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岳不紧不慢，遇到这么配合的改造战士，是他没预料到的。
在他的预想里，要么就是先和改造战士打一架，然后才开始“友好地”询问，要么就是在询问的时候，改造战士极度不配合，东扯西歪。
很显然，这两种情况都没发生。
面前这个改造战士的配合度，超出了他的预想。
“第二个问题……”张岳继续问，“今天内城有没有什么大的行动？”
张岳这么问是有目的的，他想知道外城连续死了三个改造战士之后，内城是否察觉了，是否对此有所行动？
改造战士浑身是血，反问：“大的行动？”
“对！”张岳回答，“就是那种全城搜索，或者集中兵力准备干架的行动。”
听到这话，改造战士大惊，语气都颤抖了：“你…你究竟是谁？！你怎么知道？”
说着，改造战士本能地想回头看。
张岳懵了懵，立即呵斥：“别动！我开枪了！”
“好好好……”改造战士正襟危坐，“我不动，不动！”
“说！内城有什么行动？”张岳抬高音量。
改造战士回答：“今天上午我出来的时候，我们军营集合了一半以上的兵力。”
“一半以上的兵力？多少人？”张岳心底一沉。
“有3000多人吧。”
“我艹…3000多名改造战士？！”张岳大吃一惊，心想至于吗？就为了对付我一个小喽啰？
改造战士继续说：“嗯，3000多人集中在了中心实验室周围，为了防止实验室的‘陈小瑶’失控。”
驾驶室内的陈小瑶白眼一翻，关我什么事……
张岳知道改造战士口中的“陈小瑶”是指孙玉露，问道：“为什么会失控？”
改造战士：“因为‘陈小瑶’注射了新基因液，注射这种新基因液后可以觉醒一种强大的能力，专门用来对付荒芜之地的鬼兵，具体是什么能力我就不知道了。”
“据说如果失控的话，整个118号基地都得完蛋，所以军营才集中了3000多名改造战士，守在中心实验室周围。”
张岳的心里不知道是惊是喜，悠悠开口：“也就是说…这个行动是为了防止实验室失控，并不是因为外城死了三个改造战士？”
改造战士疑惑反问：“外城死了三个改造战士？什么时候的事？”
张岳：“……”
这一刻，张岳忽然觉得，眼前所有的危机其实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人家内城那边，压根没把他当回事。
就好像你本来就是一只蝼蚁，但你觉得自己在对方的眼里应该是一头大象了，然后就开始躲避抓捕。
甚至觉得，就是遇上了对方，也能用大象鼻子和对方卷一卷、斗一斗。
但其实，在别人眼里，你连蝼蚁都算不上。
想到这些，张岳心里忽然有一种莫名的哀愁……
转念又一想，自己真的好弱鸡啊！
脑海中天人交战了一会，张岳狠狠地扣下扳机。
“砰！”
子弹溅出血水，从改造战士的肩胛骨穿进去，撕裂骨髓。
“唔！！”
改造战士痛得喊不出声了，几乎晕厥过去，脸上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扭曲。
小小的驾驶室内充满了血腥味。
张岳面无表情，问：“第三个问题…我是大象还是蝼蚁？”
改造战士：“……”
陈小瑶：“……”
司机：“……”
“砰！！”
见改造战士犹豫，张岳又是一枪！
“大…大象大象！你是大…大象！”改造战士吓得语无伦次。
“答案不对！”张岳扣下扳机。
“砰！”
血肉横飞。
“那你是蝼蚁！蝼…蝼蚁！唔……”改造战士看着自己全身的弹孔，脸色煞白。
“砰！”
又是一枪。
“你特么才蝼蚁！”张岳喊，他也不知道自己要一个什么答案，接着又是“砰！”的一枪！
“说！我是大象还是蝼蚁？”
改造战士彻底崩溃了，一双沾满鲜血的手不停地抓挠头发，大喊：
“啊啊啊……”
“你特么是个瘠薄！”
“贱民闸总！”
“沃日尼玛！！”
“你是马勒戈壁！艹！”
“……”
“砰！”
张岳射出最后一颗子弹，从后脑勺的位置，穿透头颅骨。
枪声过后，整个世界顿时恢复了安静，只剩下一旁的司机“咕噜咕噜”地吞口水，恐惧得说不出话来。
改造战士被这一枪带走，脑浆炸裂的脑袋趴在操作台上，双手悬空，身上的弹孔正在“滋滋滋”地冒着血水。
陈小瑶也被吓懵了，脸色苍白。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到一个脑袋跟西瓜一样崩开。
如果不是大侄儿在旁边，估计要晕过去了。
此时的张岳也很亢奋，刚刚的最后一枪，子弹穿透对方头颅骨的声音，甚至让他有一丝丝兴奋！
驾驶室内，司机已经被吓得浑身发抖了，因为他发现，下一个就轮到他了。
果然，身后传来一句：“第四个问题……”
司机直接崩溃，疯狂地叫唤：
“啊啊啊……”
“不…不要杀我！！求…求求你！”
“……我…我只是一个收垃圾的啊！”
“我什么都不知道！！”
“刚…刚碾死那么多人…不关我的事……”
“是他…是这个改造战士用枪指着我的头！”
“他逼我的！”
“不要杀我…不…不要杀我……”
张岳被吵得脑瓜子嗡嗡地，一拳锤在司机头上。
司机瞬间安静。
张岳问道：“外城的人怎么才能进去内城？”
“我…我也不知道啊……”司机回答。
“嘭！”
张岳又是一拳，砸在司机脑袋上，砸出一个深深的凹印。
“钱！钱…钱！”司机痛苦地捂着脑袋，“给钱就行了！1万块就可以买一个进去内城的名额！”
“真的？”
“真的真的！我…我就是这样进去内城的，我本来也是外城的人，后来我花1万块钱在城门口买了一个名额，进了内城，去了内城垃圾站工作。”
张岳眯起眼睛：“你一个外城人，哪来这么多钱？”
司机犹豫了，没回答。
“说！”张岳又砸了一拳。
“我…我…我把我女朋友卖了……”司机低声说。
张岳抓住司机的肩膀，用力一捏！
“咔嚓！”
骨头碎裂的声音！
“你糊弄鬼呢？外城还有女人值1万？”
“啊！我的手！啊！”司机顿时痛得打滚，嘴里还不忘求饶：
“别…别打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女朋友叫苗彩云，是外城制衣厂的女工！”
张岳：“……”
陈小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