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就要碰到顾恒的时候，一双沾染了血色的大手稳稳按住他。
扭曲的高大身影出现在小丑旁边，鲜血从身体各处渗出，血肉模糊的脸上，一双毫无生气的眼睛死死盯着小丑。
“为什么？”
高兴愤怒质问，抓住小丑的手猛地用力，把他从电视里硬生生拽了出来。
小丑在空中灵巧的翻身，最后轻轻的落在地上，他难以相信的看向高兴和躲在其背后的顾恒。
"你们，在等我像傻子一样出来！"
被戏耍的耻辱感，让他眼中的血丝越来越多，危险癫狂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小丑看向两人，垂下右手，血液以惊人的速度从手腕流出。
水流声凭空响起，淡淡的血色雾气从小丑身边升起，并迅速弥漫到整个房间。
“你们都别想离开这个房间！”
随着阴沉沉的话语落下，小丑消失在面前。
顾恒退到墙角，和玩偶们挤在一起，双方互相抱团取暖。
大量的鲜血从高兴扭曲的身体渗出，浓郁到呛人的血腥味飘出，环绕在身旁，保护住两人。
“咚，咚，咚。”
高兴身上，沉闷的敲打声也出现，回荡在房间里。
顾恒握紧手里的小丑玩偶，眼睛快速扫视周围，从口袋里掏出红色剪刀，举在玩偶的脖子附近。
“我们来谈个交易吧，怎么样？”
“嘻嘻，哈哈。”
血色雾气没有任何回应传来，只有空洞的笑声不时响起。
“碰！”
挡在身前的高达身躯，遭到重击，出现一阵细微的晃动。
顾恒的心脏也跟着一震，微微的窒息感出现。
“碰。”
“碰。”
高兴扭曲的身体，不停晃动，血液渗出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不断增强的窒息感，把顾恒猛烈跳动的心脏紧紧握住，死亡的脚步在不断逼近。
细微的划痕诡异的出现在他手腕上，并一点点加深。
‘不对，身边的雾气有问题，小丑利用攻击在转移我的注意力！’
看着身边不经意间变浓很多的血色雾气，顾恒突然醒悟过来。
‘能分隔开血雾吗？’
他在心里向高兴问道。
‘嗯。’
高兴肯定的回复，随后来自他身上的血腥味极速上升，眨眼间达到了顶峰，敲击声的频率也变快，连成一片。
让人喘不过气的窒息感迅速消退，顾恒忍不住深深呼吸了几下，缓和心脏巨大的压力。
右手手腕的细微伤痕也停止了加深。
‘我坚持不了多久，他好厉害。’
高兴怯怯的在心里提醒顾恒，让他眉头紧皱。
‘没关系，一会就好。’
顾恒温声安抚高兴，随后再次尝试和不见踪影的小丑交谈：
“你知道我是从201房间里出来，那肯定知道那个女人的恐怖。”
“我代表她来找你谈个交易。”
“我们一起把现任楼主干掉，怎么样？”
空洞瘆人的嬉笑声陡然消失，模糊的阴影出现，小丑阴沉的声音传来：
“就靠你们？”
见小丑终于现身，顾恒心里舒了口气，心中暗想。
‘再不出来，我就只能放弃收容他，用红色剪刀摧毁他的本体，占据这个房间了。’
“不是你们，是我们。”
“高兴、201房主再加上你和剩下的住户。”
顾恒纠正小丑的说法，从高兴身后走出来。
“你让我拿什么相信你。”
血色雾气消散了些，但小丑的身躯仍旧模糊不清。
“现在高兴的实力你也看到了，短时间你奈何不了他。”
“而且这还不是他的上限，我有方法让他很快变得更强，。”
顾恒谆谆善诱，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
“而且，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不是吗。”
“你确定下次被楼主抓走的不是你，和他们？”
见小丑没有任何反应，顾恒捡起不知什么时候跑到脚边的两个玩偶，抱在怀里。
感受着寄宿在玩偶里两个弱小意识的偷看，他表情诚恳的说道。
最后的两句话像是两把尖刀，彻底撕开了小丑的心理防线。
