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吃嘛嘛香,身体倍棒。”我老妈都五十五了,您老也一大把年纪,就不能说点有创新的话。
张奕衡的脸色一变,在桌子底下踢了我一下,说:“周兄,说话要谨慎啊。”
老头呵呵一笑,“无妨无妨,奕衡啊,告诉厨房,今天中午要吃家宴。”
张奕衡一愣,明显还没回过神来。中年人懒洋洋的提醒,“没听到吗?吃家宴。”
张家的家宴,一般一年到头只在春节吃一次。主要是因为人头不齐,打记事起,这两位祖宗只到场过一次家宴。今天这是搞哪一出?难不成这个家伙,他妈是张家流落在外的亲人?
张奕衡带着满腔的不解,出门下命令。老头和中年人则同时起身,我也跟着站起来。
“走吧,这里说话不太方便。”中年人淡淡的说了一句,就和老头在前头带路,到了楼上的一间书房。
这书房里,纸墨的气息很重。一排书架,上面放着的书籍都已泛黄,一看年头就很古老。
书桌的边上,有一面空出来的墙壁。挂着一副山水画,雾气遮笼,一条青龙隐没与白雾之中,神龙见首不见尾。而龙头之上,端坐着一个着古装之人,一手持剑,一手饮酒,潇洒天地间,好不自在。
画前,有两张蒲团。中年人和老头进来后,就盘膝坐在上面。我则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出神的望着房间的布局。书房的四个角落,各有一盆植株,虽然我对植被不太懂,却看得出来,四盆植株的属性,分别为木水火土。书房头顶上,悬着一颗金色的珠子。当两个人坐在蒲团上的一霎那,珠子率先发光,与四个角落的植株交相呼应。接着,肉眼看不到的五行气息,就从四面八方涌入珠子内,再化成千丝万缕的细线,进入两人的体内。
这是一座攻防俱佳的阵法,五行转换大阵。这种阵法有两种功效,一是当作聚灵阵使用,就如同现在。只要一受到攻击,吸纳而来的五行之力就会转化成攻击。
以老头深不可测的道行,重天之下别想逃出来。
我这算是自投罗网吗?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我对阵法的了解,与周家的符纸术相比,是差还是高?”老头闭着眼睛,开口说道。
我酝酿了一下,说:“各有千秋。”
的确,符纸术的基础,是要了解阵法符文的排列。只是两者之间,都是阵法的运用,却不可相提并论。
符纸的空间狭小,单凭一杆笔锋,没有牢固的基本功,想要刻画威力强大的符纸,是做不到的。
基本功是一方面,决定符纸威力的,还是刻画者的道行。
目前为止,对于三种阵法符纸,我只能画出最简单的黄色。在高一等的紫色,却是画不出来。
这是道行问题,与基本功和符纸的难易程度无关。
可老头布置的阵法,相对来说要简单一些,不过范围要广。
所以,我无法评判。
“你母亲让你拿着玉佩来此,就没有其他的话要交代吗?”中年人淡淡开口。
我心里不由得觉得好笑,每一步,老妈都有先见之明。先是张奕衡的试探,接着又是中年人的试探。两个试探,可以说都足以决定我的安危。
“有一句话,老妈说,你们要的东西,在她手上。”我如实相告,静观两人的脸色。
老头忽的睁开眼睛,目光望着墙壁上的那幅画,中年人的嘴角抖动了一下,却无任何动作。
画?老头一听到东西,就把注意力放在了画上。
我打眼一瞧,从上到下将画浏览了一遍,忽然发现,端坐在青龙上的那个人,腰间系着的包裹,破了一个洞。
直觉告诉我,老妈手里的东西,和这一定有关。
怪,冷漠,这一家子人,从头到脚表现出来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相处起来很不舒服。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他们不讲话,我也不说话,就这么干坐着、干瞪着。
最后,还是张奕衡敲门,家宴已经准备好了。
张家的家宴,豪华至极,虽不如满汉全席,却也是满满当当一桌子不下三十个菜。
人不多,也就三十几号人,围在长长的饭桌前,颇有最后的晚餐的意境。
老头和中年人入座,我本想去末尾坐下,老头却招呼我坐到了他边上。
张家的其他人,瞬间就动容了。
不过没人敢多说一句话,只是眼神里透露着怪异,还有两三个人,看向我的目光,多了点恨意。
我摸摸鼻子,又躺枪中招了。
“今天呢,我就不多说什么。你们该干嘛干嘛,好了,吃饭!”老头嚎了一句没有下文,其他人拿起刀叉筷子,大快朵颐。
席间,没人说话探讨,就这么安安静静的,颇为诡异的吃完了饭。
这两个老家伙,到底打的什么算盘。更可笑的是,待了一上午,我竟然不知道两个人的身份。
只清楚他们在张家的地位崇高,有这等身份的,或许是张奕衡的爷爷和父亲吧。
可能,这仅仅是可能。
吃完了饭,我一刻都不想多呆,向两个老家伙告辞,转身离去。
出了庄园大门,我松了口气,压力山大啊!
