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叹了口气,“疼……”
“疼还乱来!躺好!”
沈晏伸手环住懿姝的腰肢,低声说,“那连心今天陪我在这里睡。”
两人在一起时间不算短了,可在一起正儿八经的睡也就只有一次。
懿姝有些犹豫,沈晏无视腹部的疼痛,又往懿姝身边凑了凑,唇舌若有若无地碰触着懿姝的耳垂,“还是连心想要继续?”
继续你个头!
“睡觉!”懿姝拧过头,闷声说。
沈晏轻笑出手,拍了拍懿姝,“睡吧……”
懿姝也有点累了,就枕着沈晏的胳膊沉沉睡去。
见她睡着后并无异状,沈晏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心,也睡去了。
……
第二日,沈晏就特意带了懿姝去审了柏家叔侄和焦老大。
懿姝任职司隶处校尉,不可回避的就是审案。
早一些接触,也能早些上手。
要审的三人,沈晏并未将人送到司隶处,而是先分开关押在了公主府。
他特意将他们全身捆绑,又封了眼睛,分别关在暗室。
除了每日喂一碗稀粥吊命之外,出恭什么的就都不管了,任由他们弄在身上。
三日熬下来,除了焦老大精神还好些,柏家叔侄二人都已经崩溃了。
他们将能说的全部都说了出来,但却没有什么有用的讯息。
焦老大是个死硬的,无论怎么威逼利诱,就是咬紧牙关一个字都不说。
沈晏不急也不燥,就用官面上的话熬着他,不说然后就叫了郑老大来,动刑。
一软一硬地熬着,就似熬鹰一般。
郑老大他也特意嘱咐了,刑法务必由轻到重。
这刑讯的过程看得一旁的柏家叔侄两人脸色惨然,把自己缩成一团,唯恐沈晏再想起自己。
就这么熬了一日一夜,焦老大的精神已经崩溃。
身上也没有了好的皮肉,连哀嚎的声音都软得听不见,喘息都觉得费力,不成人形。
好在他还是招供了,可信息却不足以对付郭许。
懿姝将沈晏推出牢房的时候,她与郑老大,郑老二都被沈晏的审讯手法折服。
他们以前的审讯方式就是硬审,多以恐吓、威逼为主。
可沈晏呢?
言辞犀利,咄咄逼人的威势让罪犯避无可避,又能软语温声,不动声色间寻找人心的弱点,更能加以威逼利诱,让犯人只能顺着他的节奏去走。
语言,简直让他玩出花来了!
节奏张弛有度,既不会让犯人精神崩溃,又让犯人精神始终无法放松。。
再辅以花样百出的刑罚手段,只让犯人觉得痛痛快快的死去都是一种幸运。
一场审讯着实精彩,这简直是一场无形的心理战。
一场刑讯下来,沈晏的伤口因为久坐隐隐地泛出疼意。
“殿下,给我调个女侍吧!”
懿姝想了想,“我让方碧去你那几天可好?”
沈晏摇头,“李蕊珠我觉得就挺好。”
李蕊珠是懿姝母后女官李宫令之女,在她公主府跟着素心也学了些时日的规矩。
这是要借机对付太后了?
懿姝唇角勾笑,“我觉得也挺好。”
很快就到了举办耕籍礼那日。
武成帝出宫,全程戒备,街道肃清。
武成帝的安全由光禄寺负责,这不需要懿姝操心。
所有的队伍从东门而出,至城郊皇家别墅。
官眷排在了最后。
懿姝按沈晏的说法,组织了一批武婢进行搜拣。
津城长公主最先不乐意了。
对着素心就是一顿责骂,“糊涂东西,我乃长公主,也是你能搜的吗?”
懿姝知会有人闹事,早就站在一旁,对津城长公主说道:“姑母,这是父皇亲自下的令,除宫中车马外都要搜拣,姑母这是要不尊圣令吗?”
津城长公主冷笑一声,“本宫自然不会不遵圣令,可也看不惯有些人小人得志,拿了鸡毛当令箭!”
她这样的嘲讽,懿姝淡淡回了一句,“姑母说圣令是鸡毛吗?”
“你!”津城长公主语顿。
“表姐。”宜昌从马车内探出头,不过短短的几日,她脸颊就消瘦了一些,人也看得苍白。
懿姝坐在马上斜睨了她一眼,冷道:“郡主对本宫的称呼要正式一些。”
宜昌泫然欲泣,拿着手帕擦拭眼角,“表姐这是生我的气了,宗正寺都已经审过了,是高昌家人勾结我府中女侍所为,与我无关。”
懿姝唇角勾出冷冷的笑意,“真相如何大家心知肚明。方碧,素心去检查。”
长公主的车马很快检查完了。
津城长公主,“不过多此一举,还真当回事了。”
懿姝淡淡地道:“本宫不似姑母那么清闲,姑母若真寂寞了,想找人吵架,也忍一忍吧!后面要检查的车辆还有很多,这可不是姑母能耽误起的。”
津城长公主哼了一声狠狠地摔了帘子。
接着便是韦家的女眷车辆。
懿姝也懒得同人招呼,策马走向一角,只为众武婢掠阵。
众人虽然不满,可懿姝位份在那里摆着了,刚刚她又让津城长公主丢了脸,都乖乖的了任凭检查。
方碧突然道:“可否请贵女们移位下车,让婢子们仔细检查。”
“这马车下就是个储物的地方,这满街都是人,怎可让贵女轻易下车?”
懿姝远远地听到了动静,骑马过了去。
“怎么了?”
方碧回道:“殿下,婢子发现这马车底部有暗箱。”
懿姝翻身下马凑近去看,果然发现这马车同所有马车都不一样,外面的高度和里面的高度差了一尺三寸的距离。
懿姝拔出锏敲了敲马车的底部,是空心的。
马车上坐了三个韦家贵女,韦青瑶笑说:“这下面没放什么东西,又不易打开,不知公主可否行个方便?”
懿姝淡淡地说,“这个方便就是玩忽职守,可行不了,还请三位配合下车检查。”
韦青瑶叹了口气,“这下面的隔层一般都是不用的,打开不易。臣女的两个妹妹娇弱,下车恐怕不妥。”
“公主武功甚高,这有没有人的一听便清楚了,还请公主不要难为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