车库的时候出的事。当时两名保镖在地下车库临时发现有情况,追击过程里分开行动了,但也就在这分开的数分钟里,其中一名保镖发生意外,失踪不见。

张家成是从对讲机里一听到出事便赶来车库,之后便封锁了这里,但一直找到现在,毫无任何发现,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他的所谓电磁探测仪在刚进来仪表还有显示,但很乱,之后便完全不动。

地下车库的封锁很严格,除了东西北口四个出口以外,没有窗户,也没有隔间。员工下车库除了四座电梯可以从楼上直下以外,没有任何途径。

不过我纳闷的是,为什么地下车库是在三层,上面第一层和第二层去了哪里?陆氏是以金融、旅游等为主要产业,不需要冷藏库,更不需要任何空间设施,可偏偏要负三层才用来做地下车库,这不奇怪吗?

张家成说有问过,可这大厦自建起来那一刻便没有地下一、二层,至于具体的原因,要等陆静易来了才能知道。

“没有一二层?”我眉头一皱。

“没错,我觉得这种磁场,哦好吧,也就是你们道家所说的风水上有点奇怪,至于哪里奇怪,我暂时说不上来。”他为难的摇头。

靠,你小子终于认怂了,现在知道小爷我的厉害了吧?很明显,这俗话说的好,所谓人要脚踏实地,楼要根基稳固,这风水学上讲究龙、穴、砂、水、向,简而言之,这都是所谓的气,寻龙,捉穴,察砂,觅水,定向,是在于察寻适于人体的吉气,避开不利于人体的煞气,趋吉避煞。每个人,每个建筑物质本身都有气,随着周围会发生改变,这也是为什么有的地方建筑一多,便变成了凶煞之地。

陆氏大山本来一高望天下,子孙满福堂,这是无可厚非的不错格局,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高楼大厦越来越多,陆氏大厦也从原先的众星捧月变成了如今的满林齐头。在陆静易办公室的时候,我曾透过窗户看见对面大楼相对而立,一到中午,阳光将照耀在其楼层之上,对楼又是以玻璃覆盖全面,阳光一反,尽收陆氏大厦。在风水上,我们又称其为吸煞,没错,吸的是光煞。

光煞之照,一般轻者脾气浮躁,重者行为异常,有凶相之险。

其二,四面高楼的拔地而起,将阳光遮挡,陆氏大厦大多处在阴凉之间,若是正常情况,阳气撒于其楼顶,透过地面而撒发,极克阴阳调和,达太极之运转。可问题是,陆家没有负一层跟负二层,阴气直冲楼面一层,其阴阳缓冲位置完全上升至2-3层,在这种无法接触地面运转的情况下,大厦太极运转虽然能够调理,但阴阳相调极其之差,这如何不能让人感觉奇怪呢?

我没有再继续说下,而是直接上楼让柳娜帮我联系了工程部,并在她的帮助下,工程部那边给了我一个退休的老员工电话和地址,我按照地址,本来想一路直接赶过去问个明白。但中间却意外的加入了四个人。

一个是张家成,他对大厦没有一二层也同样奇怪,说无论如何要跟我一起去查个明白。第二和第三个人是张思敏和陆静易,思敏这小妞说她老爸出差了,一个人在家呆着闷的慌,想我陪她出去逛街,我没法答应的情况下,她死活要缠着跟我一起去找那名老员工,说是当给自己放个假,至于陆静易,那是满腔的借口,又是公司总经理,必须参与调查,我以危险借口不要她去,她却跟我说,就是因为危险,所以才请了我和张家成,要不要我们是干嘛的?我去……这特么也行?见我不妥协,她更是搬出现在还是我名誉女朋友来压我,我靠,名誉女朋友是什么鬼?这也行?至于最后一个,就是我的死党,胖子。

这货已经完全从保安队长的新鲜感中退了出来,闲得没事,决定兄弟有难同当,必须要跟我走上这么一糟。

这样也好,起码我多了一个司机,一个帮手,一个女朋友,还有一个加粗版的炮灰。

不过也因为他们的加入,导致我们的时间完全一拖再拖,本来中午就能出发的,结果硬生生的拖到了下午三四点。

工程部那边给的老员工叫李志成,现年七十二岁,是原来陆氏大厦的总工程师,负责整个大厦的修建,对大厦格局异常清楚,不过八年前退休离职后便回了老家过起宜养天年的惬意生活。只不过,他这个老家选的真是地方,距离市区足足有180公里的导航距离,最可恶的是后面20公里几乎全是山路,即便是张思敏家的大吉普,在颠簸了一路之后也完全不受其重,哒哒哒的出现了异响。

而这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汽车的大灯光束在黑暗中完全撒开,空旷荒芜的山后平原中,汽车就像一个屎壳郎般在黑夜里猛扎。然而,比这更糟糕的情况是,我们五个人到现在连东西都没有吃上一口,胖子坐在凳子上不停的发出鼓声和旋奏,我和张家成虽然没有他那么夸张,但也强忍着剧烈的恶意,眼巴巴的看着前方。

唯一好消息是,我最担心的两个女孩子,却一点没有任何的失落之意,也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来到城市以外的地方,这俩丫头全程一路兴奋,聊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最后,甚至在车上还互相给互相补起了妆。

我去,这大晚上的,而且还是这种荒山野岭,我说你们俩就是化出个天仙来那也没人看啊是不是。

“那你们三个不是男人吗?”

