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付出任何代价

余知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的两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季夏说着,似乎有些不理解,“余知那么一个温柔的人,如果不是那人做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她怎么会选择杀死什么人呢?”

可当她听到后面身体忍不住地发抖,“等等,余知,你说你一定会杀死谁?”

余知脸上的脸色十分难看,像是被硬生生的扼住了咽喉一般,

只觉得难受的很,一口气喘不上来。

“余知?”

余知看着在自己面前挥舞着的那双手刚刚回过神来,她扭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你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季岳山所说的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呢?

如果是真的,那么自己这么多年的怨恨岂不是假的吗?她恨错了人,把真正喜欢自己爱护自己的人倍受伤害的事情。

余知叹了口气,她眨了眨眼睛,不由得有些失神。

“余知,你似乎有什么心事?”

余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昨天晚上做梦的时候梦见季岳山了,他跟我说……说了一些事。”

“什么事?”

余知面露难色,“一些关于我爸妈,我的家里的事情。”

季夏皱了皱眉,关于余知之前家里遇到的事情,她并非没有调查过资料,只不过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调查清楚。

“是什么样的事情会让你变成在梦里理智全无呢?”

余知缓缓的摇了摇头,“是我……是关于我妈妈.的事情,季岳山说出的是我妈她在我进到精神病院之后的事情。”

“精神病院之后的事?你进精神病院之后能有什么事啊?”

余知叹了口气,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脸色越发的苍白,“他说,我妈妈一直都是为了我好……”

余知眼睛里面闪过迷茫与痛苦。

一直以来她只相信自己的心,她想要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是错了?自己是不是真的误会别人了?

如果误会了,那么那个人死的时候该有多悲伤啊。

她死的时候,没有儿女送终,死后没有儿女守灵,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离开这个世界,那该有多悲伤啊。

余知点了点头,没有在说一句话,只是远远地看着不远处的天空,光是想起这些,悲伤仿佛要杯满四溢。

“余知……”

余知抬起头,在幽暗的灯光下,一张脸显得尤其的晦暗不明,她的声音低低的,“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想知道……你,还好吗?”

余知微微一笑,“很好啊,我只是有点怀疑,在我人生中过去的几年里,我究竟在做些什么。”

“余知……”季夏握住了余知的手,目光诚挚而肯定。

“你要知道,你没做错任何事,每个人都是依照自己的性格,自己的想法去做事,没有人可以说这件是对是错,因为……”

季夏笑了笑,“每个人都在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所以,无论你做错了什么事,都是你的本性使然,没有任何错。”

“余知,你得活下去,只有活下去了,窗外万千风景,才在你的眼中。”

余知缓缓的摇了摇头,“我不理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季夏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温热的触感让余知心头一颤,“不,余知,你明白的,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余知叹了口气,会握住她的手。

“这世界上有无数条路,你永远说不出哪一条最适合你,因为从你踏上选择的时候,你想所选的那条或不是最好的,却是你斟酌之下最适合你的。”

余知微笑着摇了摇头。

“我不能……”

“余知,或许我以前从来不认识你,但是我觉得吧,不可能这三个字,你说的次数太多了。”

“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完美的人,那么完美的路呢?”

余知看了看她的脸,“可是如果我错了呢?如果我真的做错了呢?那是我的妈妈,如果我误会了我的母亲,又该怎么办呢?”

“她不会怨恨你的,事已至此,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人永远在自己死去的人那里寻找成就感,又似乎所有人都在这么做。

所亏欠的,所误会的。

总得找个让自己心安理得的办法弥补回来,所以人们才会悲伤,才会一步步的欺骗自己。

死去的人才是最美好的。

余知叹了口气,猛然间睁开眼睛,“我明白了,不过我要回我家看一眼,我要知道在我死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季夏笑了笑,“这才是余知你本来应该有的样子,你本来就该是这样的,自信张扬。”

余知伸出手轻轻的戳了戳她的脑袋,微微一笑,“谢谢你,季夏,如果可以,我想早一点遇到你。”

“谁不是呢?”

余知叹了口气,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以后我大概再也不会做这样的梦了,大概我也会想什么时候才能再一次遇到你,遇到你们。”

余知起身的时候,季夏拉住了她的手,“余知……”

季夏低着头,浓密的睫毛在盐商洒落了一小片阴影,“你打算继续下去吗?继续这么找着遥知许下去。”

“是啊,我想要一路追随着他的步伐,去看他没见过的风景,然后一路走到他的身边去。”

季夏点点头,“我明白了。”

“我很感谢你现在收留了我,余知,我希望以后的每一天都能看到你,余知,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余知微微一笑,“我知道了。”

季夏低下头,手伸进兜里,握紧了手机,眼神冰冷,“余知……你得活下去,知道了吗?”

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余知点点头,“好了,早上想吃什么,我去做……”

说完她就走出了房门。

季夏看着房间里面的摆设,叹了口气,桌子上还有那个她跟顾浅年的合照,上面只剩下一个人了。

季夏叹了口气,看着手机,“所以,你达到目的了吗?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