我心里很疑惑,就给老妈打去了电话。
可是对于张家,老妈明显没有要说的意思。声音里,还透露着不耐烦和厌恶。
得,啥事不知道为好。
开着车下山,时间尚早,本想在市里转一圈,很快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堵,太他吗堵了!堵了将近两个小时,我才回到了酒店。
刚回房间躺下,电话就响了,接起来一看,是川流仁二打来的。
“周先生,他们开始怀疑我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将不能和你联系。最后一个消息,他们今晚在东城南郊的一处建筑工地行动。你要当心,千万不能大意。”
川流仁二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这帮小鬼子的目标,定是冲着魔刀来的。只是路老说过,蚩尤头颅是开启魔刀封印的关键。那么他们献出了头颅,就说明短时间内,不会打魔刀的主意。那么他们千辛万苦的布局,又是为了什么?
想不明白,只有晚上去瞧一瞧了。
我没有通知徐斌,如果真要搞鬼的话,徐斌也应付不来。
赵小北就算了,刚把亲事定下来,正是甜蜜的时候,不能打扰。
思来想去,还是一个人为妙。逃跑起来也容易,没有累赘。
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张晓峰正围着一座礼物山转圈。
叫了送餐服务,吃饱养足精神。给了张晓峰禁足令,我才安心的出门。
此时正是堵车的高峰期,我打开地图看了一下,酒店距离东城比较远,有一百里地的距离。
这个点他们也不敢乱动,最起码要夜深人静才可以。
我也没有打车,就这么散步似的向着东城走去。
一路上的夜景分外美丽,京都漂亮的姑娘不少,甚至还看到了出门秀恩爱的明星。
走的越远,人流就越稀疏。到底是大都市,就算距离市中心偏远,人流量也保持的很足。主要是外来人口居多,大晚上的在家还要开风扇空调,多浪费钱啊。
以我的脚力,五个小时后,我就到了东城的地界。
只是到了这里我就糊涂了,放眼望去,正在施工的工地多如牛毛。
再给川流仁二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关机。
泥煤的,真的要挨个挨个找吗?找到了,黄花菜都凉了。
我沿着工地设立的防护墙慢慢的走,没有目标。
“这要找到什么时候啊!”一个小时后,我彻底的疯狂了。
忽然,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下意识的往前一步,剑指雷瞬间出手。
“等等,是我!”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出手的剑指雷,被一只芊芊玉手打散。
“是你!”夜色下,我望着那张俏丽的脸蛋,尤其是那一双麻花辫子,立即想起了是谁。
在县城大山中,曾经救过我的那个女子。
“大晚上不睡觉跑这里溜达什么,我都跟你一路了。”女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磕了起来。
我刚要开口,忽然,一道漆黑的亮光从西北方向冲天而起。这道光,在普通人的眼中是无形的,可在我们两个眼里,比夜的黑还要深邃。
“那是,魔气!”女子手里的瓜子扔掉,怒道:“哪个鳖孙,竟然敢动那个东西。”
我也是大惊失色,不是说好的魔刀需要蚩尤头颅才能解封吗?尼玛的不科学啊!
“不对,这魔气的质量,与那东西相比差了很多。而且封印的位置不对,想来是其他的东西。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反正也是无聊,我陪你去走一走。”
“好啊!”这女人的来历不简单,实力也是很强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