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有些不耐烦了,“本店所有的东西,只卖有缘人,姑娘要买就是这个价,觉得不合适就可以离开了。”
舞阳何曾被这样对待过,火气直接就上来,“什么只卖有缘人,我看你这就是家黑店!”
掌柜的见舞阳这般跋扈,认真看了她两眼,态度倒好了些,“不知姑娘是哪府上的?”
“买东西还要问哪里来的吗?”
掌柜的笑了笑,“这不是怕伤了和气吗?”
舞阳见他这态度前后不一的模样,话里有话,脑子一动就说,“我是赵太医府上的,怎么了?”
掌柜一听,神态放松了,“姑娘,咱们这个店啊,定的啊就是这个价位,要不姑娘再去别的地方逛一逛?”
这明显是看人来的,舞阳冷笑,“我就看上这块玉了,你给我老实说个价!”
“姑娘要是瞧上这块玉,是我的荣幸,老丁把它包起来送给这位姑娘。”
舞阳转头,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的公子。
一身碧色宽袖长袍,绣着梅与竹,衣服倒是清雅,但人却不怎么脱俗,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在舞阳的身上,十分轻浮!
方碧挡在舞阳的身前,“公子还请自重!”
那掌柜的却态度大变,热情的将玉取了过来,又用盒子装好,递给了这公子。
公子将手中的扇子啪的一下摔开,扇了两下,状似风雅。
“去送给赵姑娘。”
方碧看着面前的盒子,脸色冷了下来,森然道:“你是哪家的?”
那公子微微一笑,“在下柏清,是这家店铺的东家。不知姑娘是赵太医家的几小姐?”
舞阳将方碧向旁边拉了拉,“你是这东家?那我问你,你凭什么将这东西卖那么贵!”
柏青笑了笑,“东西只卖有缘人啊,可对于姑娘,分文不取,若是姑娘还有其他看上的东西,只管说。”
舞阳冷笑一声,“什么狗屁有缘人!”
柏青脸上笑意不变,接过丁掌柜手中的盒子再次递出,话语轻佻,“姑娘就是我的有缘人。”
舞阳啪的一下将盒子打落,玉滚了出来,摔碎成了几块,“你什么东西?”
柏青看了眼盒子,丁掌柜立刻将盒子和玉都拣了起来,递给了柏青,“四少爷。”
柏青接过盒子,掂了掂,“在下送给姑娘,姑娘不要,那这玉可是姑娘损坏的,那就照价赔吧!”
舞阳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无耻的人,“好啊!你跟我去见官!”
柏青合上了扇子,脸色不变,“多小的事还要惊动官府,老丁,将这东西送到赵太医府上,就说本少爷看中他家姑娘了。”
这玉价值五万两,也算是个聘礼吧!
舞阳怒了,“方碧,把他给我打出去!”
方碧早就听怒了,一脚踹到了柏青的胸口上,柏青直接被踢了出去,滚了数圈,趴在地上,哀嚎。
丁掌柜大吃一惊,一边喊着,“快来人啊,有人闹事!”
一边要跑去扶柏青。
方碧照着他的后背又踢了一脚,让他直接同柏青压在了一起,顿时一阵哭嚎声。
舞阳走出铺面,啐了两人一口,“娘希匹的,老子你也敢惹!”
跟在她身后的方碧嘴角抽了抽,好好的一个人,呆在公主府大半月,就学会这些脏话了,这要是自家公主听了,准保发火。
偏偏舞阳还无所察觉,继续骂道:“我看你是被狗屎糊了眼吧,连我都敢戏耍!那三分钟你娘做什么不好,把你生了出来。”
柏青捂住胸口站了起来,脸色气得铁青,对着冲出来的护卫说道:“还愣着干嘛,把这三个小贱人给我捆起来!”
“我看谁敢动手?”
声音三分阴沉,七分森冷。
懿姝脸色阴沉的走了出来,将舞阳往身后一拉。
舞阳拽着懿姝的袖子愤怒的将刚才的事,一字不差的描述了出来。
懿姝脸色越来越沉,看向柏青的眼睛,犹如两道冷电。
“柏家?京都里的排的上号的富商,原来生意都是这般做的?今天我倒是开了眼了,你家是不是都不把律法当回事啊?”
柏青被懿姝的气势所压,不由后退了几步,见护卫围了过来,胆子又大了几分,“你们敢当街行凶?来人快去,给我把巡城的找来!”
沈晏此刻站在懿姝的身后,感叹舞阳真是个好运势的人,他正想找柏家挑事,这机会不就来了?还是闹了个大的!
他当即小声地提醒了懿姝,“京兆尹是韦家的人。”
懿姝立刻明白了,沈晏是要她借着这个机会将京兆尹拉下马。
她见柏青的护卫不动,当即催促,“还愣着做什么,没听到你主子发话啊,还不去找!”
陈娇蕊听说是柏家,就满脸愤怒,她忍不住要走过去,却被赵彤如拉了住,“你又帮不上什么忙,就在这里看好戏,这柏家是要完了。”
她自幼也是读过诗书的,这柏家出言调戏、冒犯公主,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柏青咬了咬牙,踢了身旁护卫一脚,“给老子上!一起上!”
懿姝也没出手,方碧素心两个人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将这些人打得趴地哀嚎连连。
柏青见状想要跑,却被方碧拧了回来,直接踹在了地上,“再跑就打断你的腿!”
围着这里的人越聚越多,可都惧怕柏家只敢远远地看着。
“让开,让开!”
一队衙役挥开了众人,柏青一见人,就喊道:“他们当街行凶!殴打百姓,快将他们抓起来!”
其中一个衙役立刻冲了上去,“柏四少,没事吧!”
柏青发狠,“给我把他们都捆起来。”
几个衙役将懿姝等人围了起来,“殴打百姓跟我们走一趟!”
懿姝眉头蹙了起来,“不问缘由?”
“问什么缘由,把他们绑起来!”扶着柏青的衙役说。
沈晏这时候走了出来,“京都之城,天子脚下,你们就这么横行无忌,可见京兆尹这个官也做到头了。”
“大胆小贼,还敢口出狂言。”
“口出你老子的狂言,敢冒犯公主,老子把你的头拧下来当球踢!”周一航大踏步地走过来,一手一个衙役向一旁一丢,满脸愤怒!
“公主,臣救驾来迟!”
沈晏说道:“周校尉来得正好,同我一起去抄检他们诬告公主的账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