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况我也只能硬着头皮站在那。
周围一群人都盯着我看。
条哥一说出我给自己起的号,周遭就响起了嘘声。
好在王三喜积威已久,嘘声只是片刻就消失了。
他摸了摸小拇指上的戒指,又转了转。
“这号确实挺狂的。”
“老爷子见笑了。”
我干笑几声回应。
“刚入行能让条
子认可,你小子不错,给你个机会。”
“你们三组四个人全算进去吧。”
王三喜的话在这群小偷中就是圣旨。
根本没办法忤逆。
随后王三喜又选了十一个人。
至此,15个要参加对赌的人全部敲定。
除了我,都是入行十几年的老偷。
这不是完蛋了。
我脑子里当时就只有这一个想法。
这要是掉链子让王三喜输掉一条街。
肯定得掉层皮。
那个被切了手指的人就站在我不远处。
但风险与回报是并存的。
这同样是我扬名立万,提升自己地位的机会!
“回去之后好好熟悉下火车站周围的那几条街。”
“三天之后,对赌开始。”
王三喜毕竟年级大了,讲话时间长了精力有点跟不上,草草结束了这次谈话。
散场的时候,我明显感觉许多人从我身边走过时都在幸灾乐祸地看着我。
确实。
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他们都等着看我笑话。
甚至还有个胖子路过我身边的时候嘲讽了几句。
“好狂的号啊。”
“圣人是吧,记住你了,哈哈。”
老猫也如丧考批,黑着脸坐在边上一动不动。
大雷也一改大大咧咧的性子,笑不出来了,一言不发。
最后还是皮鞋先开口。
“别在这丧着个脸了,走吧,商量商量咋办。”
我们四个出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这可咋整,这小子就是运气好了点。”
“手上的活也就会个镊子。”
“咋跟别人比啊。”
老猫一根烟接着一根烟,埋怨道。
“运气就是比你好啊,不服?”
说到底还是年轻,被老猫阴阳怪气了一整天,我也爆发了。
“你不就入行早了点!”
皮鞋和大雷见咱俩有干起来的趋势,赶忙拉架。
“吵什么啊,老猫!”
“咱得团结,不然到时候没对面钱搞的多,你看老爷子咋弄你!”
皮鞋把我拉到一边让我消消气。
说实在话,我心里也慌。
虽然都是偷,但在火车站偷和在街上偷是两码事。
在火车站的要么是出去的,要么是回来的。
心理多少有点事想着,容易分神,而且人多眼杂。
街上可就不一样了。
人没火车站多不说,还会时不时就拿钱包付钱!
我寻思了一下,三天后,还不是周末。
工作日街上的人更少了。
你要是无缘无故和人家贴得特别近,傻子都知道不对劲。
难!
老猫经过大雷的安抚,情绪也稳定下来。
这时候确实团结才是最关键的。
他主动走过来找我,我也不好再绷着脸。
“小子,咱俩的事往后再说,先把这次的事安稳整过去。”
“咱三在街上倒是有点手段,但是你不会啊。”
老猫说的倒也在理,我确实没正儿八经在街上偷过东西。
“这街头偷钱,也算是咱这行分地盘的规矩。”
“那乔老狗手底下都是老人,有一个拉胯的,就要遭。”
老猫说完又蹲到一边,一直叹气。
皮鞋走过来问我。
“你会用刀片不?”
“没练过,但是我可以用镊子。”
我说着就从兜里掏出镊子。
练了那么久,又得手一次,我还是有点自信的。
“那完全是两码事啊。”
大雷走上来,伸手在我眼前晃了一下。
“你这是干嘛?”
我话还没问完,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低头一看,我裤兜已经破了。
钱包被大雷给拿走了。
大雷也张开手,胖乎乎的手指并得紧紧的。
里面还夹着一个长约5厘米,宽1厘米的刀片。
“街偷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多。”
“一个照面就得偷过来,镊子主要还是在公交车那种场合用得比较多。”
听大雷说完,我也知道这刀片的功夫我一时半会儿练不出来了。
“街上偷东西还有啥其他讲究不?”
与这群人相比,我上过学,想法更多点。
既然镊子不方便在街偷用,我又不会刀片,就想着能不能整点其他的野路子。
“也不算有啥太多的讲究。”
“咱们十五个人,上街偷三个小时。”
“然后他们上街偷。”
“最后折算总金额,谁多谁赢。”
皮鞋同样忧心忡忡,给我解释了一遍,明显也是为我感到担心。
“那耳环,戒指,还有其他的东西呢?”
听我如此问,大雷又来了精神,嗓门也大起来了。
“就你小子懂是不!”
“被偷个包,丢个几十,最多一两百,也没那么急。”
“要是发现丢个戒指啥的,不得发疯了啊!”
“要是报警了,你三个小时还偷不偷了?”
说了这么多,大雷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你小子少想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死马当活马医,这三天好好练练刀片吧。”
我没接话,点点头,脑子里却是在想另外一档子事。
刀片肯定得练,但想三天就练熟,到能上街开兜,明显不现实。
得想个办法。
这帮人明显思维固化了。
就局限于偷包,划兜。
金戒指啥的,又怕把事搞大。
但最后获胜的办法就只是折算金额啊。
我有想法了。
“喂,傻小子咋了,想啥呢?”
一直没说话,大雷有点不乐意。
“咱比试的地方就是火车站边上的那条街是不?”
“对,就那条街,我们三都很熟悉了,你这三天得抓紧去熟悉一下。”
老猫和大雷都回应道,希望我这几天踩踩盘子。
“行了,你俩也别叨叨了。”
“这三天我陪他熟悉一下,顺便教教他刀片。”
皮鞋朝他俩摆了摆手,说完就拽着我离开。
路上皮鞋一直在安慰我,让我别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咱也不一定输,你只要有进项,偷到点东西就行。”
“也是点背,老爷子偏偏特别信运气。”
“不然这种大事,咋的也落不到你头上。”
我瞅了她一眼笑了。
“我要搞个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