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滚滚!”
白滚滚脊骨断裂的声音和惨叫声让宁娇脸上血色全失。
可在宁小滢的耳中,那声音犹如天籁,令她享受至极。
她抓起宁娇的头皮,逼她直视白滚滚的模样,一边压低声音道。
“宁娇,痛吗?不过这才刚刚开始呢,我会把你身边的一切都夺走,让你余生每日每夜都活在痛苦中,直到死亡!”
白滚滚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那根银簪扎它很深,大半截都陷入了身体中,血从伤口处源源不断地流出,将雪白的毛发洇成了红色。
但白滚滚依旧是不服输,龇牙咧嘴地瞪着宁小滢。
“汪!汪......”
随着鲜血的流淌,白滚滚体内的生机似乎也在渐渐消散。
它缓缓阖上了眼,呼吸愈发薄弱,再发不出任何生机。
宁娇没想到的是,白滚滚与她相识不过数日,便对自己如此忠心。
白滚滚既付出了这样的忠心,她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屈辱致死。
巨大的艰涩在宁娇胸口横冲直闯。
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太阳穴的肉筋不停扯动她的神经。
身上的虚弱与疼痛渐渐被冰冷的杀意压制。
源源不断的力量再次从体内涌出。
宁娇再睁眼时,眸中杀机似汹涌潮水,肆意倾泻。
她一动不动地盯着宁小滢。
宁小滢顿觉通体发寒。
她吓得放开宁娇的头,整个人往后躲去,险些跌在了地上。
真吓人......
她捂着剧烈跳动的胸口,深深吸了几口气,但看着被侯府亲卫压着的宁娇,她很快不再害怕。
狂妄地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怕的?
有侯府亲卫在,宁娇只能像条畜生一样被压在地上,怎么可能再威胁得到自己!
宁小滢站起身,捋了捋下裙,委屈道:“爹爹,姐姐还是不肯认错,小滢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宁关面无表情地扫了眼地上的白滚滚,再看向宁娇。
“她既性子刚烈,为了点自尊不顾这畜生的死活,想来这畜生也没什么重要的,杀了吧。”
“是,谨遵爹爹吩咐。”
宁小滢徐步走至白滚滚身前,看着那流成一滩的鲜血,心中不知有多痛快。
怎么才能让这畜生死得痛苦一些?
不如把这银簪拔出来,再往这畜生眼珠里扎进去,彻底贯穿它的身体!
须臾,宁小滢眉间舒展,又瞄了宁娇一眼。
目光对视的刹那,
宁小滢脸上带着炫耀和揶揄,用口型无声地吐出几个字:“宁娇,你可看好了。”
她低下眸子,温柔地摸了摸白滚滚的头。
“可惜你跟错了人,若你的主人是我,就不是这样的下场了。”
就在宁小滢握住了插在白滚滚身上的银簪时,一声惨叫在她耳边响起。
宁小滢心下一惊,迅速抬眸看去。
宁娇手中不知何时竟多了一把袖刀,直接割破了离她最近的那个侯府亲卫的咽喉。
瞬间,鲜血如同喷泉般喷涌而出,波及周围的所有人。
侯府亲卫们始料未及,顿时手忙脚乱。
他们要去救那名亲卫,又要压制宁娇,皆是乱了方寸。
宁娇乘机挣开了他们的控制,扑身将宁小滢压在地上。
那把染血的袖刀依旧捏在她指尖,在所有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
她一刀割开了宁小滢的嘴,那刀口直直裂到了耳边。
“啊!!啊!!啊!!”
宁小滢嘴边鲜血直流,她的哀嚎声响彻整个宁府。
她的脸毁了,她引以为傲的脸毁了!
没了这张脸,宋与卿一定会厌弃她的!
她已经失去母亲了,再失去宋与卿,那她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这该死的宁娇!
这该死的宁娇!!
宁小滢心理和身体都承受着无法忍受的疼痛,四肢痉挛,嘴里发出阵阵痛苦悲鸣。
忽然,她不知哪来的勇气和力气,张开鲜血淋漓的嘴就朝着宁娇咬去。
宁娇一拳打碎她几颗牙,将她的头死死按在地上。
宁小滢奋力挣扎,撕心裂肺地喊着。
但因为嘴被撕开,牙被打碎,宁小滢喊出的话听都听不真切,只能依稀听出几个字。
“宁娇,有种就杀了我!”
“想死?”
宁娇冷笑,唇间那抹血色将她细长的双眸衬得分外妖异。
“可没这么容易。”
说着,她用力按向宁小滢的伤口,后者痛的浑身发抖,就连瞳孔都有些溃散。
徐老夫人吓得跌在了地上。
她锤着胸口,跺着双脚,“宁娇疯了,她彻底疯了!来人,来人,救人啊!”
宁娇只抬头瞪了她一眼,她就惊得昏死了过去。
宁关彻底呆住,他定定的站在原地,嘴唇发颤。
他没想到,他本只是想惩戒一下这宁娇,这件事为何会发展到了这种地步?
不过是杀只畜生,她竟就发狂至此!
此女,当真是留不得了。
“给我用铁链把她捆死!”
“是!”
侯府亲卫折损了一个弟兄,也对宁娇仇视不已。
宁娇袖刀飞舞,与亲卫斗了起来。
奈何袖刀数量有限,她的透支的体力也消耗殆尽。
几个回合,宁娇就败下阵来。
亲卫们把之前用在白滚滚上的铁链,如出一辙地捆在她身上。
铁链碾进血肉,宁娇疼得喘不过气来,脸色惨如白纸,似乎再说不出任何话了。
宁小滢捂着脸,躺在地上嚎啕大哭。
“父亲......父亲,我这辈子毁了,我这辈子彻底毁了。”
宁关心疼不已,不忍再去看她脸上的伤口,吩咐下人赶紧找郎中,把宁小滢和徐老夫人带下去医治。
随后看向宁娇,再不发一语。
像是要将她碎尸万断。
全府上下也无一人再敢发出声音,只剩下又快又急的鞭声响彻在宁府上空。
不知过了多久。
宁娇的身上再没有一块好肉。
她垂着头,贴身的襦衣破碎不堪,凌乱的发丝粘着沾血的脖颈。
宁关手腕都打酸了,可见她还是一幅不知悔改的样子。
“再取一条鹿鞭来!”
有人劝道:“侯爷,再打,小姐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