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忍不住吐了

叶七不免也上来脾气了。

若不是如今他们身处敌国国土脚下,这些瘪三,根本活不到能站在这骂骂咧咧,早在敲门的瞬间,他就一刀封喉了!

而此时屋内的温之瑜顺声望去,紧紧蹙眉看向为首的官兵,瞳孔一震,这不是前日他们进城时,那个针对叶霁白的男人吗?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死死咬住他们不放了呢?

“温姐姐,外面怎么那么吵?”四月忙着给床上昏厥过去的俩人易容化妆,头也不抬地出声问道。

昨日把战南天带回来后,给他上了药,换了衣服后就一直陷入昏迷。

至于他旁边的小官,是今天叶霁白掐好时间给开门放出来的,一进去那满墙红色的划痕,也是把他惊得心一沉。

男人浑身狼狈,衣服上沾满了点点血迹,应该是他用指甲刮挠墙壁的时候伤了手。

也给他收拾好上了药,期间这人还醒了一瞬,只是沉默不语,用那双淡然的眸子静静看着他们。

就好像……置身事外,不把生死看在眼里了一样。

温之瑜收回视线,应声说道:“看来金国的王已经发现战南天不见了,外面的官兵就是奉命来搜查的。”

“啊?”

“他们竟然发现得这么快?”四月惊讶极了,小嘴叭叭的,“你看他们那样子,活像只不聪明的狗熊。”

她一边说着,手上动作加快,没一会儿,瘦弱但男子特征十分明显的战南天,就犹如换了个人一样,挺

翘的鼻子,涂上胭脂的小嘴和脸蛋,再配上妇女发髻和一身淡紫色长裙,乍一看就像谁家的漂亮小媳妇。

而门外,叶七虽对金国官兵不耐烦,起了杀心,但隐藏得很好,用尽法子在外面给屋里的俩人拖延时间。

“他娘的,你小子人长得丑不说,还碍手碍脚得很。”为首的男人吐了口浓痰。

鬼奶奶的,他这两天一定是得罪谁了,不然咋能这么闹心,昨晚他婆娘连床都没让他上,今早又在外找了一天逃犯。

叶七呵呵冷笑,像是想起什么,从兜子里掏出来几个碎银子。

“官爷们辛苦了,街前面有家茶馆,您带着兄弟们去喝口茶,爽快爽快。”

“还算你有点眼力见。”男人收下银子,在手里颠了颠,可脚下依旧不动。

“让开,就差你身后这最后一间屋子没搜了,等搜完事后,爷爷自然带着兄弟们过去喝茶,用得着你说?”

这翻脸不认人的速度,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叶七现在真想捡起地上的砖头狠狠砸向这人的大饼脸上去,他强压火气,赔笑道:

“是是是,只是这屋子真的不能进去,官爷们个个人中龙凤,怎能进那污秽之地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男人顿住要强闯的脚步。

刚才那句人中龙凤也是让他有些飘飘然了,毕竟没人不爱听别人的马屁,尤其他还是小领头的。

叶七压低声音,满脸嫌弃:“我家兄弟去年娶回来的小妾前几日刚生了孩子,不成想竟然难产了,孩子没救回来,她到现在还昏迷在床呢。”

“这几天找了不少有经验的婆子来看,这污血就是止不住,啧啧啧,官爷可千万别进去,免得您沾上了晦气。”

“去你娘的,你说啥就是啥?”男人显然不是很相信叶七说的话,“老子还说自己是天王老子呢!”

他满脸横肉地瞪了一眼叶七,撞开肩膀,带着手下兄弟们一脚踢开紧闭的房门,大大咧咧闯了进去。

刚进去,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味从最里面的床上传来。

木床上围着浅色的帷帐,把里面遮挡住,只能隐约看到个人影侧躺着,其余的就再也看不清了。

众人捂着鼻子,正当为首的男人想派人过去掀开帷帐时,温之瑜和四月抱着水盆从里屋走了出来。

当然,在官兵们还没来的之前,四月就已经给所有人易容化妆了,和他们当日进城时完全不同。

那水盆里的水满是红色和浑浊,里面似乎还有些肉块血块的,方才一进门就闻到的臭味就是它传来的。

还不等温之瑜和四月走进,金国士兵们个个捂着嘴巴和鼻子,一副干呕反胃的样子,甚至有些扛不住的,连滚带爬出了屋子开始吐了起来。

“二弟?”温之瑜故作害怕,把身居后宅的无知胆小妇人性格刻画得入木三分。

“怎么好端端的咱家来了这么多人,可是发生啥大事了?”

叶七忙道:“嫂嫂别紧张,官爷们只是奉命挨家挨户搜查逃犯,咱家没有犯事。”

在金国,女人家虽然身形粗壮但性子确是很胆小,这与当今的王有很大关系,王喜好女色,还未登基前就大肆在城内欺男霸女。

等他成了权力无上的王,这下只要是稍微有点姿色的女子,个个都把自己锁在家里。

久而久之,金国女子就形成了足不出户,胆小懦弱的性格,与她们胖圆的身材形成巨大反差。

简直就是人性之恶。

“这是你家嫂子?咋这么瘦?你家吃不起饭了?”为首的男人哼了一声,眼里的鄙夷在看到温之瑜身后更加瘦弱的四月时更加明显。

把媳妇养成这样,真是够丢人现眼的。

他媳妇可是足足快要两百斤了,每次出门时旁人羡慕的眼光都让他感到愉悦,瞧瞧,他这样的才是会养媳妇的!

叶七‘哎’了声点点头。

有些能忍住的官兵打算速战速决,趁着屋里人没人注意,抽

出匕首轻步绕到木窗前,眨眼间,就把围起来碍事的浅色帷帐砍得稀碎。

其实叶七和四月这俩会武功的早就注意到了,只是温之瑜不出声,他们就得装不知道。

谁叫她是未来的太子妃呢。

“呕……”那人来不及捂住鼻子,一下吐在了床边。

只见木床中间躺了个身形消瘦的女子,如稻草般枯燥的头发垂在肩膀上,小脸失血过去惨白极了,仔细一看,她下

身的白色褥子竟然红湿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