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知皱了皱眉,似乎完全不理解这是怎么一回事,明明这个人做的都是坏事,可却平白让别人气不起来。
就连他的身上都有一种莫名的魅力。
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她看着男人的脸,脸上满是不理解,最终只是干巴巴的问了句,眉头拧起,“你认识我妈?”
“自然是认识的,哦对,我说的不是你现在的妈妈,而是你以前的……”
余知皱起了眉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那远不是我的妈妈,他们不过是一群迷信,然后抛弃了我的坏人。”
“是啊,他们是坏人……”
季岳山说道,叹了口气,“可是除了坏人,她还是你的母亲,一个为了孩子着想了一辈子的母亲。”
“你说她为我着想?”
余知嗤笑了一声,“她的为我着想就是把我送进了精神病院里?然后让我在里面收紧挣扎,难以摆脱。”
“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你知不知道你妈妈为了让你不进监狱废了多大的力气?”
“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当年余纪迟点燃的只有你家里吗?还有你家的隔壁,你家的对面!”
余知一愣,只感觉浑身上下都在发冷。
“她为了帮你摆平这一切不得已把你送进了精神病院,不然你以为你会去哪里?少管所?还是监狱?”
余知皱了皱眉头。
“小余知,你知道你走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余知摇了摇头,突然感觉自己浑身一阵冰冷,似乎是什么被从身体里面抽离了一样,余知才意识到,那是她的执念。
一直以来支撑她活下去的,对于他们的怨恨最终还是消失了。
她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之后不是没想过回家,然而等她偷偷摸摸跑回家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妈妈已经被扫地出门了。
“你爸爸他娶了新的妻子,也就是你的后妈,而你的妈妈被扫地出门之后,选择了自杀了事。”
死了?
像是一道闷雷在脑海里面炸开了。
“她死了?她怎么会死呢?”
那个疯癫的,一直怨恨着自己的女人,到最后居然就那么简简单单的死了?她……怎么就死了呢?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你的母亲的,但是我能够知道的就是她真的很爱你,也许她从来没在你面前说过爱……”
余知……、
小余知,你一定要健健康康的长大啊!
小余知,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妈妈有很多说不出来的苦衷,但是我希望……我真的希望你不怨恨我。
我希望每年来给我洒扫的人有你。
你是我上天赐给我的宝贝,我记忆之中清晰的时候始终有你。
我也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哪怕是以一种怨恨着我的心情,只要这种心情能够让你活下去,怎么样都好。
“她真的很爱你,爱到了骨子里。”
她对你的爱一点都不比顾家夫妇对你的爱少。
余知叹了口气,“可那又怎么样呢?”
她顿了顿,又说,“我已经放下她了,也放下了这些年的仇恨与想法,我现在只想找回遥知许的灵魂碎片。”
余知看着眼前的男人,目光坚定果决,“如果你说这些只是为了动摇我的话,那你就错了。”
季岳山摇了摇头,“这点来说你跟你妈妈倒是一模一样。”
你们两个都是一样的偏执,一样的不服输,认准了什么事就一定要把他做到,这才肯罢休。
“余知,我问你,如果给你个机会,你是不是很想杀了我?”
余知点了点头,“是!”
季岳山叹了口气,“等你到达一定程度之后,你就可以杀了我了,不过前提是,你得活着……”
“为什么……”
季岳山微微一笑,“大概是因为活了这么久,我也活腻了,现在的我,只想找个地方安静长眠了。”
“你害死了那么多的人。”
余知说道,看着他,“你害死的人都会找你来追魂索命,你难道不觉得愧疚吗?你难道……”
“阿年,她的爸妈,以及这么多年前仆后继的研究者们,他们都死在了你的手下,你凭什么安静长眠?”
“你现在最该做的就是好好活下去,然后杀了我,余知。”
季岳山说道,微微一笑,一举一动中尽显绅士风度,看上去儒雅有风度,像是一个彬彬有礼的长者。
任是谁都没办法想到,这个会跟那个杀害这么多个研究者的人联系在一起。
“余知,听懂了吗?”
季岳山的身影一点点的消失,“你得活下去,”季岳山说道,“不管是为了谁,你都得活下去。”
余知皱了皱眉,“为什么一定得是我?”
季岳山说道,微微一笑,“因为参加游戏之中,并且二完成游戏的只有你。你是特殊的,只有你可以杀死我。”
在遇到季岳山之前,余知甚至在想,季岳山会不会是一个看别人生死于无物的人,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余知,在不远的将来我可以看到,你会杀了我,你一定会杀了我。”
余知皱了皱眉,“季岳山,你到底想干什么?而且,如果我杀了你的话,我岂不是要背上杀人犯的罪名?”
“我现在已经死了,哪怕是你杀了我也绝对不会引起任何的怀疑。”
余知一愣,瞳孔紧缩,“你说什么?你已经死了是什么意思?”
季岳山摇了摇头,“很快你就会知道了,而在不久的之后,我们也会在现实世界里再次相遇。”
余知咬了咬牙,只感觉身上传来了一股子拉力,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拽着她离开这场荒诞不经的梦境。
“余知?”
“吱吱……”
余知猛然间睁开眼睛,正好对上了凉爽写满担忧的眸子,“你们干什么都那么的看着我?”
“呃,没什么……就是你说了点梦话……”
余知一愣,“什么梦话?”
季夏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半晌之后才开口,“你说……季岳山,我一定会杀了你。不仅如此,你还拿了把菜刀。”
余知皱了皱眉,“我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呢?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