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老太君听赵丹阳这么说,有点始料未及。
她给桑阮阮递了个眼神,桑阮阮立刻就上,“赵小姐,我嫂子刚为您组织好队伍,您就让她回家养病,是不是有点过河拆桥了。”
桑阮阮就像桑老太君养的一条狗,狂吠第一名,从没怕过谁。
易安枝刚见到自己的很多战友,暂时不想待在家里,“我没事,我能到工程队。”
桑老太君就怕赵丹阳不要易安枝了,赶紧说点好话,“安枝,娘也是关心你。但你要是愿意到工程队,娘也不拦着你。”
易安枝感激的点点头。
赵丹阳简直没眼看。不是说任务是拯救恋爱脑吗?
这人确定不是傻子吗?这都看不出来?
但是赵丹阳看到目的已达到,不想恋战。她就痛快的答应了。还给了五两银子,作为对易安枝招到匠人的奖励。
桑老太君见有钱收,赶紧不动声色的揣进兜里。
桑阮阮觉得赵丹阳一点主意也没有,桑老太君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不服气的劲头又上来了。
真是世风日下,什么人都能发财,自己为什么不可以。
她探了探嗓子说:“嫂子,你这东家对你还挺好,你以后可得小心点,不要给东家添麻烦了。”
又拢了拢头发,看向赵丹阳,“听说工程队需要账房,我嫂子说我算账又准又快,想让我生完孩子去你们那里。如果你们工程队需要账房先生,我肯定会帮你们的。我觉得还是咱们自己人靠谱。”
赵丹阳想起桑阮阮前几天折磨易安枝做鱼汤的行径,就想搓搓她的锐气,“可以呀。我们的确打算找个手账房先生。敢问桑小姐之前在哪里学的记账。”
“小时候,家里的账都是我记的。”
“意思是说,从来没有正式学过?我们可是正经生意人,您可不行。”
快问我为什么,我说你不正经。
赵丹阳心里想着,哪知道桑阮阮虽然生气,但是与生俱来的自信,让她必须端着。
就这样,赵丹阳成功的恶心到桑阮阮,还把易安枝安排到工程队养病。
回宫的路上,丫鬟岩果都看不下去桑阮阮的嘴脸:“公主您看那个桑阮阮,真不要脸。那盒点心我可是排了好久,易将军和桑允年一口没吃,全让她吃了,她却还在讽刺时宴楼。”
“她讽刺的不是时宴楼,是新起来的商人。是讽刺我呢。”赵丹阳不削的说。
“我明白了,这些人以前都比她差,现在自己不争气,还看不得别人好。”岩果恍然大悟。
赵丹阳租了个院子当工程队的办公地址。那些离家远的匠人们,都安排了住处。
在后院专门留了个房间给易安枝住,她让易安枝在这里安心养病。
但是到了晚上,易安枝非要回家。
沈大郎拉着易安枝,不让易安枝走,“易将军,您腿伤严重,不易走动,还是住在赵小姐给您安排的房间里吧。”
易安枝赶紧后退几步,笑着拉开与沈大郎的距离,“大郎,别再叫我将军了,我如今是桑夫人,叫我易工头也行。我一介妇人,实在不应该与外男同住一院,我还是回家住吧。”
一米九的沈大郎着急的说:“我们以前可是住在一个帐子里的,我们都没把你当成女人。”
易安枝心想:我谢谢你啊!
沈大郎接着说:“我跟桑副统领也是旧相识,实在不行,我去跟他说。要不,让他也搬来住。”
“不行!”易安枝听到这里,表情变得为难起来,“大郎,以后不要再提过去的事了。我已嫁人,这些话传出去会令我夫君难做的。”
这时,刘石山和儿子收拾完厨房,和儿子一起走过来,“大郎,别闹了。就让易工头回去吧!”
他对一旁的包百福说:“还是你送易工头回去吧!”
易安枝感激的的向刘石山行了个礼,坐上赵丹阳特意留在这里的马车回家了。
看着马车拐过街角,刘石山推了一下比自己高一个头的沈大郎,“大郎,你不是女人你不懂,这个世界对女人的成见与束缚太多了。”
沈大郎抽抽搭搭的说:“你也不是女人呀?”
刘石山一愣,摇了摇头,跟着儿子回房了。
包百福小心翼翼的赶着马车,他就是那天与易安枝一起压在棚子里的人。
“一直没有机会感谢你那天救了我。”易安枝说。
包百福喜欢穿青衣短打,长得也平平无奇。但是,却十分细心。
他那天看到易安枝死命抵住住柱子,知道一旦柱子断掉,易安枝肯定往里面倒。他老早就想到带易安枝躲在桌子底下了。
“不用谢。您也是为了救大家。”
这两句过后,易安枝和包百福都默契的没说话。
不久,车子到了巷子口。包百福扶着易安枝下马车时,正好被出门遛弯的桑阮阮看见。
桑阮阮昨天半宿没睡,因为回想起赵丹阳说她们是正经生意人,用不了自己。
晚上才反应过来,这不是骂她不正经吗?
这下好了,可有地方出气了。
桑阮阮赶紧跑回家告状。谁知脚底一滑,突然摔倒。
“啊——”
随着一声“凄惨”的叫声,半个巷子的人都出来了。
大家七手八脚的把桑阮阮抬回桑老太君的房间。
桑老太君看着不停叫唤的女儿,慌了手脚。
还是爱管闲事的刘婶子提醒道:“哪有让女儿在你家生孩子的道理,赶快叫你女婿把人接走。”
“对,对。安枝,你还不快去叫你妹夫来接人。”
桑老太君着急了,对着易安枝就发起火来。
桑彦风见母亲失态了,赶紧自告奋勇,“我来!”
桑老太君此时已将忘了易安枝退摔伤了,她对儿子的语气,也没好到哪里去。
“你来什么来,让安枝去,她天天上山抓野味,在雪里跑的快。”
易安枝一愣,难道,桑老太君知道她瞒着他们上山抓野味贴补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