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姝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向沈晏的眼神也是一言难尽,“你就不觉得丢人吗?”
沈晏扬眉,“这有什么可丢人的?”
行吧!你不觉得丢人就行!
……
大竹山山脚下是李氏和邓氏家族墓地。
荷华说道:“殿下,费致当时就是轰开了这座坟的墓碑,进了山洞后不一会就出来了,他武功太高,我们没敢靠近。”
“没靠近是对的,以后碰到他,要量力而行,不要冒险。”懿姝应了一声。
“殿下这里是机关。”荷华蹲了下来,指着被撬开石块的地,那里赫然露出一个石轨,“费致显然是不知道这个机关的,所以才会用内力震开。”
荷华想起当时远远看到费致击碎石墓的样子,眼神动了动,“这个人武功真的很高,很有可能对我们不利。”
她虽然是笑着说的,可话语意味深长。
懿姝看了她一眼,“你是想要杀了他?”
荷华抬起胳膊,半靠在断落的石碑上,笑得魅惑,“毒死他怎么样?”
萧静海笑着说,“我建议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荷华眨了眨眼,“我知道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是做不到的,可若萧将军愿意配合的话,就容易多了。”
萧静海似乎意动了,转头看向懿姝。
懿姝看出他们两个人是认真的,也低头沉吟起来。
从现在所经的事看来,费致的立场都是未明的,他们并没有一个必须杀死他的理由。
可她相信直觉,费致这个人太危险,留着他很有可能会让她身边的人受伤。
所以,她对他动了杀机,尽管违背道义。
可想了半日,懿姝还是摇摇头,“武功到他这个程度,即使是用毒,也不是那么好杀的。先说眼下的事,这个墓建了多长时间了?”
荷华叹了口气,似乎觉得有些惋惜。
“建了有两年,我已经问过他们的族长,他也不知道这是个空墓。只说有人买了这个地方,因为对方给的银钱很多,所以他就同意了。”
萧静海疑道:“两年?难道对方从两年前就开始筹划这事了?但是为什么选择这个时间动手?”
这个问题谁也回答不了,他们所知的信息太少了,懿姝叹了口气,“我现在总有种拳头打在棉花里的感觉。”
到现在为止,他们都没和对方交上手!连对方的一点信息也都查不到。
荷华说,“对方也有个制毒的高手,能破开我的追踪。”
懿姝看向荷华,“昨日,你在月雅别院可有发现什么异样?”
荷华摇头,“没有。”
懿姝烦恼,“难道这几个人还能凭空消失了?”
萧静海叹息了一声,“咱们先回去吧,行简这会也该下朝了,我们再商议一下。”
懿姝想了想说,“先去月雅别院,看看费致是不是去了那了。”
……
离开大竹山的费致,直接就去了月雅别院。
这一次,他不是一个人去的,而是带着他的四个弟子。
直接将温良钦的院门堵了,进不去也出不来!
费致点了一炷香,淡淡的说道:“一炷香之后如果你还不说,我让月雅别院尽数化成灰!”
温良钦脸色难看,“费宗主,这里是京都,不是你能横行的地方。”
费致冷笑一声,“这天下还没有我不能横行的地方!”
“我已经说了很多遍,我不知道武安君的下落!费宗主何必死死盯着我?”
费致将手中的剑重重地放在桌案上,“一炷香!”
他说完后阖上了双目,甚至连解释问询都没有。
平平静静的一句话,却惊得温良钦后颈的寒毛都立了起来,再看看桌上那把剑,他眼神冷了下来,再不复刚才的柔弱!
他知道已经将费致逼到了极点了,这个人现在已经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他说出来,会有一线生机。
不说,是一定会死的!
就凭着绝对的武力!
温良钦脑子快速转动着,可什么方法都想了一遍,还是找不出来可以回旋的地方。
可让他就这么交出人,他又不愿意。
他们还没能从武安君的口中套出宝藏的藏匿点。
在长久的沉默中,香已燃烧了一半,温良钦叹了口气,“费宗主也是想要宝藏吗?”
费致不言语。
温良钦不想那么快放弃,遂又说道:“我没有办法向上面交代,不如我们选一个两全之法如何?”
费致神色不动!
温良钦咬了咬牙,猛地起身,踢翻了香炉,狠道:“你就是要逼死我!也别等一炷香了,你现在就杀了我吧!”
这话说得咬牙切齿,狠意十足,可话语到了最后,却又多了嗔怒与怨恼。
他容貌本就精致,生得昳丽,因为久病,脸色常年都是苍白的,此刻像是怒极了,一双狭长的眼睛像是起了火,烧红了眼尾。
苍白与火红都不是正常的颜色,落在费致的眼中就多了份易折的破碎感。
见费致睁眼,温良钦更是砸落了几滴眼泪,拿住费致的手就凑向自己的脖颈,声音都带着哭腔,“你就是觉得我好欺负,没有反抗能力是不是?”
费致的眼中升起一丝玩味,他已看出温良钦是在装,可装得恰到好处,多了一份风情。
撒泼的风情!
费致贴在纤细脖子上的手猛然发力,温良钦就控制不住的咳嗽起来。
费致看着温良钦挣扎着,眸光最后落在了那张涨红的脸上,他叹了口气,手就松了下来。
被差点掐死的温良钦一下就咳喘起来。
费致给他轻轻地顺了顺背,温柔地说,“早乖一点,就不用受这罪了!”
乖你麻批!!温良钦心里狂骂,对费致恨得发狂,可偏生没有办法!
对这个人,他用计围杀过,也用过毒,可就是弄不死他!
“我弱所以就必须乖吗?”
又是一句微微带着哭腔的音调。
费致啧了一声,一手掐住温良钦的下颌,一手掌住他的腰,就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