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静海见舞阳手舞足蹈的,就笑着说,“定什么?”
舞阳连忙拉着萧静海坐下,又拉懿姝坐下,殷勤主动的拿起水壶挨个的倒水。
“就是给我们这个小团体起个名字啊!”
萧静海敲了敲舞阳的脑门,“别闹!”
舞阳摸摸头,“我没闹,我说的是真的!我虽然现在不知道你们要做什么事,可我也想加入!”
“皇长姐昨天吩咐我看大皇子我看好了,今日让我看韦青瑶我也看好了,皇长姐,其实我还是有用处的是不是?”
她话说着目光就转向懿姝。
懿姝点了点头,“确实。”
舞阳眼睛一亮,“那就让我加入你们吧,我不想做一个无所事事的公主了。”
萧静海扶额,叹了口气,“这不是件好玩的事。”
舞阳转头看向懿姝,懿姝正垂眸思索。
舞阳很聪颖,性格脾气天真烂漫,她一方面想保护这份美好,另一方面也因为她的请求而心软。
舞阳有些失望将目光最后看向沈晏,上一次她说想学武功,想做个女侠,就是沈晏帮她的,“夫子?”
沈晏唇角勾了勾,喝了舞阳倒的茶水,“我们不是江湖上的门派,加入我们你可做不了女侠了。”
舞阳一听沈晏这话就觉得有戏,“那我就不做了。”
沈晏淡淡地说,“那我觉得是可以的。”
舞阳一听开心坏了,连忙给沈晏续茶,“以后我都听夫子的,夫子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萧静海看向沈晏,有些犹豫,沈晏说道:“舞阳公主想要掌握自己的人生,我们为什么不帮她呢?而且,我认为她并不是胆小的人。”
萧静海叹了口气,“行简说得对,舞阳是长大了。”
舞阳又看向懿姝,懿姝道:“我就是有些心疼你。”
舞阳挪到懿姝身边,抱住懿姝,“皇长姐,我不怕,我知道你们面对的是什么,我想和你们在一起。”
懿姝拍了拍舞阳的手,“好!”
“那我们的组织就叫三才吧!天才、地才、人才,让我们做什么事情都能成功、顺顺利利!”
懿姝说:“好,都随你,我没有意见。”
舞阳见萧恒君和沈晏也不反对,顿时得意洋洋起来,“好!今日三才组织正式成立!”
“第一件事,嗯,就是皇长姐你告诉我为什么要看着韦青瑶和大皇兄。”
懿姝侧脸说,“韦家在打咱们父皇和你大皇兄的主意。”
舞阳啊了一声,“打父皇什么主意?”
懿姝将他们的猜想和事情给舞阳说了,舞阳气得拍桌子,“他们韦家太过分了!皇长姐放心,明天我肯定盯紧韦青瑶!”
懿姝拍了拍舞阳的肩膀,“行,那这事交给你了。”
懿姝知道舞阳同韦旭这段时间处的还不错,她沉吟了下,“这事你别告诉韦旭。”
舞阳哼了一声,“我才不告诉他呢,我还要监视他!对了,我还要套他的话。”
……
三日的春猎无惊无险的度过了。
从宫中复命完回来,刚到公主府的大门,懿姝还未下马车,车驾就被拦了。
“公主,公主,求求你救救我家夫君吧,我们一家老小还都指望着他呢。”
女子的声音急切中带着哭腔。
懿姝推开马车门,就见她要往前冲,负责车马的卫士急忙下车去拦。
这样被拦马车,懿姝倒是第一回。
她虽是公主,但一向自持武艺高强,出门就只带着车夫,从不带卫士。
懿姝说道:“不必拦她。”
她下了马车,走上近前,那妇女反而停了下来,扑腾一下跪在了懿姝面前,重重的给懿姝磕头,“公主,求求你救救我家夫君吧。”
懿姝上前扶人,“大姐,先起来再说。”
那妇人没有想到懿姝会去扶她,惊慌中站了起来,“公主月前我的夫君被京兆尹的大人们抓走审问,到现在也没有放出来,家里实在没有银钱交保释的费用,没了当家的,我们都快揭不开锅了,公主我们当家的真的是清白的,没有勾结那些坏人。”
妇人的话慌里慌张的说得有些乱,可懿姝却听懂了。
她忆起当时元杰被绑时,京兆尹确实抓了一群百姓,说要去审理,当时她对孙玄昭还说,让他速查,没有问题就尽快放出,不要激出民怨。
如今武安君的事件都了结了,怎么人还关着?
她当时记得关押了很多人。
当场懿姝就问:“怎么那么长时间没有放出?官府如何说的?”
妇人抹了把眼泪哭诉,“官府就说人多正在查,民妇天天去问,可都没结果。”
懿姝说道:“可还有与你一般的人?”
妇人说道:“有,有,我知道的还有十几家子。”
懿姝眸色沉了沉,“你刚才说交什么银钱才能放出?”
“就是保释的费用。”
懿姝对车夫说道:“程松,这话你可听全了?”
程松说道:“听全了!”
“嗯,你去司隶处一趟,将这话原原本本的告诉田司监,让他立刻去京兆尹同我汇合!”
程松一直跟着懿姝,这里的事他也知道,刚才他听得就气愤不已,现在听懿姝吩咐立刻应承,“是!殿下臣去给你再叫些兄弟出来。”
“大姐,先上车,如果你夫君是无辜的,我给你讨公道!”
“公主,民妇跟在后面走就好了。”
懿姝抬了抬她的胳膊,“不要害怕,上车就好。”
民妇有些惊恐,她从未和那么高身份的人接触过,心里有些害怕,可也不敢拒绝。
就这样恍惚地上了车,坐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是被公主扶着上的车,骇得她腿一软,又跪了下来。
懿姝只能又扶,口中安慰着,“我这没有那么多规矩,你别怕,先坐起来,我还有事问你。”
民妇不敢让懿姝再扶,只好战战兢兢地坐了下来。
懿姝问道:“大姐如何称呼?”
“民妇周娥,夫家姓王。”
懿姝问道:“你家中是做什么营生的?”
“民妇当家的是个货郎,走街串巷买些小玩意。”
懿姝又细细问了周娥一些问题,越问心越沉。
这还是在京都,天子脚下,那些官员就敢这么剥削百姓,那么其他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