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祸不单行

魏成衍带着金甲卫刚出了门。

楚老夫人突然昏倒在地。

“祖母,李嫲嫲祖母这是怎么了?”楚泠鸢焦急万分。

“大小姐,老夫人前些日子就有些不适,只是身子一直硬朗,喝了两剂药便没事了。我就没当回事,现下我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啊。”

李嬷嬷心中更是如火焚般,扶着老夫人不知所措。

楚泠鸢唤来侍女吩咐道,

“秋月,快去将御医请来,另外书信一份送去给宫中皇后姑姑,请她前来看望老夫人。”

秋月应声退下,楚泠鸢忙背起老夫人,朝着鹤宁堂走去。

眼下不仅楚家风雨飘零,朝中宦官当道,后妃干政,多少像楚家一样的将门世家,没死在敌人的铁蹄之下,却倒在了这些人的阴谋算计之下。

楚泠鸢心生感慨,这样的乱世,别说做什么英雄要那泼天富贵,能保住一家人性命已是不易。

今日已经得罪了魏成衍,还不知他回去会怎么跟皇帝告状。

魏成衍从楚家出来,直奔宫中复命。

永泰宫中传来声声嬉闹,让魏成衍只能跪在门外等候。

许久,嬉闹声停,魏成衍才窃窃说道:

“陛下,奴才回来了,那楚家拿出先皇御赐的丹书铁券,拒不认罪,还打了奴才,呜呜呜……”

“进来说吧。”昭帝唤了魏成衍进门。

永泰宫中一片混乱,地上满是衣物,桌上的酒杯东倒西歪,昭帝只穿了一件,明黄里衣,斜靠在小塌上。

魏成衍佝着腰,不敢抬头乱看,哭丧的说道:

“陛下,奴才办事不利,这楚家大小姐楚泠鸢实在是个硬茬,砍伤了金甲卫不说,还对您破口大骂。”

魏成衍微微抬起头,悄悄观察着昭帝。

昭帝剑眉紧蹙,有些愠怒,“说,她骂朕什么。”

“她骂您是昏君,陛下这是她说的,不是奴才说的啊。”

魏成衍抬手给了自己一嘴巴,连磕三个响头。

“砰”

昭帝拿起手边的茶碗,摔了个粉碎,废屑四散,溅到了魏成衍的脸上,划出一个小口子。

“混.账东西,现在,立刻打她入天牢,楚家所有人.流放改为处斩,朕要砍了他们这帮逆臣。”

“奴才不敢,楚家有先皇御赐的丹书铁券,那楚泠鸢还放出话来,说是三日之内必找到证据还楚家清白。”

丹书铁券,还是先皇御赐的,昭帝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这帮老臣就会拿先帝如何如何来约束于他,自命未有先帝励精图治,但这帮老臣动不动就搬出先帝,一点没把他放在心上。

昭帝越想越气,火冒三丈。

这时,一女子从帐中走出坐在昭帝身旁,歪头伏在昭帝身上,葱白的小手轻轻抚.摸着昭帝的胸口。

“陛下,何必跟那帮子将死之人置气,伤了您的龙体可不值当。”

女子身材丰.腴,肤如凝脂,宛如人间尤.物,身上裹着一层菱纱,凹凸有致的身材若隐若现。

“奴才叩见愉妃娘娘。”

魏成衍连忙低下头行礼,心中被愉妃的模样勾的无比难受。

愉妃斜了一眼魏成衍,眼神一撇,示意他退下。

“陛下息怒,现在这楚家拿出丹书,若是陛下执意要杀怕是有损陛下名声,不妨等她三日,届时拿不出证据,陛下想怎么杀就怎么杀,那些御史们若是再不闭嘴,就是等同于谋逆同罪。”

愉妃一条小腿攀在了昭帝的大腿上来回摩擦,昭帝的怒意消失的无影无踪,眼中剩下的满是欲.望。

娇柔的声音听的连魏成衍一宦官都耳根发痒,昭帝更是难以招架。

“那就依爱妃之意,三日之后再说,现在我们可是有正事要办呢。”

话音刚落,昭帝搂着愉妃,压了过去。

魏成衍连忙低着头退出了永泰宫。

楚泠鸢把老夫人安置好,吩咐李嫲嫲在好生照看后,秋月来报。

“小姐,奴婢找了御医,御医都推诿不肯前来,城中医馆也去了,没有一个大夫肯来楚家替老夫人诊病。”

“哼,这些人也不过是见楚家罹难,不想沾上干系罢了,眼下只能重金寻医这个法子了,希望有人爱财,能冒险前来。”

“是,奴婢这就去办,皇后娘娘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有些反常。”

“楚家出事,姑母不可能一点消息都不知道,想必那昏君已经将姑母软禁宫中。”

“秋月,你再去一次城西胭脂铺,将白掌柜找来,从现在起关闭府门,没有的我的吩咐,谁也不得出府。”

楚泠鸢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父亲战死,兄长若是在出了事,二十万楚家军就群龙无首。

看来昭帝是想趁这次兵败之事,夺了楚家军权。

宫中皇后娘娘被软禁了起来,想必太子也好不到哪去,定是被禁了足。

这样一来,昭帝不仅可以得到二十万楚家军,还能一举将太子的外戚清除,再也没人能威胁到他的帝位。

眼下能救哥哥的,怕是只有自己了。

楚泠鸢出了鹤宁堂,唤来露荷。

“露荷,哥哥的副将杨旭你是见过的,哥哥被抓,他已失踪多日,今日楚家遭此大难,若是他在上京城中,定会想办法与我联系,你出门去寻寻看。”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

“对了,务必不能让人看出,你是在寻人。”

露荷和秋月一样,都是楚泠鸢的贴身侍女,平时最懂她心。

回到汀兰苑,楚泠鸢好好梳洗了一番,身上的血腥味却还是那么重,闻的让人作呕。

刚坐在妆台前整理粘在一起的头发,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楚泠鸢,你给我出来,我要带着瑶儿浩儿回家省亲,你凭什么让他们拦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