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医馆门外,王守义找来两名捕快吩咐道:
“把他给我看好了,再有什么闪失,你俩就去黄泉陪伴吧。还有,看好那个老人,别让那个不孝子给打死了。”
“是,王头儿。”
两个捕快应了声,连忙在大门两边立正站好,一脸严肃。
王守义满意的点点头,看向了林北玄,道:走,回县衙。
回到县衙,王守义先是将调查得到的线索汇报给县尉褚向文,然后带着林北玄来到后院,见到了马县令的夫人张氏。
张氏大概是四十如虎五十坐地吸土之间的年纪,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是保养得很好,肌肤细腻有光泽,身材丰
满,该翘的翘,该细的细,举止间更是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成熟韵味。
林北玄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的女人,不禁有些看呆了,心中感慨:好大……不,好端庄的未亡人……
张氏自从听闻丧夫的噩耗后,一直以泪洗面,如今见到王守义二人,才稍稍缓和了些,修整了下仪容。
王守义上前沉声安慰道:“夫人,节哀顺便。”
张氏点了点头,嘴中发出“呜呜”的哭声,刚止住的泪水再次不争气的流淌下来。
王守义继续说道:“我此番前来就是想将案子尽早查明真相,以此让马县令在天之灵得以安息,还请夫人如实相告在下。”
张氏用手帕在脸上轻点几下,道:“大人放心,我定知无不言。”
“我想问一下,马县令近些时日有做出什么反常的举动吗?”
张氏思索一番,回道:“这几日,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常之处,每日依旧在县衙里忙活着那些事务。”
“那马县令最近有没有见过什么陌生人,又或是先前有没有结过仇家?”王守义道。
“我夫君作为安阳县的父母官,虽不能说是大善之人,但好歹也是无愧于父老乡亲了,他为人和善,并没有与人结下什么梁子。”
张氏看了眼王守义与他身后的林北玄,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说道:“对了,三日前的下午,我瞧见夫君和一个陌生人在厅房闲谈来着。”
“然后呢,你有听到些什么?”
张氏摇了摇头:“我一向不打扰夫君办事,当时也没有过多在意,便离开了。”
王守义点点头,转身看向林北玄道:“把东西拿出来给夫人瞧瞧。”
话毕,林北玄便捧着两个托盘走上前来,托盘上面蒙着黑布,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
张氏眼中也充满了好奇,他打量一番,问道:“这是何物?”
王守义闭口不言,只是将其中一个黑布扯下,里面装着的,赫然是一只做工精致的拨浪鼓。
张氏面带疑惑,伸手一指:“这是?”
王守义轻咳一声,又将另一面黑布扯下,那尊诡秘的女神像立刻显露出来。
张氏瞳孔骤然一缩,随即又恢复如初,只见他轻轻摇头道:“没见过。”
王守义眯起本就不大的眼睛,两条细缝反复的打量着张氏,嘴中说道:“夫人,此事关乎着马县令能否安息,事关重大,你可要看仔细了。”
张氏依旧摇着头,道:“我真的没见过,这是何物?看起来倒是挺漂亮的。”
王守义朝张氏拱了拱手,道:“今日叨扰夫人了,回见。”
说完,两人离开了后院,身后张氏的身影越拉越远,直至消失。
路上,林北玄对王守义说道:“以张氏方才的反应,人皮鼓应该是未曾见过,但是这女神像,她肯定知道些什么。”
“嗯。”王守义点了点头,从腰间摘下酒壶猛灌一口,随即叹了口气说道:“张氏一事就查到这吧,我基本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林北玄听他这么说,一时有些摸不到头脑,问道:“王头儿,你发现了什么?”
“嗐,到了我们这个年纪,早已看淡了金钱,名与利,心中所祈所求,无非就是家人安康罢了。”王守义抬头仰望着星空,顿时感觉苍老了不少。
“你是说,马县令是为了家人的安康所以开坛祭祀?”
“嗯,八
九不离十。”王守义点点头,继续说道:“马县令儿子先天畸形,活不了多久,我想马县令做法祭祀,多半是为了儿子。”
“你觉得张氏口中说的陌生人是否真的存在?”王守义喝了口酒,嘴角微翘,盯着林北玄问道。
又来考验自己吗?
林北玄揉
捏的下颌,深思片刻,开口道:“是真的。”
“为何?”
“假设张氏说的是假话,那她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就是转移我们的注意力,让我们把更多的视线投放到那个莫须有的人身上,
但是有一点,我们对这个人毫无线索,仅凭张氏一面之词又如何能调查出此人是谁?
况且马县令被杀,她一定是最想要找到凶手复仇的那一个,因为按照你的说法,马县令为了儿子的安康而做法祭祀,那么他死了之后,他们的儿子还能活多久呢?
综上所述,张氏没有理由骗我们。”
“好,说得好,你小子总算是开窍了,哈哈……”王守义笑着又是灌了一口酒。
林北玄对王守义的赞美毫不在意,他现在更关心的,是张氏口中的那个人,到底会是谁?
是现场那个流血死亡的白衣男子,还是这场事件背后隐藏的第三者?
如今白衣人已死,张氏隐瞒的无非就是马县令做法祭祀这件事。
兜兜转转,如今唯一的线索就是城东康平街早集上的那个神秘卖鼓人了。
“王头儿,那我们现在是回家歇息?”林北玄问道。
目前案子很难再有进展,在这里耗着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尽早回去认认家门呢。
由于继承了原主的记忆,林北玄知道自己年幼便跟着二叔长大,家里还有个啰啰嗦嗦的婶婶,还有个读书的弟弟,以及一顿顶全家饭量的小妹。
前世他是个孤儿,所以很渴望这种有家人的温馨生活。
在林北玄满怀期待的目光之下,谁知王守义无情的白了他一眼:
“回什么家?走,去县衙暗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