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钦眼睛瞠大,仰着脖颈,被迫地吞咽,身体挣扎着,却抵抗不了什么,一种无济于事而又苍白的反抗。
费致看着那双不肯闭上的眼,又用力的咬了下去,直到尝到一丝血腥的气息,才松了口。
他伸手抚过温良钦嘴角的涎丝,和那被咬破的地方,用力的按压了一下,感觉到怀中人因疼痛抖动,才微微一笑,“所以,你的答案是什么。”
“我要一半的宝藏。”
费致松开了温良钦,“可以,但我要一个活着的武安君。”
温良钦眸光一动,“你要武安君做什么?”
费致嘴角微扬,“问我问题是要付出代价的。”
温良钦闭嘴了,“我带你去见武安君。”
费致悠然地跟在温良钦身后走着,直到他打开一间暗室,心不甘情不愿的说,“他就在这里!”
温良钦上挑的眼睛里满是讽意,“费宗主若是审不出来,可不怪我了!”
能在天牢里熬十年什么都没说的人,骨头自然硬!
温良钦急于审人,所以手段尽出,可也没撬动一丝一毫信息。
费致唇角含笑,“可要与我赌上一局?”
温良钦闭嘴了。
费致也不以为意,一脚踏进暗室。
武安君全身都是血,被铁链困住了手足,呼吸微弱,他听到了动静,可眼睛却连睁都懒得睁开。
费致走到他身前,伸手探了他的脉搏,神色稍松。
然后拔剑,剑光闪过,铁链断掉。
温良钦大惊,“你要做什么!”
武安君猛然睁开眼,看到费致,怔愣了一下后,就猛地捏住了费致的双肩,“玉致,你是玉致……”
费致将外袍脱下来,裹在武安君的身上,“舅舅,是我,我是玉致。”
武安君身体一下失了力,倒向费致。
温良钦脸色阴沉难看,“你骗我!”
费致抱起武安君向外走去,听到温良钦发生后,向他笑了笑,“良钦,后会有期。”
……
懿姝到了月雅别院寻温良钦,被告知他出了门,再问费致,对方也是一无所知。
萧静海说道:“去问问负责这边巡查的人,就能确定费致有没有来过了。”
可几人到了巡查的地点,叫了人之后才发现:在月雅别院周围的暗哨共十二人全都被害。
全都死于利剑封喉。
荷华疑道:“是费致做的?”
懿姝沉着脸,“不止一人,虽然都是剑伤,伤口长度不一样,力度不一样。”
萧静海仔细比对了伤口,“凶手一共四个人,而且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懿姝翻身上马,“师哥去月雅别院,我去寻费致!”
萧静海拉住缰绳,“月雅别院在那,人跑不了!我同你一起去找!”
懿姝想了想,点头。
说是去寻费致,可这人行踪一向成谜,又是在城外,想要找他,如大海捞针一般。
直到日幕西沉,两人跑遍了整个巡防点,都没有这人的消息。
再去月雅别院,温良钦已经回来。
见懿姝来,温良钦笑问,“阿姐来时我出去了,你找我可有事?”
懿姝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你今日可见了费宗主?”
温良钦说道:“没有见到,怎么了?”
懿姝深深地看着温良钦,“真没有?”
温良钦疑道,“阿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费宗主做了什么事?”
懿姝从他神色中看不出一丝作伪,叹了口气,“你若见了他,就找人通知我。”
温良钦乖巧的点头,“阿姐放心。”
回去的路上,懿姝一直都在沉默,萧静海说道:“你在想什么?”
懿姝说道:“杀了我们的暗卫,代表月雅别院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这也可以确定了,温良钦不无辜。”
萧静海看向懿姝,“你不难受?”
懿姝不说话了,事实上她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
之前,沈晏怀疑温良钦时,她还并不知道温良钦就是小石头。
可昨日温良钦告诉她,她是小石头时,懿姝是开心欢喜的,也为她的遭遇而心疼。
可现在,她几乎能确认了温良钦并不再简单,甚至可能参与到劫持武安君的案件中来时,她心头的躁郁就没减过半分。
温良钦究竟有没有参与到劫掠武安君一事中?
又为何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将身份告诉她,而之前一直却从不出声?
回到公主府,懿姝将今天的事细细的说给了沈晏。
沈晏消化了信息一会,说道:“如果这两日费致都不露面,这件事差不多就只能查到这了。”
懿姝说:“什么意思?”
沈晏说道:“暗哨的人很有可能是费致动的手。”
“可费致只有一个人。”
沈晏说:“他只是一人露面,不代表他没有带人来。”
“劫持武安君的是一伙人,可以肯定不是费致!费致紧盯着温良钦,就说明温良钦有极大的可能就是劫持武安君的一员。”
“如果是真的,温良钦会在自己老巢附近杀了暗哨还不处理吗?所以只有可能是费致下的手。”
“费致这个人不喜欢失败,所以如果是他动的手,那么他这事就可能做成了!”
懿姝沉声说,“那我去禀告父皇查费致。”
沈晏将懿姝揽住,让她坐在自己怀里,笑了笑,“咱们不查了。”
懿姝推了他一下,“说正事呢。”
“我都一天没见你了,咱们抱着说。”
懿姝不满地捏了沈晏的脸一下,“你就没个正行,说吧,为什么不查?”
沈晏说道:“也不是不查,而是让我们自己的人私下里去查。”
“为什么要私下去查?”
沈晏说道:“因为温良钦背后的人可能是大皇子。”
懿姝一惊,“你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