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我为什么会是进入哀牢国的关键?
难道是我手上那一块龙沉木?
如果注定我会获得龙沉木,那么一切就非常明了。
可是谁又能预测呢?
我搞不懂。
一旁排长和副排长起身再次行军礼,表示会按照命令坚决完成任务时,我还在想。
为什么是我?我一个春城人,为什么会跟哀牢国有关系?
难道我不是亲生的?我是抱养的?
我脑子很乱。
排长他们走出帐
篷我都没注意到,直到张宝生拍了拍我的肩膀:“吴迪同志,我们回到那个话题,你愿意加入五一七局吗?”
从张宝生口中说的这句话,好像一道命令,并没再问我的意见。
我木讷的看着他,却不知道说什么。
他一点都不着急,低着头在本子上做着笔记,似乎在等待我的回应。
我想了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完全绕不开,这一切的谜底似乎都在五一七局中。
“张研究员,我……”
拒绝或者答应,我都不敢轻易说出口。
“吴迪同志,我知道你的顾虑和你的疑问,不过这一切只有等你加入后,你才能知晓,世界上有些事情,看似巧合,其实都是必然。”
我却说出了一及其荒唐的回答:“张研究员,我想做团级干部。”
张宝生笑了,笑的非常灿烂。
我也笑了,笑的非常尴尬。
“吴研究员,要做团级干部,可是需要不断打磨,不断为国家做出贡献,你能做到吗?”
我重重点了点头。
答应之后,好像没有改变什么一般,除了身份。
“走吧,我们去看看张大奎,他可是被龙鲢吞进肚子,那可不是好玩的。”
龙鲢?
张宝生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不过他却在给我解释。
龙鲢,并不是长得像龙的鲢鱼,而是骨骼和体型大小与龙相似,这种生物一般生存在地下暗河之中,常年不见太阳,所以全身漆黑。
幼年时期,大概能长到三、四米长。
成年龙鲢,没人见过,预测五到八米。
而且地域不同,特性也不同,哀牢山的龙鲢属于毒性极大的种类。
所以张宝生判断,袭击张大奎和王排长的是一条成年龙鲢。
他还告诉我一个更让我震惊的事实。
“龙鲢并不是这里食物链顶端的生物,而且出现在山体外的河流中,一定是被别的生物赶上来的。”
二十分钟,刚刚过去的二十分钟,让我震撼的事情太多了。
“我知道你还来不及消化,但是我有必要告诉你,我们所认知中的一切,不到这个世界的百分之一,探索之路还长着呢。”
张大奎的现状不适合长途跋涉,他需要休息,而且现在过南达河的路,还没有搭建起来,所以排长和张宝生商量过后,觉得原地休息,第二天一早在动身。
我被安排在了大奎帐
篷中陪着他。
原因很简单,我现在还是一名侦察兵,明天的渡江肯定有我一位。
哀牢山的夜里一点都不平静。
河水中巨大的扑腾声,树枝、树叶、灌木摩擦的沙沙声,还有远处一些野生生物的鸣叫和嘶吼。
不断灌入我耳中,加上张宝生说的那些话,我实在无法睡觉。
我看了看一旁的大奎,他呼吸平稳,应该没事。
于是从睡袋中爬了出来,想出去透透气。
当我穿进作战服一只袖子时,扫了一眼大奎。
忽然发现他正在盯着我看。
我停了手上的动作,问了一句:“大奎,醒了?感觉怎样?有没有哪里的不舒服?”
他没有回答,我迅速将作战服穿好,朝他看去,却发现他眼睛闭着和之前无异。
我眼花了?
我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他任然是之前摸样,毫无变化。
想想,也许是太累了,眼花了。
起身准备向帐
篷外走去,忽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脚踝,吓了我一跳。
我低头看去,张大奎呈现一种非常诡异的姿势。
双眼紧闭,除了右手抓住我的脚踝,身体其他部位和他刚才躺着时一模一样。
我蹲下来掰着他的右手,有些不高兴说道:“大奎,是不是醒了?大半夜可不兴开这种玩笑。”
可是我发现,他抓住我脚踝的右手,无论我怎么掰都掰不开。
似乎一只钳子钳在我脚踝上。
我有些焦急,不断拍打他的手背:“大奎,大奎你咋回事?”
我如何叫,如何拍打,张大奎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他人仰着面,双眼依然闭着,双脚直直贴在睡袋,左手放在身侧毫无动作,只有右手,死死钳住我的脚踝。
我忽然莫名打了个冷颤,一个想法突如其来出现在脑中。
他是为了阻止我出去吗?
我出去会有危险?
想到这,我回到睡袋边坐了下来。
大奎的手依旧死死钳住我的脚踝,我细细打量着他。
头发湿漉漉还没完全干,他脸上那几道伤口,也没有因为我的扯动崩开,双眼自扰合着,能听到鼻子中的出气声,嘴巴,嗯?
我没看错吧?嘴角抽
动了一下。
不对,不是抽
动,准确的说颤动。
我马上意识到,他嘴巴里有东西,那颤动从嘴角一直到嘴唇。
忽然唇尖剧烈的抖动,犹如有东西要喷
射出来般。
我下意识向后爬了半个身位,眼睛死死盯着大奎嘴巴。
大奎唇尖开始微微被撑
开,透过缝隙能看到嘴巴里面确实有东西,而且正在向外面钻。
这种情况可不是我能对付的,我立马大叫:“军医!排长!”
“军医!排……”
我第二句没有叫出来,因为眼前的景象让我太震惊。
张大奎嘴中探出一个脑袋,一条鱼的脑袋。
黑黝黝的鱼头,头顶两对浅绿色的眼睛,在灯光的发射下显得格外诡异。
左右各两根金色胡须在半空中不断抽
动。
这时,帐
篷被掀开,第一个走进来的不是排长,也不是军医,而是张宝生。
他快速从包里拿出一个玻璃瓶和一双筷子,一个箭步冲到张大奎身前。
动作快到让我有些不敢置信,他手中那双筷子精准夹住鱼头,手向猛的后一提。
一只鱼,一整只鱼的幼体,被他迅速装入玻璃瓶中。
全身漆黑光滑,看不到任何鳞片,两片鳃鳍和一个立起来的顶鳍不断摆动。
我转头望向张宝生,他的脸上充斥的兴奋,不定翻看玻璃瓶中的鱼。
“哈哈,吴迪,这可是龙鲢幼鱼,第一次,我们第一次抓住活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