“我们是,不过我们早已领略到你们的绝代风华了,所以不用了。”我没趣的朝后排扫了一个雷。

对方表示并不想理我,并朝我丢了一个口红过来。

“别闹了。”忽然,前方开车的张家成猛的一脚踩住刹车,猛然回过头:“两条路,怎么走?”

我透过挡风玻璃朝前方望去,齐脚裸高的草丛中间是咱们行驶的泥巴路段,在前方的交叉路口上有个叉路口,两米的灯光外便是一团漆黑,看不清楚大致情况。我们上一次问路还是天没黑前,路人告诉我们一路直走就对了,可没想到半路上居然多了一个叉口。

怎么走?我特么也不知道,我也没来过这种鬼地方。

一群人顿时陷入了犯难,没了说话声,寂静的夜里只有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偶尔间车底下传来哒哒哒的杂声,就好像有人靠近我们车内似的。

“往左走?”

“为什么不试下右边?!”

忽然,两个女孩率先发声。

“往左吧。大不了走错了咱再掉头回来就行,反正有车,怕什么。”我下了决定,闷声道。

张家成思考片刻,,终于还是油门一踩,汽车直直的就杀向了左边车道。只是,我们所不知道的是,就在我们离开后的不久,一个黑黑的人影,默默的停在了交叉路口,看着我们开往左边车道的汽车尾灯,无奈的摇摇头,转而向右边走去。

而话说我们呢,一群人还没有因为集体做下的决定来得及高兴,便直接被新道路抖得那叫一个七晕八素,即便是专业越野,可在这种道路情况下我们依然难以坚持。胖子甚至在车里大声呐喊:“别他妈抖了,在抖我他妈都怀孕了。!”

但接下来的路不仅没有任何好的效果,相反却更加的颠簸,我到现在也才恍然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农村真的必须得买拖拉机,反正你不管什么车,在这种路上都得抖得突突突的。

可就在我们抖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光的时候,忽然,前方的张家成又是一个猛然的刹车,这忽如其来的一下,瞬间让我有种想吐的冲动,胖子更是怒的大声放吼:“哎哟我草,我他妈孩子都给吐出来了!”

看着我们众人的怒吼,张家成无辜的摊摊双手:“前面没路了!”

“没路?”我眉头一皱,一拉推开车门,顿时间,一股冷风迎面而来,冷的我瞬间直接打了个喷嚏。我去,那种冷感,从嘴里冷到菊花深处,再从菊花深处抽回嘴上。

“这什么地方啊!?”后下车的陆静易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荒山野岭,左右全是茂密齐人之高的草丛,前方更是直接堵死,狭窄的路勉强只能容下一个汽车的身形,即便是我们现在意识到走错了,可想要倒车都没法倒啊。

他妈的,今天晚上没有这么衰不?不会就在这种地方呆一晚上吧?!我去,我还想着等到了李志成家里,能喝上一碗热面汤呢,现在可好,啃泥巴我都嫌凉。

“我去,谁他妈说的走左边的,给我站出来!”胖子一下车,顿时冲我吼道。

妈的,天太黑,我也只能勉强看到一个肥胖的身影朝我走来。

“现在杂办?不会一晚上在这挨冷挨饿吧?!”胖子一脑袋凑到我跟前:“我去,我还以为你是带我出来旅游的,没想到真他妈是带我出来受苦的,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回去做我的保安队长呢。”

“闭嘴!”我眉头一皱:“他妈的是你自己说要跟我出来有难同当的,又不是老子喊你的。”

“好了,你们俩别吵了,听……”陆静易女神轻喝一声,我和胖子同时收声,仔细一听,靠……

在这安静的夜晚中,我依稀听到几声古老、尖锐又繁亢的唱歌的声音,不……是……是唱戏!

“你们看!”张思敏忽然一喊,我寻声望去,透过草丛缝隙之中,我勉强能看见远方有细细灯火,而那幽长的唱戏之声就是从那里飘出来的。

我们不管那么多了,这就是有灯便是爷,有奶便是娘,在这黑灯瞎火的夜晚,即便有像我这样萤火虫一般的帅男子,可也实在挡不住饿肚子的悲剧。

将车锁好之后,我们一行人便朝着远方的灯光处赶去。

大约十几分钟后,我们一行人已经来到了灯光处的外围大门口,门口上挂着两个巨大的灯笼,远远望去,防佛两只鬼眼在死死的盯着我们,这近距离之下,灯光蔓延配合着传来的幽幽唱戏长喊,更显得有些幽深恐怖。

“我去,这什么地方啊,阴森阴森的。”我眉头一皱,看着灯光下还有白白的雾气缠绕,心里顿时有些没底。

“毛主席说的好,身体是革命最好的本钱,现在,谁也不要浪费我为革命而做准备,我得进去找点吃的去。”说完,胖子这二B拽着身子便直接往里走。

我想拉住这货,可根本就拉不住。

“胖子说的对,还是先为革命做下准备吧!”张家成扶了扶自己的流海,完全不管老子一脸委屈的看着他,跟着胖子,率先的走了进去。

老实的说,我实在觉得这个地方怪怪的,但怪在哪里我一时间也说不出口,总之,它给我的感觉很僻静、很阴森,但我看胖子和家成都先后进去了,也没办法,冲两女点点头,紧随其后。

事实上,一进去之后,我便发现我自己想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