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这句话,林舒晚一只手端着锅,一只手毫不犹豫的推开傅辞,小心翼翼的把锅放到桌面上,随手拉过一个凳子坐下,专心致志的吃起饭来。
仿佛她身后的傅辞,只是个透明人。
傅辞本就饿的饥肠辘辘了,现在闻着从林舒晚方向飘来的,隐隐约约的饭香,看着她大快朵颐的模样,不由得更饿了。
他强撑着自己的身体,走到林舒晚的对面坐下,见她锅里的饭还有大半,嘴唇蠕动了片刻,最终生硬的说道:
“林舒晚,我想买你做的饭,多少钱,你开个价吧。”
他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现在回家或者点外卖,都得等好一会儿才能吃上,不如干脆……
买林舒晚做好的。
闻言,林舒晚的脸上闪过一抹疑惑,随后放下筷子,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傅辞:
“傅辞,你没病吧?”
“我以前精心给你准备的饭菜,你不是随手倒掉,就是扔给韩锋吃。”
“现在倒好,你竟然要吃我做的饭?还要花钱买?!!!!”
林舒晚真心怀疑,最近这段时间的傅辞,被人掉包过了。
要不然的话,他现在的行为举止,也不至于如此的怪异。
“傅辞,要不你去看看精神科吧,我看许清溪有病是假,你现在倒是真的脑子出问题了。”
林舒晚煞有介事的上下打量了傅辞一番,真心建议道。
傅辞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看着林舒晚认真的神色,咬牙切齿道:
“林舒晚,我没病。”
“我饿了,想买你做的饭,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林舒晚轻哼一声,点点头,“可以是可以,给钱的事儿,谁会不乐意呢?”
“傅辞,你想花多少钱,买我做的饭?”
如果说,刚才她还觉得,傅辞是脑子有泡,才会花钱买她做的饭。
那么现在,林舒晚已经坦然接受了这个事实,并且情不自禁的期待起,傅辞将会开出的价钱。
只要给钱,哪怕傅辞脑子有病,她都得夸他一句病的好。
想到这里,林舒晚眼底的嫌恶顿时消散,看向傅辞的目光,逐渐变得热切起来。
想不到,有一天她还能赚到傅辞这个铁公鸡的钱,她也是好起来了。
看着林舒晚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模样,傅辞抿了抿唇,一时间心情难以言说。
他缓缓的在林舒晚面前伸出一只手,慢慢张开,比了一个数字五。
“这个数,可以吗?”
林舒晚拧眉,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五万?未免太少了吧?”
闻言,傅辞摇摇头,忍不住吐槽道:“谁给你说是五万的?是五十万。”
“在你眼里,原来我是这么抠门的人吗?”
林舒晚不想得罪了傅辞这个财神爷,于是回答的模棱两可,“那倒也不是,只不过你给我的薪水,确实也不怎么多。”
“五十万足够了,你v我还是支我?”
“你把钱转给我之后,就可以吃饭了。”
林舒晚笑得谄媚,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看傅辞这么顺眼。
傅辞看着林舒晚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沉默了,“……”
林舒晚之前不是口口声声说,不稀罕他们家的钱吗?
怎么现在……?
还没等傅辞开口,和林舒晚控诉自己的所有联系方式早就都被她拉黑删除了,林舒晚就笑颜如花的拿着自己的收款码,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喏,扫这个就行了。”
见状,傅辞这下彻底沉默了。
“……”
看来,林舒晚只想收他的钱,并不打算把他加回来。
意识到这一点,傅辞忍不住多看了林舒晚几眼,随后心不甘情不愿的扫了下她的付款码,将钱转了过去。
【叮!傅辞通过收款码向您转账五十万元,您今天有一笔收入,请前往账单查看。】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冰凉机械音,林舒晚笑得合不拢嘴。
她快步往旁边挪了挪,眼疾手快的为傅辞让出一条路,做了一个“有请”的手势:
“傅总,您快吃饭吧,不然再等一会儿,饭就该凉了。”
“您在这儿先吃,我就先退下了。”
啥都没干,直接白得五十万,她得回卧室,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苏澈。
顺便和她约个时间,一起去逛逛街,吃吃饭。
说着,林舒晚转身就要往卧室走去。
傅辞不紧不慢的坐在沙发上,盯着林舒晚用过的筷子看了会儿,随即出声把她叫住:
“站住,先别着急走。”
“帮我拿双新筷子,然后站我旁边,看我吃饭。”
傅辞的洁癖很严重,凡是被别人碰过的东西,一律丢掉。
尤其像是筷子这种私人物品,傅辞的洁癖程度更加变态。
因此老宅的佣人专门为他准备了一双特殊的银质筷子,每天都定时消毒。
当然,在面对许清溪的时候,傅辞的洁癖,就相当微弱了。
不仅可以和她共用同一双筷子,甚至可以喝她杯子里的水。
无论从哪个方面,许清溪对傅辞来说,都是最为特殊的那一个。
林舒晚的眸子不由得黯淡了下去,心脏也不自觉的抽痛,眼底的哀伤一闪而过。
不过看在钱的份儿上,林舒晚还是默默地去厨房拿了一双全新没用过的筷子,递给傅辞。
为钱屈服,没什么丢人的。
傅辞轻轻的拿起筷子,把林舒晚刚才吃过的部分,嫌弃的拨到了锅的另一边,随后低下头,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不得不说,林舒晚的厨艺确实不错,甚至比老宅的佣人的厨艺还要好。
因此除了锅里拨出去的那一点,傅辞一口气把剩下的,全部吃完了。
吃完饭后。
傅辞拿起桌面上的纸巾,优雅的擦了擦嘴角的油渍,缓缓的将自己的视线,落到林舒晚的身上。
“想不到,你的厨艺这么不错,让你当个小小的总裁助理,真是屈才了。”
林舒晚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既然你都吃完饭了,那你现在可以走了吧?”
一边说着,她一边朝着傅辞,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哪料,傅辞完全没有一点要起身的意思。