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杀了这畜生

“白滚滚!”

白滚滚脊骨断裂的声音和惨叫声让宁娇脸上血色全失。

可在宁小滢的耳中,那声音犹如天籁,令她享受至极。

她抓起宁娇的头皮,逼她直视白滚滚的模样,一边压低声音道。

“宁娇,痛吗?不过这才刚刚开始呢,我会把你身边的一切都夺走,让你余生每日每夜都活在痛苦中,直到死亡!”

白滚滚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那根银簪扎它很深,大半截都陷入了身体中,血从伤口处源源不断地流出,将雪白的毛发洇成了红色。

但白滚滚依旧是不服输,龇牙咧嘴地瞪着宁小滢。

“汪!汪......”

随着鲜血的流淌,白滚滚体内的生机似乎也在渐渐消散。

它缓缓阖上了眼,呼吸愈发薄弱,再发不出任何生机。

宁娇没想到的是,白滚滚与她相识不过数日,便对自己如此忠心。

白滚滚既付出了这样的忠心,她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屈辱致死。

巨大的艰涩在宁娇胸口横冲直闯。

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太阳穴的肉筋不停扯动她的神经。

身上的虚弱与疼痛渐渐被冰冷的杀意压制。

源源不断的力量再次从体内涌出。

宁娇再睁眼时,眸中杀机似汹涌潮水,肆意倾泻。

她一动不动地盯着宁小滢。

宁小滢顿觉通体发寒。

她吓得放开宁娇的头,整个人往后躲去,险些跌在了地上。

真吓人......

她捂着剧烈跳动的胸口,深深吸了几口气,但看着被侯府亲卫压着的宁娇,她很快不再害怕。

狂妄地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怕的?

有侯府亲卫在,宁娇只能像条畜生一样被压在地上,怎么可能再威胁得到自己!

宁小滢站起身,捋了捋下裙,委屈道:“爹爹,姐姐还是不肯认错,小滢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宁关面无表情地扫了眼地上的白滚滚,再看向宁娇。

“她既性子刚烈,为了点自尊不顾这畜生的死活,想来这畜生也没什么重要的,杀了吧。”

“是,谨遵爹爹吩咐。”

宁小滢徐步走至白滚滚身前,看着那流成一滩的鲜血,心中不知有多痛快。

怎么才能让这畜生死得痛苦一些?

不如把这银簪拔出来,再往这畜生眼珠里扎进去,彻底贯穿它的身体!

须臾,宁小滢眉间舒展,又瞄了宁娇一眼。

目光对视的刹那,

宁小滢脸上带着炫耀和揶揄,用口型无声地吐出几个字:“宁娇,你可看好了。”

她低下眸子,温柔地摸了摸白滚滚的头。

“可惜你跟错了人,若你的主人是我,就不是这样的下场了。”

就在宁小滢握住了插在白滚滚身上的银簪时,一声惨叫在她耳边响起。

宁小滢心下一惊,迅速抬眸看去。

宁娇手中不知何时竟多了一把袖刀,直接割破了离她最近的那个侯府亲卫的咽喉。

瞬间,鲜血如同喷泉般喷涌而出,波及周围的所有人。

侯府亲卫们始料未及,顿时手忙脚乱。

他们要去救那名亲卫,又要压制宁娇,皆是乱了方寸。

宁娇乘机挣开了他们的控制,扑身将宁小滢压在地上。

那把染血的袖刀依旧捏在她指尖,在所有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

她一刀割开了宁小滢的嘴,那刀口直直裂到了耳边。

“啊!!啊!!啊!!”

宁小滢嘴边鲜血直流,她的哀嚎声响彻整个宁府。

她的脸毁了,她引以为傲的脸毁了!

没了这张脸,宋与卿一定会厌弃她的!

她已经失去母亲了,再失去宋与卿,那她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这该死的宁娇!

这该死的宁娇!!

宁小滢心理和身体都承受着无法忍受的疼痛,四肢痉挛,嘴里发出阵阵痛苦悲鸣。

忽然,她不知哪来的勇气和力气,张开鲜血淋漓的嘴就朝着宁娇咬去。

宁娇一拳打碎她几颗牙,将她的头死死按在地上。

宁小滢奋力挣扎,撕心裂肺地喊着。

但因为嘴被撕开,牙被打碎,宁小滢喊出的话听都听不真切,只能依稀听出几个字。

“宁娇,有种就杀了我!”

“想死?”

宁娇冷笑,唇间那抹血色将她细长的双眸衬得分外妖异。

“可没这么容易。”

说着,她用力按向宁小滢的伤口,后者痛的浑身发抖,就连瞳孔都有些溃散。

徐老夫人吓得跌在了地上。

她锤着胸口,跺着双脚,“宁娇疯了,她彻底疯了!来人,来人,救人啊!”

宁娇只抬头瞪了她一眼,她就惊得昏死了过去。

宁关彻底呆住,他定定的站在原地,嘴唇发颤。

他没想到,他本只是想惩戒一下这宁娇,这件事为何会发展到了这种地步?

不过是杀只畜生,她竟就发狂至此!

此女,当真是留不得了。

“给我用铁链把她捆死!”

“是!”

侯府亲卫折损了一个弟兄,也对宁娇仇视不已。

宁娇袖刀飞舞,与亲卫斗了起来。

奈何袖刀数量有限,她的透支的体力也消耗殆尽。

几个回合,宁娇就败下阵来。

亲卫们把之前用在白滚滚上的铁链,如出一辙地捆在她身上。

铁链碾进血肉,宁娇疼得喘不过气来,脸色惨如白纸,似乎再说不出任何话了。

宁小滢捂着脸,躺在地上嚎啕大哭。

“父亲......父亲,我这辈子毁了,我这辈子彻底毁了。”

宁关心疼不已,不忍再去看她脸上的伤口,吩咐下人赶紧找郎中,把宁小滢和徐老夫人带下去医治。

随后看向宁娇,再不发一语。

像是要将她碎尸万断。

全府上下也无一人再敢发出声音,只剩下又快又急的鞭声响彻在宁府上空。

不知过了多久。

宁娇的身上再没有一块好肉。

她垂着头,贴身的襦衣破碎不堪,凌乱的发丝粘着沾血的脖颈。

宁关手腕都打酸了,可见她还是一幅不知悔改的样子。

“再取一条鹿鞭来!”

有人劝道:“侯爷,再打,小姐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