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面露疑色,朱建开口说道:“在座诸位应该听说过皇家独有的龙气吧,就是每代帝王都是武道强者的原因。军师,您所说的祸乱根源,怕不是那位恭亲王吧。”
刘裕点了点头,朱建继续道;“早年间,那赵德便是宗师境了,若是让他再……”
众人闻言大惊,“若是如此,杀他难如登天啊。”钱穆沉声说道。
常生冷冷开口:“他再厉害,我麾下十万铁骑也不是吃素的!”
朱建语气平淡,对着常生说道:“常二哥,对方为什么要和你硬碰硬呢?”
孔凡沉声道:“若是对方直接奔着少主来的话……朱建,你有把握么?”
朱建摇了摇头,屋内瞬间陷入死寂。
黄兴思索片刻,笑着说道:“不要太悲观嘛,你们还有我这个小天才呢。”
他取下腰间横刀,放于桌上,继续说道:“你们难道不好奇,这把刀为什么变样子了?”
“是哈,我记着之前都生锈了。”常生开口道。
黄兴伸手在额头上一抹,眉心那颗种子瞬间显现,金光大盛,熠熠生辉。
“好外甥,这东西看着真帅,给小舅也整一个呗。”常生两眼放光,开口问道。
“这是我在山里机缘巧合得到的,回头倒是可以将一些功法交于你们。”少年笑了笑,继续说道,“我会尽快将这里面的力量化为己用,诸位大可放心。”
“好,还得是我大外甥!”常生朗声夸赞道。
“少爷,那个魏申……”朱建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黄兴略微思索,沉声道:“这个事情的确得给大家提前说一下,省得引起慌乱。”
朱建点头,开口道:“我们在路上遇到一个邪修,一身不死功法很是诡异。”他顿了顿,继续道,“不过,还是被我干掉了。如果后面战场上发现了这类人物,还请各位留意一些。我会尽快赶到。”
一众武将齐齐点头。
黄兴起身,躬身一礼道:“我去外面练会刀,剩下的事,便劳烦各位叔伯了。”
…………
京城,恭亲王府。
赵德面色阴鸷,看着跪在台下的男人,冷声道:“王铮,你手下的兵,都是废物么?”
王铮轻声回道:“请王爷恕罪。”
“恕罪?几千人的骑兵,说没就没,就是几千头猪,也得费点功夫吧?”
王铮以头抢地,沉声道:“是属下治军不严。那刘德临阵脱逃,已经军法处置。”
“行了,起来吧。你那侄子王瑞,倒也是个汉子。伤怎么样了?”赵德面色稍缓。
“好多了,他就在殿外候着呢。说是有些情况想当面向您汇报。”王铮站起身,仍然弯着腰。
“哦?让他进来吧。”赵德摆摆手,便有下人小步走到门口,轻轻唤了一声。
王瑞用纱布兜着胳膊,一瘸一拐走到王铮身旁。
“别跪了,伤还没好全。来人,看座!”
二人齐齐躬身道:“谢王爷!”
王瑞沉声说:“王爷,朱建那厮手里的枪有古怪。”
“嗯?说说看。”
“通体金黄,枪身上还盘有一条黑龙。只用轻轻一挥,便能将我们的兵器从中断开,”王瑞不断思索,似乎是在用力回忆当日的细节,带着一丝疑惑,“我用的枪虽然算不上名贵,但也是用精铁打造的,在那杆枪面前,同样不堪一击。”
赵德沉吟片刻,脸色越发阴沉,开口道:“嗯,我知道了。”
“你想回去报仇么?”赵德突然咧嘴一笑,开口问道。
“那当然!”王瑞不假思索,朗声应道。
“我这里有些秘法,三日之内,便能让你迈入宗师境界。”赵德语气中带着一丝引诱,“想要么?”
“谢王爷赏!”王瑞顾不得身上伤势,拜倒在地。
赵德轻轻摆手,一人身披灰袍,从大殿阴影处缓缓走出。灰袍宽大,将那人浑身遮挡严实,看不清他的身形,一路步伐平稳,仿佛飘行而来。
稍一躬身,伸手指向侧边小门。声音沙哑:“王将军,请。”
王瑞一时有些迟疑,看向赵德:“王爷?”
赵德点点头:“没事,他会顺便把你身上的伤也给治好的。”
王瑞咬了咬牙,跟在灰袍人身后走入小屋。
片刻后,一声声惨叫传出,王铮面露不忍,开口问道:“王爷,瑞儿他……”
“哈哈,放心吧,要不你也试试?”赵德笑着说,对方轻轻摇了摇头。
不消半刻,惨叫声消失,王瑞健步走出,神采奕奕。
他浑身气息充盈,拜倒在地,朗声道:“谢王爷赏!属下必不辱命!”
“哈哈,孤命你为前锋大将军,一月后,带兵北征!”
“喏!”沉声应后,王家叔侄二人躬身退出大殿。
殿门缓缓关闭,赵德起身,那灰袍人悄声出现在一旁。
“就咱们两个,你还穿这衣服干啥。”赵德轻哼一声。
灰袍人闻声丝毫不恼,轻声说道:“这袍子,还挺不错的。”
“装得挺像个人,去吧,把魏申找回来。”赵德嗤笑一声,“他应该是你最出色的徒弟了,不会真死了吧。”
灰袍人嗯了一声,不见他有什么动作,灰袍突然一空,掉落在地。
“嗯……得派兵了,怎么去给那群老顽固说呢?”赵德口中呢喃,不住在殿内踱步,“算了,下去找找那个老家伙吧。”
………………
幽州,黄府。
作为曾经的王府,后院有山有水,甚是壮观。
黄兴漫步走在阔别已久的湖畔小路,久久不言。
朱建稳稳跟在身后,半晌,忍不住道:“少爷,您?”
“怎么了?”黄兴语气平静,轻声开口。
“不进去看看么?”
“不了吧,”黄兴面露迟疑,停下了脚步,怔怔地看着身前那个小院,“以前,走到这儿的时候……”
少年说不下去了,上前几步,伸手轻抚种在院门前的那棵梨树。
他深呼口气,咧嘴一笑,轻声道:“朱叔叔,能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吗?”
朱建轻轻应了一声,悄声后退。
黄兴小声说着,似是自言自语:“臭老头子,好好的,非说要种个梨树,说是白色的花好看。”
少年再也压抑不住心中情愫,低声啜泣。
“朱叔叔,爷爷说让……”张宁拉着朱璇,蹦蹦跳跳地走来,远远看见扶着树轻轻抖动的那清瘦少年,猛地止住了脚步。
“怎么了?是城里那处宅子不合心意吗?”黄兴笑着走来。
张宁一愣,心中暗想:“他刚才,是在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