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长命锁戴在慕容菲雪的脖子上,红苹果放在手中,在将那织龙带凤的喜帕盖在了凤冠之上,挡住了慕容菲雪的所有视线。
此刻,她才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实在疲惫不堪,竟然慢慢的睡着了。
恐怕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出嫁睡着的女人吧,可一切都那么的神不知鬼不觉。
谁会发现端坐的她已经睡着了呢?
此刻,花轿早已经到了宫殿的门外,喜娘连搀带扶的带着慕容菲雪出了殿门,期间慕容菲雪似睡非睡,似醒非醒。
别看她这幅模样,如若当危险来临,她绝对不含糊。
上了八抬大轿,慕容菲雪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缚在手臂上的冷兵器,那是她唯一的武器,也是她保命的武器。
她敢保证,如若今天那王爷碰她一下,她肯定会要了他的命,她还没有委屈到要出卖自己的身体。
最好不要到她出手的那一刻,因为那时候一切已经晚了,她绝对可以一招要了别人命。
可惜,她不知道,今日她要嫁的夫君也不是一个善类,到底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坐在舒服的轿子上,慕容菲雪淡定到了极点,轿子一晃一晃的节奏,在加上那欢快的喜乐,谱奏出了一曲美妙的催眠曲,让慕容菲雪飘飘欲仙。
缓缓的闭上了双眼,那长长的睫毛覆盖出来的阴影逐渐扩大,看上去是那么的平静,仿若一切暴风雨都不足为患。
确实慕容菲雪早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不管是什么状况,她都已经事先假设好了,没有万一。
迎接她的也将是宁静的生活,只要她想要的生活,就没有得不到的。
此刻,慕容菲雪早已经把慕容天的话抛之脑后。
她慕容菲雪是这么好控制的吗?当御花园的宴会结束以后,皇上居然单独去了她的寝宫,一切都诡异到了极点。
那时候慕容菲雪早已经知道,他应该是与她摊牌的时候了吧,这锦衣玉食的生活需要她用什么去换,至少要付出代价。
果不其然,一切都只是一个阴谋而已,慕容天让慕容菲雪到齐王府当奸细,监视齐王的一举一动,任何动向都要向他汇报。
到了齐王府,自然有人接应她。
慕容菲雪噗之以鼻,慕容天还真是看得起她,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她一个弱女子。
当然她会不负众望,给他一点好处,但是别以为就这样控制了她,她慕容菲雪不是任何人可以控制的,除非她愿意。
至于给慕容天提供消息,那要看她的心情,她也有充分的理由提供不了任何的消息,一个不受宠的正妃,会有什么消息呢?
呵呵,看来慕容天还真是小看了慕容菲雪。
其实不管是谁都看不出慕容菲雪的真面目,只当她是一位柔弱的公主罢了,甚至比其他的公主更为胆小怕事,这就是慕容菲雪留给大家的印象。
其实慕容菲雪还是要感谢那个真正的慕容菲雪,是她给了她最好的掩饰。
到了齐王府,慕容菲雪也只想过平静的生活,至于什么争宠,什么情报,通通与她无关,至少她现在的身份是一位公主,货真价实的公主。
谁也不会刻薄的对待她,身份在那里,包括什么齐王在内,更别提齐王的那些嫔妃了,她是正室,是正妃,其他的妃子,侍妾都要与她为尊。
锣鼓喧天,震耳欲聋,街道两旁站满了闻讯围观的百姓。
一路丫鬟手中玫瑰花瓣漫天飞扬,一切都充满了梦幻。
欢天喜地,落黎殇也一改往常的白袍,换做了大红的喜袍,端坐在队伍最前的一匹白色宝马上。
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一贯的冰冷,那原本俗不可耐的喜袍,反而被落黎殇穿出另外一种俊美来。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一席红袍反而锦上添花,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让无数的少女为之尖叫脸红。
即使是在封建的古代,任然有为爱疯狂的女子,大声的呼喊,爱慕落黎殇。
可惜,那男子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冷脸蹲坐在白马上,这样的事情仿若司空见惯。
对于今日娶亲之事,落黎殇没有任何的喜悦之情,娶什么样的女人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女人只是如同衣服罢了,需要的时候,可以穿一穿,不需要的时候,就放在柜子里面乘凉,随意的丢弃。
不管是此刻要娶的昭平公主,还是齐王府里的侧妃,侍妾,随伴,通房丫头,有名分的无名分的,在落黎殇的眼里都只不过是花瓶罢了。
娶妻只是一种形式,一种潮流而已,既然皇上要赐婚,那么他就娶,正妃,侧妃,对他落黎殇来说都无所谓。
这世上从来没有女子让他动心,也没有人值得他动心,即使长着闭月羞花一般的容貌,也入不了他眼里分毫。
就如同皇上真正宠爱的公主一样,容貌也绝色,早倾心于落黎殇,皇上却没有下旨指婚,恐怕就是看到了落黎殇这点,才不愿他唯一宠爱的公主守活寡。
今日喜结良缘的两个人,都不把各自放在眼里,这桩婚事都是为了应付,充满了目的。
很快,喜轿穿过重重大街,来到了齐王府的门口。
此时的齐王府张灯结彩,早已宾客满堂,门庭若市,喜宴丰盛,一切都显得热闹非凡。
可是大婚的两个人却心如止水,心中荡不起任何的涟漪,仿佛他们也只是宾客中的一员,不是主角。
落黎殇敷衍的一脚踢在了花轿上,当轿子落地的那刻,慕容菲雪已经醒了过来。
当落黎殇那不重不轻的一脚下去,慕容菲雪眉头轻蹙。
随后又舒展开来,因为那一脚她体会到了很多,原来新郎官也和她一样——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