血色雾气消失不见，空气中的水流声也停止，多彩的衣服出现，小丑眼神阴沉的看向顾恒和高兴。
“那个疯女人看来是把什么都告诉你了。”
“我同意联手，但前提是我要确定你拥有强化他的能力。”
顾恒心中一动，看向小丑的眼神变得微妙起来，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可以，但是需要你配合我，因为只有和我签订契约后才能得到我的加强。”
“契约？好。”
小丑出乎意料的果断，让他忍不住心里一突，但现在难道的机会，他不可能舍弃。
顾恒把玩偶都抱在怀里，右手暗中拧了下左肩膀，剧痛让他心里倒吸口凉气。
为了验证血魂契约是不是真的可以治愈伤势，他此时也只能对自己下狠手。
‘如果血魂契约成功后，手腕的伤和我拧的伤都消失了，就是能够治愈所有的伤势。’
‘如果只有手腕的伤恢复，那就是只能恢复厉鬼造成的伤。’
做好最后的准备，顾恒启动血魂契约。
“契约对象反抗度低，是否契约。”
“是。”
熟悉的感觉出现，他和小丑之间建立起若有若无的联系。
顾恒凝神以对，准备承受来自小丑的灵魂冲击。
契约高兴时被其灵魂冲击打了个猝不及防，差点失败，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时间一点点走过，在顾恒暗自怀疑的时候，一声迷茫的呢喃在他心中响起：
“我，笑不出来。”
【叮，支线任务-消失的小丑，已完成。】
【“叮，支线任务-三口之家，开启。】
【叮，支线任务-窒息，开启。】
【叮，支线任务-烈火焚身，开启。】
【叮，支线任务-血衣，开启。】
随着第一个支线任务的完成，系统叮叮声不断，又出现四个支线任务。
‘结束了。’
‘同样是契约反抗度低，还是有不同的地方，小丑没有灵魂冲击，应该是他几乎放弃了所有的防备。’
‘手腕上的伤痕痊愈，但是肩膀上还很痛，血魂契约没有我想的那么强大，只能治愈契约厉鬼造成的伤害。’
‘只剩下四个住户！’
顾恒心里振奋，一连串的好消息，让沉重的心情，放缓了些许。
“你说的强化呢？”
小丑表情仍旧阴沉，逼问顾恒。
“这种加强的能力，有多厉害，你应该很清楚，所以理所当然的会有限制。”
“契约后满一周，才可以进行强化，不信你问问高兴。”
顾恒表情诚恳的胡说八道，忽悠着小丑。
小丑眼中带着质疑看向顾恒，丝丝疯狂浮现在眼底。
气氛瞬间变得紧绷，小丑看起来随时会反叛。
这时，一抹极致的黑悄然出现在小丑手上，并逐渐向上侵蚀。
他瞬间感知到身上的异变，看向顾恒的眼神里霎时充满惊恐。
“你，好，你要记住说过的话。”
这一刻，他知道自己彻底上了顾恒的贼船。
紧张的气氛瞬间消散，小丑说完就似乎认命了一般，血红的双眼都暗淡几分。
来自系统的黑色消失，连同他被侵蚀部位的颜色一起。
‘就知道他这么干脆，没安好心，想白嫖我的能力。’
‘这就是系统的反制吗？小丑看起来很害怕。’
顾恒观察着小丑表情的变化，暗自衡量系统对契约的厉鬼到底有多少制衡力量。
结果在顾恒的意料之中，小丑近乎没有反抗的机会。
‘还是高兴好啊，小孩子单纯。’
顾恒欣慰的看向身旁的高兴。
高兴：“(o°ω°o)”
稳住小丑后，顾恒心里一松，顺便看了下直播间，发现人数比上次退出直播时，多了不少，足有1500人。
此时，弹幕滚动的速度，显示出观众们激动的心情。
“小丑，你也不想玩偶们受苦吧，哈哈哈。”
“玩偶们好可爱，主播能送给我吗。”
“这小丑废了，被主播玩坏了要。”
“额哈哈哈哈（小丑笑）”
市立医院，皮肤科值班室。
邓升：“我记得你周末要带儿子去游乐园来着，那里有马戏团表演。”
刘丽丽：“……”
刘丽丽：“临时取消了，周末带他去看电影。”
邓升：“……”
邓升：“明天小孙来了，立马让他来找我，有些话我想和她好好说说。”
刘丽丽：“嗯，她一定会准时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