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九章 防人之心不可无

“所以说,你们两个……”

白骨叹了口气,“我们两个并没有什么关系,是我单方面的喜欢霍平阴。”

“哦。”余知看了她一眼,心下却明白了,所以说,这是单相思还是爱而不得,最终执念不散?

“那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白骨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可惜你不想听,这件事我刚才就想跟你说,或许跟精神病院的意外有关。”

余知皱了皱眉,我现在想听了。

白骨嘿嘿一笑,无奈的摊开了手,“可我现在不想说了……”

余知捏了捏拳头,看上去似乎有些生气,一双眼睛黑压压的,漆黑一片,像是深夜一样,“你……”

“好了,我不逗你了,事情是这样的……”

白骨原来叫叶念,是被她的男朋友送到精神病院里的,她之前百般挣扎过,结果却还是被送进来了。

“余知,你跟我一样,你应该明白被亲近的人背叛是什么样的感受吧?”

余知叹了口气,看着她,一双眼睛目光如炬,“我当然明白,我比较好奇你之后发生的事情。”

“我来的精神病院之后,就被院长看上了,他每次都趁着给我做检查的时候,做一些为人不齿的事情。”

“所以……”

“他一次又一次地利用职业之便做这些事情之后,我终于还是忍无可忍了,那一天,我来到了他的诊断房间里……”

“在他还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亲手杀了他,没想过,他的房间里面也有密道,不,准确的说是——”

“——他在每一个房间里面都安了密道用来方便自己那可耻的想法。”

“他用尽最后力气把我关在了密道里面,然后我逃不出去,只能顺着密道的方向一路摸索,最终脱水死在了密道里面。”

“那你离开的时候,那个人渣死了吗?”

叶念摇了摇头,“我没看见,只记得他用最力打开了密道,然后我就一路下坠,摔坏了腿,我想密道的出口应该在一个房间里……”

“然后我就一路走,结果快到的地面的时候,我听见有人要把这个房间封起来的消息,一时踏空,摔断了腿,再也没能出去。”

余知叹了口气,低下头看着手机,“也就是说,这条路一路走能够到院长室?”

“理论上说是这样没错,如果他们没有把院长室也一并封起来的话,我觉得还是可以挣扎一下的。”

余知皱皱眉,手指捏的泛白,“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把院长室那边封起来?”

“因为我被扔到密道里面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别人的声音,从院长室里面出现了,似乎是有人来了。”

“是吗?”

余知皱了皱眉,脑海里面不由得浮现出来徐姨的样子。

她脑海里面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说,警察们不准备继续追查凶手的原因,是不是因为凶手一早就已经死了?”

而且,在精神病院里面没有任何人有惊慌失措的神态,他们冷漠淡定,仿佛就连死亡都与他们无关。

“余知,现在看见你了,感觉还不错。”

突然叶念冒出来了一句,“我仿佛从你的身上看到了当年我的影子,坚韧顽强,认真努力……”

余知漠然,看着站在一旁疯狂抒情的叶念。

半晌之后余知冷冷的说了一句,“你别以为给我发一张好人卡,刚才的事就说算就算了……”

叶念尴尬的笑了笑,刚想吞口唾沫,却发现自己只剩一个骨架了,她伸出手,想去拍余知的手,却被她躲了过去。

“别这样嘛,我是真的想跟你做朋友的……”

余知皱皱眉,看着她,“嗯,刚才你想杀死我,也不像是假的。”

“……”

两个人陷入了一段冗长的沉默中,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彼此,眼睛里面闪着不明的光。

“余知,为什么你连敷衍一句的心情都没了?”

“你刚刚打遥知许了……”

叶念皱了皱眉,看着余知,叹了口气,“余知啊,你对那个什么遥知许了解多少?你又知道他多少?”

“我……”

“余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知道他身上有多少你不知道的东西吗?就那个简单的来讲,你知道他今年多大了吗?”

“你知道他经历了多少黑暗吗?”

余知哑然,此时此刻,她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明明她之前还那么关心遥知许,此时此刻遥知许给她的感觉更像是陌生人一样。

余知叹了口气,“他救过我三次,就算以后对我如何不好,都算是我欠她的。”

“余知,如果他以后会伤害到你的生命呢?”

余知咬了咬牙,话语之间满是坚定,“他不会,我相信他。”

“你相信他?”叶念皱了皱眉,“余知啊,你是一个人,换句话说,你有几条命去相信他?”

“我有那么多次都要死在他面前,可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帮助我,所以,我也愿意相信他!”

遥知许。

这三个字,光是念出来就让她很开心了。

兴许是命运使然,就算是遥知许背叛了她,甚至是杀了她,那都是她的命,她心甘情愿地接受。

因为这一切本来就是她欠遥知许的。

“那你呢?你又对遥知许了解多少?仅仅凭借他有着不似常人的特征,就轻易判定这一切,是不是也太过武断了?”

“你……”

叶念被说的哑然了,“算了,我就不该跟你这种伶牙俐齿的人说话,根本就不可能说的过你们。”

余知抿抿唇,总觉得一定程度上获得了这场争辩的胜利,可她却一点都不高兴,心里就像是豁开了一个口子,是不是有冷风吹过。

遥知许真的是坏人吗?

“余知,不要怪我说话太直,遥知许不是简单的人,你玩不过他的,换句话说——他就是个恶魔,你永远不可能斗得过他。”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

余知叹了口气,“我知道,可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叶念捏紧了拳头,没有皮肤的骨头嘎嘎作响,“我只是这么一说,余知,防人之心不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