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慧拉着他坐在沙发上，轻声笑道：
“以我们的关系，只要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一脸信任的曹慧让顾恒心里莫名升起些许愧疚，但转瞬被他压下。
“这栋楼有楼主吗？如果我想成为楼主该怎么做？”
“有。”
“想要成为新的楼主，你只要杀掉现有的楼主就可以。”
“让我来帮你吧，我会把他剪成碎片。”
曹慧露出变态且欣喜的神色，似乎已经看见撕裂现任楼主的景象。
“你能打过他？”
“不能，但是我觉得可以尝试一下。”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
冷汗从顾恒背后冒出，他连忙阻止。
‘曹慧平常的状态就这么不稳定，如果因为和现任楼主厮杀而重伤。’
‘那她的恐怕会彻底疯狂，不仅我在鬼楼辛苦经营的落脚点会不复存在，保不准她会顺着红剪刀找到我。’
“还有其他方法吗？”
顾恒生硬转移话题，希望曹慧放弃自己动手的可怕想法。
失望出现在破碎的脸上，但她没有继续坚持。
“现任楼主在天台上，只有拿到其他住户手里的钥匙，你才能够到达天台。”
“如果可以联合所有住户和你一起，也有可能杀死他。”
“其他住户过得可不怎么样，这个我可以帮你，那些住户我都可以杀死。”
“不用，这些小事我来就可以，最后处理楼主还需要你当主力。”
见还有其他方法，顾恒心中一喜，紧接着就被曹慧的想法惊到，急忙婉拒她的帮助。
“嗯，你说的对，我还需要继续恢复，那样就可以尽情的撕裂他们了。”
听到曹慧的自言自语，顾恒暗擦一把冷汗，随后问道：
“离这里最近的住户是哪一个？”
“307号房间。”
紧接着顾恒就从曹慧嘴里得知了307住户的现况。
“对了，他是你的下属吗？”
曹慧突然指着地上一团黑影问道。
高兴：“……”
顾恒：“……，是朋友。”
五分钟后，荒楼3层，307房间前。
“你被系统送到想要举报直播间的人那里，所以没能及时出现？”
“没事，我没怪你。”
“曹慧不一样，她不是一般鬼能比的。”
“放心，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抛弃你的。”
顾恒总算把高兴哄好，重重的抹了一把汗。
高兴被曹慧按在地上，不仅仅是看上去这么简单，从他的表现来说，怎么也是挨了一顿胖揍。
还好高兴单纯，不然一会他就只能独自进307房间。
又和高兴商量了会对策，顾恒才推开面前五颜六色的的房门。
“额哈哈哈。”
一个小丑玩偶放在门开，不断发出刺耳的笑声，像是在嘲笑他。
“砰！”
身后的门，被重重的关上。
顾恒眼睛微眯，打开手电筒，向上照去。
反射回来的光线，让房间不在只有黑暗，而是呈现一种朦胧感。
各种儿童玩具、玩偶和抱枕，堆满了房间的四周，他们带着各式各样的笑容，注视门口的顾恒。
在玩偶门的包围下，占据了整个墙壁的电视突然打开，开始播放马戏团表演。
电视的光线映照在玩偶的脸上，纽扣做的眼睛微微反光，好似在认真观看表演。
【检测到当前环境，触发支线任务。】
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面板上，一条新的任务信息已经刷新。
【支线任务一：消失的微笑--他是技艺高超的小丑，是人们开心的源泉，是马戏团的支柱，每个看过他的人都开怀大笑，但没人发现，滑稽的小丑妆容下，失去笑容即将失控的灵魂。】
【任务描述：找到小丑的本体，摧毁/收容他。】
【任务奖励：随机抽奖一次。】
‘本体？’
顾恒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有些微妙，因为他刚才对门口的小丑玩偶使用了血魂契约。
系统面板上，一行提示出现。
【契约对象反抗度极高，是否进行契约。】
‘还真能这样玩？’
顾恒听着电视里不断传来的大笑声，心中嘀咕一声，弯腰捡起地上的小丑玩偶，然后坐到电视前，和玩偶们一起观看表演。
电视上，一个脸上画着大大笑脸的小丑正在卖力表演着，肢体夸张的晃动，五官不断变化、扭曲，做出一个个搞笑的表情。
但顾恒没有笑，只是表情平淡的看着，似乎对小丑的表演提不起一丝兴趣。
时间一点一滴的划过，电视里小丑的表演换了一个又一个。
渐渐的，房间里的笑声不再只是从电视里传来。
细微的笑声从各式各样的玩偶上发出，带着孩童般的天真，好似银铃。
在这种欢声笑语的带动下，顾恒还是没有笑，甚至是带着审视的眼光，看向电视里的小丑。
突然，电视里的笑声停了下来，小丑的表演也同时停止。
他想看镜头，嘴角向上拉起巨大的弧度，通红的鼻子上，是一双没有丝毫笑意的眼睛。
“你为什么不笑？”
沙哑阴沉的声音从电视里传来。
小丑一步步靠近，直至整张脸贴在镜头前。
通红的鼻子被挤压变形，宽大的额头下，血丝在眼球里蜿蜒游走，浓浓的恶意和疯狂透露而出。
“你为什么不笑？”
小丑红色的大嘴裂开，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
“砰，砰，砰。”
镜头被暴力的拍打，小丑抓狂着想要出来。
来自玩偶们的笑声，消失了，好像被电视里的小丑吓到。
“我天生不爱笑。”
顾恒嘴里这样回答着，但不断后退的身体，显示他的底气没有那么足。
“嘿嘿，我知道你是从那个疯女人的房间里出来的。”
“但是她没来，我可以杀了你，对吧。”
“对，就是这样！”
小丑自言自语的远离镜头，阴郁的脸上布满凶狠。
随着小丑彻底消失在镜头里，电视画面一花，新的内容出现在电视里。
顾恒倒吸一口冷气，再次向后退了退，后背已经贴在玩偶的身上。
电视里，是一间被玩偶和玩具堆满的房间，墙壁的巨大电视前，坐着穿黑色外套的人。
‘电视里是现在房间里的样子。’
‘这个视角，在我背后！’
顾恒手忙脚乱的离开玩偶堆，朝猜测的方向看去。
但，什么都没有，只有眼神无辜的玩偶们，静静坐在那里。
可淡淡的注视感，从面前持续传来，让他不断妄动。
顾恒身后，巨大的电视里，消失的小丑去而复返。
狡诈的笑容出现在他脸上，让人不寒而栗。
他伸出双手，穿过屏幕，朝顾恒抓去。
‘差一点，还差一点点，我就可以把你拉入绝望的世界。’
深深的渴望和暴虐的残忍在他眼里浮现，红色的大嘴向后裂开，扯出疯狂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